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后的第三天,陈默把木工房扩建的事托付给老周头,又去公社供销社扯了六尺蓝布、买了两斤红糖和一包水果糖——这是娘王秀兰反复叮嘱要买的,大姐陈芳嫁去三十里外的清溪公社三年,除了过年几乎没回过家,小妹陈梅去年去大姐家帮忙带孩子,也快一年没见了。“带上这个,你大姐夫腿不好,这是我托人在县城买的膏药。”王秀兰把个油纸包塞进陈默的帆布包,眼眶泛红,“跟你大姐说,家里现在好了,让她放心。”
陈默推着独轮车出发时,村里不少人站在路口送行。以前总有人背后嚼舌根说陈家“家道中落”,如今见他推着崭新的独轮车,车把上挂着体面的礼物,都笑着打招呼:“阿默去看大姐啊?这礼物真排场!”陈默笑着回应,心里更觉该早点接回小妹——前世他混得潦倒,大姐家怕他添麻烦不敢多来往,小妹在大姐家帮到十八岁才回来,这一世他要让家人都过上安稳日子。
走了三个时辰,清溪公社的土坯房才出现在视野里。刚到村口,就看见个扎着羊角辫的瘦小身影在晒谷场哄孩子,正是小妹陈梅。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裤脚还沾着泥点,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陈默的瞬间,眼睛一亮就扑了过来:“哥!你咋来了!”
大姐陈芳听见声音从屋里跑出来,看见陈默手里的东西,眼圈先红了:“你这孩子,刚拿了奖金就乱花钱!”她拉着陈默进屋,屋里陈设简陋,土炕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是大姐夫李建国——去年下地时被牛车轧伤了腿,没钱治落下了病根,家里的重担全压在陈芳身上。“梅梅这孩子懂事,帮我带俩娃,还得下地割草,瘦了好多。”陈芳抹着眼泪,给陈默端来碗红薯粥。
陈默看着小妹手上的茧子,心里发酸,转头看见墙角歪歪扭扭的木犁——犁梢断了半截,用绳子捆着勉强能用。“姐夫,我给你看看腿,再修修这犁。”陈默放下帆布包,先掏出膏药给李建国贴上,又从包里拿出凿子和刨子,“这犁是榫卯松了,我加个加固暗榫,再换个犁梢就能用。”
李建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陈默却已经蹲下身忙活起来。他从大姐家柴堆里挑了根硬槐木,按照父亲手稿里的“省力犁梢”样式加工,不到一个时辰,新犁梢就做好了,还加了个防滑握柄。李建国试着推了推,比原来轻了一半,激动得直拍腿:“阿默,你这手艺真神了!比县城木匠修的还好!”
吃饭时,陈默说出要接回小妹的想法:“家里要建新木工房,还得办培训班,梅梅回来既能帮娘做家务,也能跟着学手艺,以后在培训班当个帮手,不比在这受累强?”陈芳犹豫了:“我这儿俩娃还得人带……”陈默立刻说:“姐,等我木工房建好了,雇个帮工阿姨,每月给她开工资,逢年过节我再来看你,要是姐夫腿好点,也能去木工房管材料,不比在家苦熬强?”
这话说到了陈芳心坎里。李建国也帮腔:“阿默现在有出息了,梅梅跟着他能学本事,咱不能耽误孩子。”陈梅早就竖着耳朵听,此刻连忙点头:“姐,我想跟哥回去学木工,以后挣钱给你和姐夫治病!”
第二天一早,陈默帮着把新修的犁具调试好,又给大姐留了二十元钱——这是他半个月的补助,“先给姐夫抓药,等我回去跟公社说一声,看能不能给你家申请个低保。”陈芳攥着钱,送了老远才停下,反复叮嘱:“照顾好梅梅,也照顾好自己。”
回程路上,陈梅坐在独轮车的边斗里,怀里抱着陈默买的水果糖,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哥,你真能教我做木工吗?我能像爹那样刻榫卯吗?”陈默摸着她的头,从帆布包掏出父亲的旧木工尺:“这是爹当年给我做的,现在传给你。学手艺要能吃苦,但学会了就能安身立命。”
刚进红星大队,就看见老周头带着队员在平整地基——新木工房要盖三间大瓦房,还留了个院子当训练场。“阿默回来啦!”老周头指着地基旁的木料,“公社批的硬槐木到了,就等你回来定榫卯样式呢!”陈梅跳下车,好奇地摸着堆成小山的木料,眼睛里满是兴奋。
王秀兰听见声音跑出来,一把拉过陈梅,摸着她的脸哭了:“我的乖闺女,可算回来了!”陈梅搂着娘的脖子,把水果糖塞进她嘴里:“娘,哥教我做木工,以后我帮你干活!”
当晚,陈默把小妹叫到八仙桌前,摊开父亲的榫卯图谱:“从明天起,你先学认木料、磨工具,基础打牢了,我再教你凿榫卯。”陈梅趴在桌边,指着图谱上的锁纹榫问:“哥,这就是你获奖的那个榫头吗?”陈默点头,看着小妹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父亲教他手艺时的场景——原来手艺的传承,从来都藏在血脉亲情里。
【叮!检测到宿主践行亲情承诺,触发隐藏支线“手足同心”!】
【支线任务:三个月内教会小妹基础木工技能,让其能独立完成简单榫卯零件。】
【任务奖励:技能点+1,小妹专属木工工具套装,“家庭凝聚力”buff(提升团队协作效率10%)!】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陈默看着灯下的母亲和小妹,心里满是踏实。荣耀加身固然可贵,但家人安康、手艺相传,才是他重生最想守护的圆满。而他不知道的是,小妹的天赋远超预期,未来会成为他筹建木工学校时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