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留学第一年,我租下了柏林市中心一栋百年老公寓的顶楼。

房东太太签合同前反复确认:“你确定要租?之前住过的租客都熬不过三个月。”

我以为是老房子隔音差或暖气问题,直到搬进去后才发现——

每晚凌晨三点,阁楼的旧式座钟会敲响十三下。

而每次钟声结束,都能听到走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室友准时归来。

---

柏林十月,天灰得像一块浸满了水的抹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我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轮子在科伯尼彻大街那些老旧斑驳的石板路上磕磕绊绊,发出近乎呻吟的噪音。空气又湿又冷,钻进鼻腔,带着一股泥土和年代久远的石头混合的气息。按照手机地图上那个时断时续的蓝色光点,我停在一栋暗黄色墙面的公寓楼前。

就是这里了。楼不算高,大概五六层,挤在一排同样年纪不小的建筑中间,外墙爬满了深色的藤蔓,在这个季节已经大半枯黄,更添了几分萧索。窗户是那种老式的对开木窗,漆色剥落,露出底下深色的木头纹理。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疲惫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老人。

租金便宜得离谱,对于柏林米特区,尤其是离博物馆岛不算太远的这个位置,简直是白送。中介当时只在邮件里含糊地提了句“房子有些年头,需要不介意老房子‘特点’的租客”。我想着不过是隔音差些,暖气旧些,对我这个预算紧张又要强撑面子的留学生来说,算得了什么。

钥匙插进厚重的木质大门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沉重的闷响。门厅幽暗,高挑的天花板,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卷曲,像松弛的皮肤。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凝固在空气里。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吱呀作响,声音在狭窄的楼梯间里被放大,异常清晰。

我的房间在顶楼,也就是第五层。房东海因里希太太就住在一楼,听到动静,她打开了房门。

那是一位极其瘦削的老妇人,穿着样式古板的深色连衣裙,外面套着针织开衫。脸上皱纹密布,灰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实的发髻。最让人不适的是她的眼睛,颜色极浅,近乎灰白,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性的冷漠。

“你就是那个中国学生?”她的英语带着很重的德语口调,干巴巴的,没什么温度。

我连忙点头,用刚学不久还结结巴巴的德语回答:“是,是的,海因里希太太。我来拿钥匙。”

她没再多说,转身从屋里取出一串黄铜钥匙,钥匙很大,看起来比我的年纪还大。递给我时,她那浅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又问了一遍:“合同你都看清楚了?你确定要租?”

“确定。”我接过钥匙,冰凉的触感。

她沉默了几秒,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然后,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之前的租客,没有一个住满三个月。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那股初来乍到的倔强,以及对低廉租金的贪婪,让我把这点不适压了下去。“我明白,老房子嘛,总有些小毛病。我不介意。”

海因里希太太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关上了门,把我独自留在那阴暗的门厅里。

顶楼的走廊更是昏暗,只有尽头一扇小窗透进一点天光。我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门开了,房间比我想象的要大,挑高也很高,带着一个老旧的壁炉。家具很少,显得空荡荡的。木地板走上去响声很大,灰尘在从积尘的窗户透进来的稀薄光线中飞舞。空气里那股陈旧的味道更浓了,像是封闭了太久,沉淀了太多时光。

搬行李耗费了我大半天的力气,等最后一个箱子拖进房间,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柏林的夜晚安静得吓人,尤其是这栋老楼,仿佛被遗弃在时间的缝隙里。我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邻居的吵闹声,甚至连模糊的电视声、说话声都没有。整栋楼,不,整条街,都陷入一种死寂。

随便吃了点从国内带来的饼干充饥,强烈的疲惫和时差袭来,我草草洗漱,把自己摔在那张吱呀乱叫的旧床上。陌生的环境让人一时难以入睡,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窗外偶尔路过的车辆声,还有这老房子本身不明来源的细微响动——木材热胀冷缩的“咔哒”声,或是墙壁里某种小生物跑过的窸窣声。

就在我意识模糊,快要沉入睡眠时,一阵声音猛地将我惊醒。

“铛——”

声音来自头顶上方,沉闷,悠长,带着金属特有的震颤。是钟声。这栋楼还有钟?我迷迷糊糊地想。

“铛——铛——”

它不紧不慢地敲着,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我下意识地在心里默数。

……十,十一,十二。

按道理,该结束了。午夜十二点。

但就在短暂的停顿后,第十三声钟响,清晰地传了下来。

“铛——”

我浑身一僵,睡意瞬间跑了一半。十三?听错了?绝对是十三下。哪里的钟会敲十三下?故障了?

钟声的余韵在空气里缓缓消散,一切重归死寂。那寂静比钟声响起前更加厚重,压得人耳膜发胀。我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像细小的冰蛇,沿着脊椎慢慢爬升。

然后,我听到了。

嗒。

嗒。

嗒。

是脚步声。非常清晰,就从门外的走廊传来。

那不是穿着柔软拖鞋的趿拉声,也不是皮鞋踩地的清脆声响。它更硬,更沉,像是某种硬底靴子,不疾不徐,一步一顿,落在老旧的木地板上。节奏稳定得可怕。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这层楼不是只有我一家吗?海因里希太太明明说过,顶楼就这一间出租,其他都是堆放杂物的空房间。而且,这脚步声不像是在走向某个房间,它就是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我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耳朵竭力捕捉着门外的每一丝动静。脚步声持续着,来来回回,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然后,毫无征兆地,停了。

不是渐渐远去消失,而是走到某个点,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

我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等了很久很久,门外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我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鼓膜。冷汗已经浸湿了贴身的衣服。

那一晚,后半夜我基本没睡。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窗外天色一点点泛白。初到异国他乡的孤独感,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取代了。

我反复告诉自己,是听错了,是幻听,是时差导致的错觉。或者是别的楼传来的声音,在这老房子的结构里产生了奇特的折射。对,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下楼,正好遇到抱着一袋垃圾准备去扔的海因里希太太。她看到我的样子,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冷淡地扫过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昨晚……睡得好吗?”她居然主动开口,语气平铺直叙。

我张了张嘴,想问她钟声和脚步声的事,但看到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种奇怪的自尊心,或者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的心态作祟,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还……还行。可能有点时差。”

她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扯动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抱着垃圾袋,佝偻着背,走出了大门。

白天,我壮着胆子,决定去探查一下这栋楼的顶楼结构。顺着那吱呀作响的楼梯走到最上面,果然如海因里希太太所说,除了我租住的那间,走廊两侧的其他门都紧闭着,门上落着厚厚的灰尘,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走廊尽头有一扇低矮的小门,漆成和墙壁差不多的颜色,很不显眼。我试着推了推,门是锁着的,锁孔锈迹斑斑。

那后面是什么?阁楼吗?那座敲响十三下的钟,是不是就在这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调整作息,努力让自己在凌晨三点前保持清醒。而那座钟,精准得可怕。每晚,当时针分针重合在三点位置,那十三下沉闷的钟声总会准时响起,穿透地板和层层阻碍,敲打在我的耳膜和神经上。

钟声之后,便是那硬底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嗒,嗒,嗒……从走廊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有时会在我门前短暂停留,那一刻,我几乎能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正隔着薄薄的门板,静静地“站”着。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循环往复,几分钟后,又毫无征兆地消失。

我开始严重失眠,神经衰弱。白天上课无精打采,眼神涣散。夜晚则变成一场漫长的酷刑。我试过戴耳塞,但那脚步声似乎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动我的骨骼,敲打在我的大脑皮层上。我也试过在钟响前打开音乐,用巨大的音量掩盖一切,可当音乐停止,那死寂之后紧随的脚步声,反而显得更加清晰、更加惊悚。

这栋百年老公寓,用它特有的方式,开始一点点碾磨我的理智。柏林灰暗的天空,窗外陌生的哥特式尖顶,还有房间里那些在夜深人静时仿佛会移动变化的阴影,都成了这恐怖剧目的布景。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还是独自在异乡产生的心理问题?我去看了学校的心理医生,含糊地提及睡眠障碍和幻听。医生给我开了些安眠药,温和地建议我多参加社交活动。

药片有点效果,能让我在钟声和脚步声的间歇勉强睡上一两个小时,但无法根除那每日例行的折磨。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敲打着窗户,外面风声凄厉。我因为一个小组讨论回来得很晚,疲惫不堪,吃了安眠药就睡下了。也许是药效,也许是连日的失眠让我体力透支,我睡得很沉。

然后,我被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惊醒。

不是梦。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紧紧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那股力量真实无比,冰冷刺骨,像铁钳一样收紧,剥夺着我的呼吸。我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恐惧像冰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要死了。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那力量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我瘫在床上,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处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和剧烈的疼痛。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狼狈的喘息声,和窗外凄冷的雨声。

我颤抖着手摸向床头灯,按了好几下,灯才亮起来。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驱不散那刻骨的寒意。我连滚带爬地冲进狭小的洗手间,打开刺眼的白光灯,看向镜子。

脖子上,清晰地印着一圈淡淡的、发青的指痕。

那不是梦。

我扶着冰冷的洗手池,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脖子上带着诡异淤青的自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房子里,真的有东西。

海因里希太太那句“之前的租客,没有一个住满三个月”,此刻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回荡。

它不是警告。

是陈述。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陆沉周若雪全文阅读至强龙尊叶辰萧初然霸总追婚:夫人,哪里跑!海边别墅的神秘男子重生蜜恋:墨少宠妻超级甜谍战:我当恶霸能爆奖励!快穿之我的潇洒人生爽炸了!绝色妖精横行影视世界最强末日系统舰娘改造,提督去宪兵队忏悔吧为保研,我盗墓贼身份曝光了!我的手下个个都是人才知青重生想消遥,扣个军婚被锁死AKM:和队长恋爱后,我一打三0幻梦0影踪0行异界快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人死神之鬼差综影视之作精在线崩剧情一卦千金:玄学主播资产过亿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王爷登基了梦幻香江综影视之美色撩人快穿精灵梦叶罗丽空间:天才炼丹师,帝尊百般娇宠家族旁系分支修仙指南天道葫芦果然,人杀多了,就有经验了崩坏:守梦的无想者冷战三年,她提离婚他却红了眼惊!军医带药房和军火库穿越了三国经销商八零重生,逆袭老太脚踹伥鬼儿女修仙界第一干饭人民间短故事集灵泉空间:劝寡母分家后养大弟妹惊悚直播:黏人病娇邪神来敲门军婚:嫁最强兵王,我一胎双宝亿万宠婚:帝少的影后甜妻崽崽三岁半,全皇朝跪求她登基末世废土拾荒:我有田有牛有山庄镜头里的单身舞步陆爷,夫人她马甲捂不住了!综影视之主角又在打乱剧情综影视之小小的姥子灵魂互换之别样人生快穿:宠夫日常都市妖藏:诡医生穿越种田:逃荒路上有空间盛宠七七惊!暴露盛世美颜后被病娇强制了
书河书屋搜藏榜:锦鲤弃妇:大吉大利,今日和离电霸以爱为营,伺机而动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穿越之农家老四失业后,我从位面交易开始致富绑定交换系统后,上交国家当首富阴阳秘术之鬼瞳重生后,将军嫂嫂想娶我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九叔:我让你修道你非练武三国经销商迷局密说他爱上了土包子女生斗罗:开局教皇祭天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力气大了后,我走路带风快穿:炮灰男配要翻身【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末日穿六零的快乐生活戏仙记穿成反派儿子的亲女儿?开局融合巅峰雷阿伦,我单骑救主咸鱼被迫在修仙界搞内卷希腊神话:诸神宠儿四合院:万岁军退伍,掌权保卫处豪门弃妇被迫走红了全是孽缘男主绝嗣?她靠系统母凭子贵!那片天空那片云反派心尖黑月光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创世穷神揽青华鬼灭:我的哥哥是上弦和初始剑士是六眼,也是火红眼天剑之剑回到最初,我说我喜欢你小小夫君殇祭茅山道士传奇2在柯南世界里柯学开挂望川忘川她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我气运!纵横诸天:我能无限许愿!醉哑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死神之鬼差开局死亡缠绕,库里跟我学灌篮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从后SD到96黄金一代反派王爷:休妻后,我彻底浪翻了后室:我的存档能回档夫郎们为争宠花样百出乔秘书辞职后,竟和顾总有了崽99斤反骨,六姑娘回京野翻天璨若星辰深渊游戏:代号穿七零,嫁军少,翻手云,覆手雨上跑男拐走白露!影帝歌神都是我他的软萌小同桌甜炸了穿越后我竟爱上了男宠她身边都是烂桃花桃缘记:从青丘初啼到桃林相守七零疯批女王,踏雪封神再次重生后,星际万人迷我不干了【哨向】普女向导今天也是万人迷航海:这个草帽团强度超标了我是黄金戈四合院:傻柱未死说好当花瓶,你这麒麟纹身咋回事小师叔乖乖,把门开开韩娱之钟情跟死对头协议结婚,冷面霸总沦陷穿成农妇?我的系统能升级末世女穿八零:带着系统去种树重生了,谁还不做个虐渣的圣女终极系列:呼延觉罗家BKing陪白月光过夜,我离婚你急啥民间恐怖故事短篇集魂穿四合院没系统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重生八零:李老太锤爆全家极品凤唳九天:男宠三千以闪亮之名故事集失明后三胞轮流扮演未婚夫末世吞噬系统从斩杀诡异开始无敌美艳老妇绝育,改嫁四次,生多宝快穿:宿主又靠忽悠强制爱炮灰了乱世:小区保洁工资二百五!破密室哪有摊着舒服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快穿,炮灰她要造反港综:我手下全是帅哥开局觉醒,我和水门打穿忍界末世女王重归70搞钱虐渣万界系统批发商穿成废后:朕的夫君们都是偏执狂开局厨神系统,我喂出六道仙人!恶毒女配攻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