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唐父的秘书赵峰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往日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贴在额前。桌案上摆着一叠证据:冯雅琪的录屏截图、印有李坤指纹的煤油瓶、赵峰给李坤转款的银行流水,还有李坤签字的供词——每一项都像锁链,牢牢锁着他与纵火案的关联。
“赵峰,李坤已经供述是你指使他破坏电线、投放助燃物,目的是栽赃陈默、阻止紫檀龙纹案修复。”张警官将流水单推到他面前,“案发前三天,你给李坤转了五万块,备注是‘生活费’,但这笔钱刚好够他还上欠的赌债——你敢说这只是巧合?”
赵峰喉结滚动,视线避开流水单,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镇定:“是我指使的,跟其他人没关系。”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决绝,“陈默修复紫檀龙纹案时,多次拒绝我让他‘照顾’唐博的要求,我怀恨在心,就想烧了修复室让他背锅,顺便帮唐博扫清障碍——这都是我的个人主意,唐局长根本不知道!”
这话让隔壁观察室的陈默皱紧了眉。他看着监控里赵峰紧绷的侧脸,想起上次唐父登门时,赵峰站在身后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个连给唐博递水杯都要躬身的秘书,怎么敢私自拿出五万块赌债,还策划这么周密的纵火案?“他在背锅。”顾婉秋攥着陈默的手腕,“唐父肯定提前跟他串了供,用他家人或者职位要挟他扛下所有。”
果然,张警官追问“谁给你的胆子动用省博安保制服”时,赵峰的回答开始破绽百出:“是我找朋友借的……具体是谁记不清了。”可当张警官拿出他与唐父昨晚的通话记录时,他突然情绪失控:“都说了是我干的!要抓要判随便你们,别牵扯其他人!”他猛地撞向桌角,被一旁的辅警死死按住,嘴里还在嘶吼,“我一个人扛着!”
观察室的门被推开,唐父带着律师走进来,脸上挂着痛心疾首的表情:“张警官,我刚听说赵峰全招了,真是家门不幸啊!”他看向监控里的赵峰,语气沉重,“赵峰跟着我十年,我一直把他当家人,没想到他会因为私怨做出这种事——我已经让单位停了他的职,后续的赔偿和追责,我们唐家绝不推诿。”
陈默上前一步,直视着唐父的眼睛:“唐局长,赵峰一个秘书,敢私自策划纵火案针对国家一级文物修复项目,您觉得这话有人信吗?”唐父转身看向他,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陈师傅,法律讲的是证据。现在赵峰主动认罪,证据链也闭合了,总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秘书,就凭空怀疑我吧?”他摊开手,“要是陈师傅觉得不公,随时可以上诉,但眼下修复项目停了,紫檀龙纹案还等着修复,您要是一直纠结这事,耽误了文物保护,责任可就大了。”
【叮!检测到幕后黑手脱罪,触发主线支线“根脉深挖”!提示:唐家根基与早年古木走私案关联,紫檀龙纹案残件中藏有唐家参与走私的关键印记,需加速修复以获取证据!】系统提示音刚落,张警官走出审讯室,无奈地对陈默摇头:“赵峰全认了,还写了自愿认罪书,按流程只能先起诉他,至于唐局长……没有直接证据,我们没法立案。”
走出公安局时,阳光格外刺眼。齐修远攥着拳头骂道:“明摆着是唐父让他背锅!赵峰的老婆孩子都在唐父的公司上班,他根本不敢不扛!”顾婉秋看着陈默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唐家世世代代在京都经营,人脉和势力盘根错节,赵峰这只替罪羊,刚好给了他们脱身的理由。”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省博的方向:“他们以为找个替罪羊就能了事,却忘了最关键的东西。”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是紫檀龙纹案残件的细节特写,“我昨晚修复时发现,龙首的榫卯里刻着个极小的‘唐’字,不是当年工匠的落款,是后来刻上去的——这很可能是当年唐家参与走私时做的标记。”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修好龙纹案,找到更多这种标记,就能把唐家早年的走私案翻出来?”顾婉秋眼睛一亮。陈默点头,眼里闪过坚定的光:“唐家的根脉扎在走私上,紫檀龙纹案就是他们当年的赃物之一。赵峰能扛下纵火案,但扛不住历史留下的痕迹。”他掏出手机给刘主任打电话,“刘主任,我申请恢复修复工作,越快越好。”
唐父坐在车里,看着陈默三人走向省博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下来。律师递过一份文件:“赵峰的家人已经安置好了,认罪书也没问题。”唐父接过文件,手指划过“自愿认罪”几个字,冷笑一声:“陈默想查?就让他修。等他找到标记,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永远见不到阳光。”车子缓缓驶离,车窗倒映着省博的飞檐,一场关于文物与真相的暗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