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见儿子有兴趣,便笑说:“要是厂里那台还修不好,我就向杨厂长推荐你去。”
贾梗却摇头:“妈,杨厂长已经托人修了,说不定等我还没学会,电视就修好了。
这事急不来。”
何雨水逮着机会,笑着对秦京茹说:“嫂子,看来你也成了棒梗肚子里的蛔虫啦!”
这话一出,全家又笑作一团。
小当和小槐花也咯咯笑起来:
“小姨也是哥哥肚子里的虫子吗?”
“太好笑了,小姨也是哥哥肚子里的虫虫!”
秦京茹连连摆手:“我可没那本事当棒梗肚子里的蛔虫。”
秦京茹遭人打趣,却全不在意,自认没那本事。
她一个乡下姑娘,对这类带着“膈应”
的玩笑话,并不往心里去。
村里有些老婆子,什么浑话说不出口?
面对这样的调侃,她压根不觉得有什么。
“京茹,棒梗肚里有蛔虫啊?”
这时何雨柱回来了,听妻子这么说,不由得一愣——棒梗不是好好坐着吗,哪像闹肚子的样子?
“噗嗤!哈哈哈!”
秦京茹顿时放声笑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放肆,赶紧捂住了嘴。
“咋了?我说错啥了?”
何雨柱摸不着头脑,见大家都在笑,转头看向贾梗,好心说:“棒梗,要是肚里有虫,我那还有打虫药,要不要吃一颗?”
“柱子,你弄错啦。”
秦京茹摇头。
“柱子,你肯定想不到,棒梗肚里有两条大虫呢。”
秦淮茹还想让这玩笑继续下去。
“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雨柱彻底懵了,一脸困惑地看着众人。
“哈哈哈,太逗了,哥哥肚里有两条虫!”
小当又笑起来,觉得这事真好玩。
“是呀是呀,哥哥肚里的两条虫,一条是小姨,一条是雨水姐姐!”
小槐花也乐得合不拢嘴。
“啊?”
何雨柱更糊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何叔,大家都坐好了吧?”
贾梗不想继续这无聊的话题,问完何雨柱,转头一看,果然大家都坐定了,看来四个维持秩序的人做得不错。
“对!”
何雨柱下意识点头,却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又问贾梗:“棒梗,你肚里真有蛔虫?”
“哦,是说我两个妹妹,她们也参与了我那小说电影的拍摄。”
贾梗见杨厂长很好奇,就解释了一下,也说了妹妹们那句“跑进电视机”
的童言。
“哦,原来是这样。”
杨厂长有些惊讶,没想到贾梗的妹妹也参与了拍摄,随即被孩子天真的话逗笑了。
“杨厂长,快请坐,马上就能看到我两个妹妹在电视里的表演了。”
贾梗见他仍站着,连忙招呼,并指了指一旁放了坐垫的带靠背椅子。
他毕竟是轧钢厂的厂长,作为客人,待遇自然要好些。
“哎哟,怎么给我换这把椅子了?还加了软垫。”
杨厂长瞧见这张和其他工友不同的椅子,上面贴心地铺了层软垫,不由一愣。
惊讶归惊讶,心里却是一暖。
看来贾梗一家人考虑得挺周到。
“杨厂长,您可是咱们四合院最尊贵的客人啊。”
没等贾梗开口,何雨柱先笑着接话。
他刚忙完维持秩序的活儿,也回到前排准备看电视。
“这多不合适。”
杨厂长仍有些推辞,觉得被特殊对待了。
和大家坐不一样的凳子,实在有点太显眼。
“杨厂长,柱子说得没错。”
这时一大爷也走过来,认真说道:“您头一回来咱们四合院指导工作,哪能让您坐冷板凳呢?”
“冷板凳倒不至于,就是太惹眼了。”
杨厂长还是犹豫,迟迟不肯坐下。
“杨厂长,您就别客气了,电视节目这就要开始了。”
贾梗见他拖拖拉拉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摇头——估计是个爱面子的老好人。
“来来来,杨厂长,快坐。”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干脆伸手拉他坐下。
“好、好吧!”
推辞不过,杨厂长只好应了下来。
“杨厂长,告诉您个好消息。”
见厂长终于落座,何雨柱笑着凑近说:“等棒梗学会了修电视机,咱们厂里那台就有救啦!”
“啊?!”
杨厂长刚感受到坐垫的柔软,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何叔,这事儿还没谱呢。”
贾梗有点无奈,何雨柱就这么相信,只要寄信去电视机厂,就能拿到电路图或零件?
虽然他自己很有把握,可那是厂里贵重的电视机,杨厂长真能这么信任他吗?
“棒梗,我信你。”
何雨柱刚才听妻子秦京茹说了“蛔虫”
的事,也知道了贾梗寄信的动作。
他和秦京茹想法一样:这孩子这么聪明,有什么办不成的?
连大领导都和他谈笑风生、赞不绝口,修个电视机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啊棒梗,小姨无条件信你。”
秦京茹也笑着附和。
“棒梗,如果你真有把握能修,等电视机实在修不好时,我一定找你。”
杨厂长本来还将信将疑,可见何雨柱说得这么肯定,又想起这孩子的不一般,说不定……还真能成。
他担任厂长多年,阅历丰富,见识过不少能人,然而如贾梗这般天赋异禀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万一电视机最终修不好,让贾梗试试,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最后一招。
同时,这也显露出对他的信任,彼此关系也更近一步。
一箭双雕,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杨厂长,这可使不得。”
何雨柱听了连连摆手,笑道:“要是棒梗真没修好电视,那岂不是亏大了?”
“就是,这不光是棒梗吃亏,咱们全院的人都得跟着吃亏啊!”
秦淮茹也略带不满地反驳。
虽然两人心知杨厂长多半是在说笑,但还是忍不住表达不满。
“何止咱们院,别院的人也跟着看不成电视,大家都有损失。”
一大爷刚坐下就听见这话,也笑着插了句不满。
“杨厂长,您这话可不太合适。”
“是啊,厂里的电视机,连您请的人都修不好,肯定是出了大毛病。
棒梗修不好也情有可原。”
“就是,总不能把电视本来就坏了的责任,推到贾梗身上吧?”
“杨厂长,您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
围观的邻居们,特别是前排刚坐下的,也纷纷声援贾梗。
在大家看来,杨厂长刚才的话确实不太妥当——怎么能把责任推给棒梗呢?
“电视可是棒梗买的,杨厂长,这玩笑可开不得。”
三大爷这时也开口了,想帮贾梗说几句话。
“就是,怎么能把棒梗的电视收走呢?”
三大妈见老伴开口,也赶忙接话,既想帮贾梗,也想保住自己看电视的机会。
“你们两个别说了,杨厂长都说是玩笑了,还没听明白吗?”
贾梗见三大爷三大妈这时冒出来,立刻出声喝止。
他看众人情绪有些激动,场面差点要和杨厂长呛起来,本想打个圆场,免得真起冲突,或让杨厂长难堪。
毕竟杨厂长是客,大老远来的,平时待他也还不错,能力也值得认可,虽有点小缺点,但无伤大雅。
他出面说话,是给杨厂长一个台阶下。
谁料到三大爷三大妈还在这时候添乱,不骂他们骂谁?
“你们俩坐好,别再多嘴了。”
一大爷也回过味来,刚才全院人几乎都在针对杨厂长,这实在不太像话。
杨厂长不过是开了句玩笑,竟惹来这么多不必要的猜疑。
幸好贾梗及时出面劝阻,才没让杨厂长真的动气。
可偏偏这时,三大爷和三大妈又跳出来煽风点火。
这两人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这……简直……”
被贾梗一顿斥责,三大爷和三大妈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们倒也不是真蠢,稍一想就明白了贾梗发火的原因。
心里又羞又窘,本来是想帮贾梗说话,谁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坐在一旁的四个子女更是一个个脸上无光,觉得父母说话太没分寸,实在丢人。
尤其是阎解放,简直无地自容,对父母的“情商”
感到绝望。
他忍不住想,怪不得他们兄妹四个没一个机灵的,原来是遗传了爹妈。
“棒梗,刚才真要谢谢你帮我说话。”
杨厂长诚恳地向贾梗道谢,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会引起这么大反应。
刚才那场面,还真有点吓人。
几百号人怒目而视,要不是他顶着厂长的身份,怕是真要被人批斗了。
幸好贾梗聪明机灵,及时控制住场面,替他说了话。
否则,他这厂长的威信可要大打折扣。
“杨厂长,不用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想让大家误会罢了。”
贾梗淡淡一笑,并不居功,依旧保持低调。
毕竟刚才要不是他开口,局面可能更难收拾。
围观的人里,也有不少是站在他这边的。
“嗯。”
杨厂长点点头,脸上带笑,心里却震撼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贾梗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平息了,却丝毫不显摆、不揽功。
这份沉稳与智慧,简直像是经历风雨的老人才有的气度。
恍惚间,杨厂长竟觉得眼前不是个十岁的孩子,而是某位深藏不露的领导。
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好了,大家安静点,节目马上开始了。”
贾梗并未察觉杨厂长心中的波澜,只是扬声对众人提醒。
他注意到虽然没人高声说话,但底下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动静还是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