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被发现了！”
陆凡低喝一声，猛地将身旁的李雪按到断墙后，几乎是同时，几只速度型丧尸已经撞碎了破旧的玻璃窗，腥臭的涎水顺着獠牙滴落，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扑来。
“开火！点射！别浪费子弹！”陆凡抽出背后的消防斧，眼神死死锁定冲在最前面的丧尸——这只丧尸双臂已经变异成骨刃状，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足足两倍，正是被信号器操控的强化型两倍。
枪声瞬间在工业区边缘炸开，两名队员精准命中丧尸的头颅，腥臭的黑血溅在斑驳的墙壁上。但更多的丧尸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动作整齐得诡异，完全不像失去理智的怪物，反而像一群被遥控的杀戮机器，循着信号的指引，疯狂挤压着众人的藏身空间。
“陆凡，这样下去不行！它们太多了，而且根本不怕死！”李雪换弹匣的手微微发颤，视线扫过窗外——至少有上百只丧尸被调动过来，黑压压的一片堵在建筑门口，连退路都被彻底封死。
陆凡一斧劈开一只扑到近前的丧尸的头颅，骨屑混合着脑浆溅在他的手臂上，他却顾不上擦拭，转头对身后的队员吼道：“小张、阿力，你们跟我冲正门，用火焰喷射器清出一条通道！剩下的人掩护，重点打那些速度快的变异体！”
两名背着简易火焰喷射器的队员立刻应声，按下开关，两道橘红色的火舌喷涌而出，瞬间将门口的几只丧尸烧成了火人。丧尸的嘶吼声中夹杂着焦糊味，暂时逼退了正面的攻势。
“走！”陆凡抓住机会，提着消防斧率先冲了出去，火焰的光芒映在他脸上，露出紧绷的线条。他知道，面具男就在不远处操控着一切，拖延得越久，他们就越难脱身——这些受控丧尸根本不会疲惫，而他们的子弹和体力却是有限的。
一行人在火焰的掩护下，沿着工业区的围墙快速移动，试图绕开丧尸群的包围圈。但面具男似乎早已预判了他们的路线，手中的信号发射器轻轻一按，原本围攻黑色制服队伍的一部分丧尸，立刻如同潮水般涌来，截断了他们的侧后方。
“妈的，他是在把我们往死胡同里赶！”一名队员忍不住骂了一句，抬手击毙了一只扑到身边的丧尸，肩膀却不小心被另一只丧尸的利爪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别管伤口，先跑！”陆凡回头拉了他一把，目光快速扫视四周——工业区的尽头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大门紧闭，看起来是唯一能暂时躲避的地方，“目标仓库！所有人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伴随着黑色制服队伍的呐喊声。陆凡眼角余光瞥见，那些穿黑制服的人似乎趁着面具男分神操控他们的间隙，发起了反击，几枚手榴弹在丧尸群中炸开，暂时牵制了一部分火力。
“是机会！”李雪眼睛一亮，抬手一枪击穿了一只试图拦截的丧尸的膝盖，“他们在帮我们吸引注意力！”
陆凡却没放松警惕，他很清楚，黑制服队伍的反击只是权宜之计，面具男随时能重新掌控局势。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陈雅给的简易信号器，按下了开关——刺耳的电波频率瞬间发出，虽然不知道基地能不能及时收到，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寻求支援的办法。
众人终于冲到了仓库门口，小张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所有人立刻涌了进去。阿力迅速转身，将火焰喷射器的喷头对准门口，火光再次亮起，暂时阻挡了丧尸的追击。
“快关门！用东西顶住！”陆凡吼道，和几名队员一起将旁边的废弃货架推了过去，死死抵住仓库大门。门外传来丧尸疯狂撞击门板的声音，整个仓库都在微微震动，仿佛随时会被攻破。
众人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和后怕。那个肩膀受伤的队员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伤口处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胀——显然，丧尸的利爪上带着病毒。
“忍着点。”陆凡立刻从背包里掏出消毒水和绷带，蹲下身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消毒一边沉声道，“这些受控丧尸的病毒浓度比普通丧尸高，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会加速感染。”
李雪则走到仓库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观察，很快脸色凝重地转过身：“陆凡，情况不妙，面具男好像放弃了围攻黑制服，带着一部分人朝这边来了，还有……他手里的信号发射器，好像换了一个模式。”
陆凡心里一沉，刚帮队员包扎好伤口，就听到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变了节奏——不再是杂乱的冲撞，而是如同军队行军般整齐的“咚咚”声，每一次撞击都精准地落在门板的同一个位置。
“他在指挥丧尸集中力量撞门！”一名队员惊呼道，“这门撑不了多久！”
陆凡站起身，走到仓库深处，目光扫过堆积的货物——大多是废弃的机械零件和桶装的化学溶剂。他眼睛一亮，立刻对众人道：“李雪，你带两个人拆机械零件，做简易陷阱；小张、阿力，把那些化学溶剂搬到门口，准备做燃烧弹；剩下的人，加固门板，尽量拖延时间！”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仓库里瞬间响起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陆凡则从背包里拿出之前收集的病毒样本管，借着仓库里微弱的光线观察——重生前，他从未见过能被如此精准操控的丧尸，这说明面具男手中的信号发射器，很可能掌握着病毒变异的关键秘密，甚至可能和那场失控的军方实验有关。
“陆凡，陷阱做好了！燃烧弹也准备就绪！”李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凡收起样本管，握紧消防斧，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口：“等会儿门被撞开，先扔燃烧弹，然后触发陷阱，我们借着混乱，从仓库后面的通风口突围——那里应该能通到工业区外的下水道。”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仓库大门被丧尸撞开了一个大洞，几只丧尸的头颅率先探了进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的人。
“扔！”
随着陆凡的吼声，几枚裹着布条、淋满化学溶剂的燃烧弹被扔了出去，落地的瞬间炸开，火焰立刻蔓延开来，将洞口的丧尸逼了回去。
但这只是暂时的，面具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戏谑：“陆凡是吧？我知道你手里有刀疤男的信号器碎片，识相的话，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陆凡没有回应，只是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小张和阿力已经悄悄摸到了仓库后面，正在撬通风口的栅栏。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面具男的声音冷了下来，紧接着，信号发射器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下一秒，原本被火焰阻挡的丧尸群，突然如同疯了一般，无视火焰的灼烧，朝着仓库里冲了进来——它们的皮肤在火焰中滋滋作响，却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眼神空洞而狂热。
“触发陷阱！”陆凡吼道，李雪立刻按下了手中的开关，仓库门口的地面突然塌陷，几只冲在最前面的丧尸掉了进去，被下面的尖刺贯穿了身体。
但后面的丧尸丝毫没有停滞，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陆凡提着消防斧迎了上去，一斧接一斧地劈砍，每一次都精准命中丧尸的头颅，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视线却越来越坚定。
“通风口撬开了！”小张的声音传来。
“撤！按计划走！”陆凡一边后退，一边对身后的队员喊道，同时将最后一枚燃烧弹扔了出去，暂时阻挡了丧尸的追击。
众人沿着仓库的墙壁快速后退，朝着通风口的方向移动。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门口的火焰中窜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直奔陆凡而去——是一只体型格外高大的变异丧尸，手臂已经进化成了巨锤状，显然是面具男特意派来的杀招。
“小心！”李雪惊呼一声，抬手开枪，却被丧尸一把挥开，子弹打在了墙壁上。
陆凡来不及躲闪，只能横起消防斧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巨锤状的手臂砸在斧柄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陆凡整个人后退了两步，虎口震得发麻，消防斧险些脱手。
趁着他被震退的间隙，变异丧尸再次扑了上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松开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在丧尸扑来的瞬间，侧身避开攻击，同时将匕首狠狠刺进了它头颅侧面的病毒核心——那是他重生后记住的，变异丧尸的致命弱点。
“吼——”变异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快走！”陆凡拉起李雪，朝着通风口跑去。身后的丧尸已经冲破了火焰的阻碍，密密麻麻地涌了进来。
最后一个人钻进通风口后，小张立刻将栅栏重新扣上，虽然挡不住多久，但至少能争取一点时间。通风管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陆凡，你刚才有没有看清，那个面具男的标志？”李雪一边往前爬，一边低声问道。
“看清楚了，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鹰。”陆凡的声音带着喘息，“重生前，我好像在军方的秘密文件里见过这个标志，隶属‘鹰巢’部队——那是末世爆发前，专门负责生物武器研究的秘密部队。”
“鹰巢部队？”李雪心头一震，“这么说，末世真的和军方实验有关？”
“大概率是。”陆凡沉声道，脑海中闪过张教授提到的军方零件，“那个信号发射器，还有受控丧尸，都是实验失控的证据。面具男手里的，很可能是完整版的控制装置，而刀疤男手里的，只是个残缺品。”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面具男冰冷的声音：“他们跑不远，顺着通风管道追，一定要把人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凡的心一紧，立刻加快了速度：“前面应该快到出口了，大家再加把劲！”
管道的尽头透出一丝光亮，那是下水道的方向。只要钻进下水道，凭借复杂的地形，他们就能暂时摆脱追击。但陆凡很清楚，这一次的遭遇，只是一个开始——“鹰巢”部队的出现，意味着隐藏在末世背后的秘密，已经逐渐浮出水面，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