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他,将丈夫送进监狱!
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如今已变成百分之五十,
甚至百分之九十九!
这半个月,我们相见的时间屈指可数。
而你......却在警局与郑朝阳并肩作战!
十五天,足够改变一切!
我甚至怀疑,当你远远望着我的时候,正和郑朝阳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我,不过是你们游戏中的棋子!
陈云扬的声音冷若冰霜。
白玲浑身颤抖不已。
她清晰地感受到陈云扬对她的恐惧和排斥!
可她却无言以对。
信任一旦崩塌,最黑暗的猜测便会占据上风。
更何况是婚姻中的信任?
任何不堪的事情都可能成为猜疑的对象!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你信我一次好吗?就这一次?
我没有那么不堪!也没有那么龌龊!
我现在心里早就没有郑朝阳了!
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们明明是夫妻,却从未真正在一起......
我还没能为你生儿育女......
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啊......
白玲死死攥住陈云扬的衣角,绝望地哀求着。
眼中的光芒早已熄灭。
现在你如此急切地想维系这段婚姻,
甚至想要同房生子,
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否又是你和郑朝阳游戏的一部分?
或许这都是你主人给你的任务?
你的痛苦是因为完不成任务,还是因为要离婚?
呵......
无所谓了。不管你和郑朝阳是什么关系,
只要离婚,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让该去的去,该留的留。
陈云扬语气淡漠。
所有最坏的设想,让他对白玲再也生不出半分怜悯。
这一整天的温柔,不过是想给这九个月的婚姻一个体面的终结。
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原则和底线。
白玲怔怔地望着陈云扬。
她终于明白自己那些不经意的举动,
给陈云扬带来了多么深的伤害!
而她又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她也终于懂得,离婚的 ** 从来不只是陪郑朝阳的那一天,
而是她一系列反复无常的行为,
彻底摧毁了陈云扬的信任,让他充满恐惧。
她每一个看似深情的举动,
在陈云扬眼中都充满了可疑的动机!
陈云扬再也无法触及她的真心了!
这份恐惧如同铁铸的枷锁!
将她永远隔绝在他的心墙之外!
即便她的心炽热如焰,也无法融化这冰冷的桎梏!
陈云扬,注定感受不到她赤诚的心意!
这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深的鸿沟!
我辜负了你的真心,如今你也无法感知我的情意......
这是报应啊......哈哈......这就是报应!
呜......
白玲突然醒悟了。
她彻底顿悟了!
泪水像决堤的暴雨般倾泻!
她不可抑制地放声大笑!
几近疯癫!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报应不是陈云扬的冷漠,也不是这段破碎的婚姻!
而是陈云扬永远丧失了感受她真心的能力!
这才该是她这个薄情人承受的天罚!
陈云扬冷眼注视着失控的白玲,面容凝固如冰。
眼底闪过刹那迟疑。
他试图说服自己相信白玲的悔悟。
可是——
万一呢?
万一只怕又是白玲与郑朝阳设好的局?
念及此,他的目光重归凛冽!
默然旁观着她的歇斯底里!
内心沉寂如死水!
我要你陪我入睡!
良久,白玲终于找回神智。
她望向陈云扬,眼神决绝。
我......
陈云扬刚要回应。
白玲急急打断:
就只是抱着我!
我们都穿着衣服!不盖被子!
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
嗓音里带着微颤的哀求。
陈云扬双唇紧抿。
他本能地抗拒这种亲密。
就当是......给我们的婚姻送别。
结婚这么久,总不能......连一次同床共枕都没有......
白玲凄楚的恳求令人心碎。
漫长的沉默后,陈云扬终于咬牙:
睡吧......
和衣而卧的两人相拥在床。
白玲将陈云扬箍得生疼。
她没有逾矩。
只是贪婪地攫取着陈云扬的气息。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丈夫的温度。
曾经不屑一顾的温暖,如今却成了奢望。
三个月的婚姻里,这竟是唯一的亲密时刻——
或许也将成为绝响。
陈云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蜷在陈云扬怀中的白玲突然轻声问道。
问吧......
陈云扬低声说道。
你与师姐情谊深厚,当初明知我不喜欢你,为何还要娶我?
白玲轻声回应。
那时我误以为师姐心有所属,留下只会徒增她的困扰。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可到了四九城,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被师姐拒绝的痛苦始终萦绕心头。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伤害到她。
我必须学着忘记。
但二十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就能放?
何况师姐那般美好,如何能忘?
唯有靠责任来压制这份感情。
我想,或许该找个人结婚, ** 自己爱上别人。
于是我选择了相亲。
很幸运遇见了你,你的容貌不输师姐。
我开始接近你。
半年时光,效果显着。
对师姐的眷恋渐渐沉淀,你慢慢占据了我的整颗心。
我不断提醒自己,要将全部感情给予未来的妻子。
日复一日的自我暗示终见成效。
我爱上了你,娶你为妻。
为防旧情复燃,整整一年没有回去看望师姐和师父。
我尽心做个好丈夫,付出全部真心。
直到半月前......
陈云扬忽然停住。
目光投向天花板深处。
白玲,不只是你心里装着别人。
我也有。
不同的是,成为你丈夫后,我选择约束自己的心,恪守本分。
却没料到你......
这九个月,活像个笑话。
白玲早已泪流满面。
泪水浸湿了陈云扬的衣襟。
他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却无动于衷。
而师姐那边出奇地安静。
陈云扬知道她定是醒了。
二十年朝夕相处。
师姐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小动作,他都了然于心。
从未见过她睡得这般端庄。
“在你提出离婚的那天,你回去见了师姐是吗?”白玲抬起泪眼,在月光下凝视着陈云扬,晶莹的泪光衬得她格外清冷。
“没错。”陈云扬回答得干脆,“放下对你的感情后,我对师姐的思念再也无法抑制。”
“我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确认她过得好不好,是否已成家生子。”
“可当我回去才知道,原来师姐心里一直只有我,是我误会了她。”他语气平静,眼底却浮现一丝柔软。
白玲猛地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泪水浸透衣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弄丢了你这样好的丈夫...”
她的哭声充满悔恨,陈云扬却无动于衷。
待她稍稍平静,又轻声问道:“既然当时那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冒险来救我?”
“我要彻底了断。”陈云扬声音冰冷,“你若死了,你那对养父母定会纠缠不休。这段婚姻已经够糟,我不想再被他们束缚。”
“更不愿听到别人对我说节哀,我们之间就该毫无瓜葛。”
每一个字都像刀割在白玲心上,她却执意追问:“那为何要替我挡下那颗 ** ?”
“保护你成了习惯。”他淡淡道,“改掉这个本能需要时间。”
白玲浑身颤抖,啜泣着恳求:“陈云扬,你为这段婚姻付出那么多,却连我的身体都没得到...这不公平...”
“今晚就要了我吧,至少让你得到些什么...”她伸手想要触碰,却被陈云扬一把扣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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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扬的视线掠过她,没有停留,甚至不曾为她驻足。
“呜……哇——”白玲将脸庞埋进陈云扬的胸膛,泪水肆虐。
“陈云扬,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愿意触碰我?不再怀疑我?不再厌弃我?”
她终于抬起泪眼,颤声问道。
“离婚后……”
次日清晨。
当白玲睁开双眼,屋内早已不见陈云扬的身影。
洗漱的热水一如往常备好,桌上摆放着早餐。
仿佛昨日的种种,不过是场虚幻的梦境。
白玲怔忡环顾,目光扫过房间每个角落,却在看到陈依酣睡的模样时骤然凝滞——
她蜷在陈云扬的床上,鼻息轻鼾。
这不是梦。
一切都真实地发生了。
“醒了?”陈云扬推门而入,“去洗漱吧。”
他将牙缸搁在桌上,“吃完这个就去民政局。八点开门,办完手续各自上班。”
“我今天也要复工了。”
**白玲沉默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瞳孔里盛满贪恋的微光。
“对了,”陈云扬转身前指了指梳妆台,“药膏在桌上,敷十分钟消消肿。”
他走向里屋补了句:“特效药,很管用。”
房内只剩下白玲独自咀嚼这最后的温柔。
“师姐?起床了。”
陈云扬望着床上四仰八叉的“木乃伊”直皱眉。推搡无果后,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师父拎着棍子来了——”
唰!
话音未落,陈依已如标枪般弹立在床褥上。
“我、我已经醒了!”
眼皮还黏在一块儿,陈依的嘟囔声却已经清晰地飘了出来!
陈云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咦?老爸去哪了?
师姐总算撑开眼皮,左右张望后歪着头问道。
下一秒突然炸毛。
臭阿晓!你敢耍我!
整个人炮弹似的砸进陈云扬怀里,张嘴就往他脸上招呼。
别闹,该起了。
再磨蹭房东要来赶人了。
陈云扬笑着用缠满绷带的胳膊抵住她的额头。
陈依这才磨磨蹭蹭开始套衣服。
这套房子...留给你吧。白玲突然出声,指尖掐得发白,总不能让你白白付出。
陈云扬侧过头,喉结动了动:
白玲扯出个苦笑,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眼眶又开始发烫。
她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是自己亲手弄丢了珍宝,哪还有脸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