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的阳光斜斜照进圣十字教堂的拱窗,将彩色玻璃的图案投在石板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陈默站在侧殿的木雕前,指尖抚过柱身的龙纹——这组雕刻比教堂其他纹饰晚了数百年,龙鳞的刻法带着明显的陈家“游丝刻”技法,与父亲笔记里的草图完全吻合,龙首的位置恰好与苏晚晴护照记录里的打卡点重合。
“守道派分会的人查过,这组木雕是1984年翻新时加的,当时负责监工的是个化名‘老林’的华人修士。”齐修远递过一份泛黄的施工记录,“但教会的档案里没有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只留下一枚刻着‘玄’字的木牌作为信物。”顾婉秋突然指向龙纹的左眼,“这里的木纹有拼接痕迹,像是藏过东西!”
陈默用随身携带的牛角刮刀轻轻挑动龙纹左眼的木缝,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一块巴掌大的紫檀木片从缝隙中弹出,木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父亲的笔迹。【叮!检测到父亲遗留的关键实证,触发“木语·溯史”技能!提示:木片记录着1985年父亲的追查轨迹,明确提及“除张敬山外,另有玄门之人接应”!】
木片的字迹因岁月有些模糊,却清晰记录着父亲死前一周的行踪:“三月十七,跟踪张敬山至佛罗伦萨,见其与玄门‘影使’密谈,提及‘龙骨线索已获,需除影执事’;三月二十,发现住所被窃,守龙榫图纸丢失;三月廿三,收到匿名警告,称‘再查则累及家人’。”末尾画着个奇怪的符号——是玄门“三手”的标识,代表执行秘密任务的核心外围成员。
“‘影使’是玄门的中层执事,负责执行灭口任务!”齐修远翻守道派古籍的手都在颤抖,“古籍记载,1985年玄门有位‘影使’常驻欧洲,代号‘墨鸦’,擅长伪装成普通商人,与张敬山是表亲关系!张敬山只是明面上的执行者,真正策划你父亲死亡的,是这位‘墨鸦’!”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提着油灯走来,看到陈默手里的木片,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是陈先生的信物……我等了三十年了。”老修士摘下脖子上的铜坠,坠子是枚缩小的守龙木牌,“我就是当年的‘老林’,是你父亲让我帮忙把木片藏在木雕里的。他说如果他出事,这木片能帮他儿子找到真相。”
老修士将众人领进教堂的密室,从铁盒里取出一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这是你父亲托我保管的‘追凶录’。1985年他查到,张敬山偷卖的青铜器里,有三件是玄门用来与境外势力交易的‘敲门砖’,交易所得用于资助玄门在东南亚的走私网络。你父亲不仅要追文物,还要顺藤摸瓜查玄门的核心据点,这才动了他们的根基。”
记事本的最后一页,贴着张敬山与一个戴墨镜男人的合影,男人手腕上戴着枚与苏晚晴耳坠里青铜碎片纹路一致的手镯。“这就是‘墨鸦’。”老修士指着男人,“你父亲坠楼那天,有人看到他出现在现场附近,手里拿着个写着‘张敬山’名字的信封,事后张敬山收到了一大笔钱,正是从‘墨鸦’的空壳公司转来的。”
陈默的指尖抚过合影里“墨鸦”的手镯,突然想起苏晚晴留下的纸条“玄门亦非局”——原来父亲的死,不只是张敬山为了掩盖叛逃真相的灭口,更是“墨鸦”为了斩断玄门走私网络追查线索的狠招。张敬山只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墨鸦”才是真正的操盘手,而“墨鸦”背后,还有玄门核心“玄主”在掌控。
顾婉秋用技术手段还原了记事本里被涂抹的内容,露出一串加密的坐标:“这是1985年‘墨鸦’的藏身之处,就在佛罗伦萨郊区的一座古堡里。”她对比苏晚晴的账户流水,“苏晚晴三个月前来佛罗伦萨,刚好去过这座古堡!她留下的耳坠青铜碎片,其实是‘墨鸦’手镯的残片,她早就知道‘墨鸦’是关键人物!”
“苏晚晴不是被绑架,是去追查‘墨鸦’了。”陈默突然理清了所有线索,“她祖父是玄门外围执事,家族可能藏着玄门的秘密,她嫁给张一天,也是为了接近当年的真相。她留下的线索,就是要引我们找到‘墨鸦’,揭开玄门的核心。”老修士点点头,递过一枚青铜钥匙:“这是古堡地下室的钥匙,你父亲当年没来得及打开,里面藏着‘墨鸦’的交易账本。”
夕阳西下时,陈默一行人站在郊区古堡的门前,古堡的铁门锈迹斑斑,门环上刻着的玄门标记在暮色中格外醒目。陈默握紧手里的青铜钥匙,父亲的记事本在口袋里微微发烫——他知道,推开这扇门,不仅能找到当年参与父亲死亡的“墨鸦”踪迹,更能触碰到玄门走私网络的核心。而苏晚晴的身影,似乎就藏在古堡的阴影里,等待着与他一同揭开最后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