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馆的穹顶下,水晶灯折射出鎏金般的光泽。藏品展的“中西修复技术融合”专区被围得水泄不通,清代“嵌宝紫檀多宝阁”摆在展台中央,防弹玻璃展柜里的恒湿设备正悄无声息地运转。艾伦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展台旁接受媒体采访,胸前的口袋巾别得一丝不苟,手里举着修复前后的对比图:“我们精准复刻了中国传统‘分层补榫’技法,这证明顶尖匠艺是可以跨文化传承的。”
戴维斯先生陪着几位国际文物修复专家走近,目光扫过多宝阁的缠枝莲纹,语气带着刻意的骄傲:“这是东方文物修复的里程碑,艾伦博士的团队只用了七天就掌握了核心技术。”他特意指向转角的纹饰衔接处,“连最难复刻的‘回刀带劲’刀痕,都完美还原了。”玻璃展柜外,冯雅琪举着直播手机,镜头里的弹幕正两极分化——有惊叹西方技术的,也有中国网友留言“等着看笑话”。
陈默和顾婉秋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捏着未拆封的邀请函。齐修远用折扇挡着嘴,低声笑道:“你看艾伦那紧张的样子,手都在抖——昨晚伦敦又潮又冷,他那胶水撑不住了。”话音刚落,展柜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枯枝断裂的脆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多宝阁侧面的榫卯接口处,一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红宝石嵌宝的缝隙里渗出黄色油迹,顺着木纹晕开难看的污渍。
“怎么回事?!”艾伦猛地冲过去,手指按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裂痕延伸到转角的缠枝莲纹,整道纹饰突然“啪”地崩开,一小块紫檀木碎片落在展柜底部。现场瞬间哗然,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一位中国文物专家蹲下身,指着裂痕处对身边人说:“这是胶水脆裂导致的榫卯崩解,修复时根本没考虑老紫檀的木性收缩率。”
戴维斯脸色惨白,连忙让人拉起警戒线,却挡不住冯雅琪直播镜头的近距离拍摄。“大家看这里,”陈默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他被几位华人代表让到前排,指着展柜里的破损处,“多宝阁用的是乾隆年间的老紫檀,木性燥、密度高,修复时卯眼要留四分虚位缓冲收缩,而艾伦博士按新料的三分虚位来做,胶水又没加柔化剂,遇潮收缩就会撑裂榫卯。”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块小小的胶水试块——正是艾伦团队送来的复刻样品,他轻轻一掰,试块“啪”地断裂,断面齐整如玻璃:“这就是没加‘陈皮炭’的后果,普通胶水只能黏合一时,却没有百年韧性。中国古木修复的核心不是复刻步骤,是‘辨木性、顺木纹’,这是刻在匠人心底的敬畏,不是靠仪器和偷拍能学来的。”
【叮!复刻品隐患全面爆发,主线任务“匠魂正名”完成!解锁成就“文物守护者”:全球文物界认可中国古木修复的核心地位,推动流失文物追索进程!】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艾伦突然上前一步,语气急切:“陈先生,您能修复它吗?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戴维斯也连忙附和:“这是孤品,我们不能让它毁在我们手里!”
陈默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展柜里的多宝阁,声音沉重:“我可以修复,但它不该只在这里被修复。”他转向围过来的媒体,“这件多宝阁是1860年从圆明园流失的文物,一百多年来,它在海外经历不当保存、错误修复,现在连基本的完整性都无法保证。真正的文物保护,不是把它锁在异国展柜里,是让它回到孕育它的土地,接受最懂它的匠人守护。”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瞬间引发全球连锁反应。冯雅琪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千万,#大英博物馆错误修复中国文物# #归还圆明园流失文物# 的话题迅速冲上各国社交平台热搜。中国文物局当天就发表声明,要求大英博物馆提供多宝阁的完整流转记录,启动文物追索程序;全球数十位文物专家联名签署公开信,呼吁“尊重文物原产地修复标准,推动流失文物回归”。
混乱的展场里,艾伦蹲在展柜旁,看着破损的多宝阁,手里还攥着那张写满配方和步骤的记录本,突然明白陈默说的“手艺的魂偷不走”是什么意思——那是对文物历史的敬畏,是对木性肌理的洞察,是代代匠人传承的经验与良心。戴维斯走到陈默身边,语气诚恳:“我们愿意将多宝阁送回中国巡展,并配合追索程序,只求您能出手修复。”
当晚,陈默站在工坊的窗前,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新闻——大英博物馆宣布暂停“中西修复成果展”,并就错误修复致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表示将介入流失文物保护协商。顾婉秋递来一杯热茶,指着窗外的星空:“你看,星星最亮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陈默握着那枚“守龙”木牌,木牌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是父亲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的肩上。
三天后,当陈默的刻刀再次触碰到多宝阁的残件时,不是在大英博物馆的实验室,而是在匠魂堂临时搭建的回流文物修复专区。阳光透过工坊的天窗,照在多宝阁的裂痕上,陈默的刻刀轻轻游走,将断裂的缠枝莲纹一点点复位。冯雅琪的直播镜头里,全球网友见证着这一幕——不是中西技术的对决,是匠人对文物的守护,是流失瑰宝向家的方向,迈出的坚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