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瞧着几个笑得东倒西歪的。
板起脸道:
“这事交由你们小师叔去办,你们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事事都指望他。”
几人连忙收住笑声。
互相看了看。
怎么听出一股得意的味道?
张三丰的目光又扫了过来。
他们连忙应声,匆匆离开大殿。
此时王轩已回到寝殿。
看着院中含笑望他的六位女子,连消失数日的南宫仆射也在此,王轩顿觉无奈。
难道她们已知他要出门的消息?
果然,木婉清直接开口:“王轩何时动身?我们已准备好了。”
王轩扶额:“你们如何得知我要外出?”
姜泥绕着他转了转,瞪大眼睛:“你真要走?”
“若我们不来,你莫非又要独自离开,抛下我们?”
王轩神色如常:“小姜泥倒是越发机灵了。”
姜泥骄傲地扬起下巴。
王轩未再多言,目光扫过院中众人。我所去之处向来凶险,此次更要事在身,危机难料,你们确定要同行?”
黄蓉昂首道:“我何曾怕过?未来的桃花岛岛主无所畏惧。”
王轩瞥她一眼,心中暗叹她竟如此张扬。
桑桑坚定道:“公子,如今我能习武自保,您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
姜泥把玩发梢,轻哼一声:“你们都去,怎能少了我?”
青鸟干脆利落:“我去。”
王轩打量姜泥与青鸟,察觉姜泥今日格外急切,与往日不同。
姜泥察觉他的目光,强装镇定站直身子。
王轩未多问,移开视线。
姜泥悄悄松气,手心传来暖意——青鸟握了握她的手。
两人对视一瞬,姜泥悄然攥紧。
旁人未在意她俩的小动作。
此时南宫仆射凝视王轩:“此番我不随行,欲留武当练功。”
王轩对此毫不意外。
南宫仆射是立志要登上武道之巅的女子。
来到武当山这样的修行圣地,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尽管她心中有些不安。
因为她先前还与王轩约定同行。
如今刚到武当山便改变了主意。
这本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可不知为何,她在武当山的修行速度突然提升了许多。
这份机缘实在难得。
所幸王轩并未让她纠结太久。
他甚至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直接爽快地说道:
“无妨,你想留便留。”
南宫仆射感激万分。多谢你,王轩。”
王轩明白她的心意。
只挥了挥手:
“小事。”
随后,他看向桑桑几人:
“你们不用收拾一下?”
桑桑微笑:“公子,我早就准备好了。”
木婉清晃了晃手腕:“你的储物箱确实方便。”
黄蓉扬眉:“多亏了你的储物箱,不然我可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姜泥眨了眨眼:
“什么储物箱?”
桑桑解释:“昨晚公子给我们的,能装许多物品的小箱子。”
姜泥顿时委屈地盯着王轩:
“王轩,你偏心!”
青鸟轻轻拉了她一下:
“姜泥……”
可姜泥仍固执地望着王轩,眼神里满是控诉。
王轩见她这模样,不禁失笑。
随手拾起一块石头。
掌心真元流转,石料迅速被炼化。
转眼间,一方漆黑的储物箱出现在他手中,雕刻着精致纹路,还缀着一条细链。
不像实用之物,倒像是件饰品。
姜泥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盯着箱子。
王轩唇角微扬,作势递给她——
却又突然转向青鸟:
“青鸟,这个给你。”
姜泥笑容一僵。
青鸟愣愣接过。
然而,还未等众人反应——
姜泥一把将储物箱夺了过来!
姜泥将手中的储物箱塞进青鸟怀里。拿着,不要白不要。
能从这么吝啬的人手里拿到东西,算我们本事。
王轩闻言轻笑。
说他小气这事可过不去了。
他俯身拾起两块石子。
神机百炼再次施展。
转眼间石子化作两件相同的储物器物。
王轩先递给南宫仆射一件。
又抛给姜泥一件。现在人手一个,别用着我的东西还嫌我小气。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姜泥。一刻钟后在此集合,过时不候。
话音未落。
姜泥已拽着青鸟冲出院子。
南宫仆射抱拳行礼。武当再会。
王轩微微颔首。
南宫仆射深深凝视他一眼。
转身离去时衣袂翻飞。
望着那道飒爽背影。
王轩不禁轻叹。刚分别就开始想念南宫仙子了。
桑桑歪头问道:蓉姐姐要留下陪她吗?
江湖辽阔,才是我心之所向。
桑桑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庭院一时静谧。
不到半刻钟姜泥二人便折返。
未等王轩开口。
姜泥已急声催促:
快走吧!
别磨蹭了王轩。
王轩稳坐不动。说好一刻钟就是一刻钟。
你什么时候这么死板了?
王轩抬眸反问:
你很赶时间?
姜泥表情微滞。
随即强作镇定:
谁着急了?是你太拖拉。
姜泥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黄蓉与木婉清交换眼神。
这两人...有些蹊跷。
桑桑丝毫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她专注地把玩着自己的储物箱,反复取出物品又放回,乐此不疲。
王轩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很有趣吗?
桑桑朝王轩绽开灿烂的笑容:公子真了不起!连这么奇妙的东西都能炼制出来。
王轩嘴角微扬:不过些小玩意罢了,不足挂齿。
你也不看看本公子的能耐!
嗯,公子最厉害了!
木婉清看着两人亲密互动,眉头微蹙:时辰已到,该启程了。她的语气生硬冷淡。
王轩祭出飞舟抛向空中,法器逐渐变大。
众人轻盈跃上,王轩独自操纵飞舟向西驶去。
俯瞰脚下的武当山,黄蓉问道:不向张真人辞行吗?
他们发现我不在,自然明白我已离开。黄蓉点头应和。
飞舟渐渐远离武当,无人注意到山下伫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正怅然若失地凝望着远去的飞舟。
女子懊恼地轻拍额头:又迟了一步!
小龙女目送飞舟消失在远方,转而望向武当山方向,踌躇片刻后终究选择下山。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民间游历,听闻王轩重返武当才匆忙赶来,却仍是错失相见之机。
她指尖轻抚手中发簪——若王轩在此,定能认出这是自己随手炼制的物件。
虽然岁月流转,簪子依旧崭新如初。
小龙女用三张绣帕仔细包裹发簪,放入锦盒珍藏。
她低垂绝美的容颜,明眸凝视簪子的神情,宛若注视着挚爱之人。
将宝盒郑重收好后,白衣仙子再度踏上旅程。
沿着王轩消失的方向飞速追去。
北凉王府内景。
徐枫年安静地坐在那把他专属的木椅上。
他的手伸到座位下方,轻轻一拨,轮椅便灵巧地转向。
指尖按下扶手旁的暗钮。
刹那间,一条纤细的铁索从轮椅底部激射而出。
铁索如蛇般窜向远处的古树,牢牢钉入树干。
徐枫年连人带椅凌空飞起,稳稳落在大树后方的屋檐上。
站在院中的徐逍露出赞许的微笑。
可时辰流逝。
屋顶上的身影却迟迟未动。
徐逍仰头呼唤:
年儿,出何事了?
徐枫年盯着深陷木缝里的车轮,面沉如水。
无论他如何发力,车轮纹丝不动。
父亲的喊声令他胸口发闷。
牙关紧咬,只怕开口便会顶撞至亲。
见无人应答,徐逍纵身跃上屋顶。
衣袂翻飞间已落在儿子面前。
目光扫过卡死的车轮,不禁摇头轻叹。这般境况,怎不唤为父相助?
说着掌心吐劲,将轮椅从木缝中震出。
搀扶着爱子平稳落地。
夜风拂过,徐枫年眉间戾气渐消。
突然对侍从喝道:
重造此椅!
遵命!
仆役急趋前更换新制轮椅。
徐枫年借力腾挪,稳稳落座新椅。
旧椅被迅速撤下。
徐逍推着新轮椅漫步庭院。
月色渐浓时,徐枫年终于开口:
父亲,那桩事......
徐逍缓步推着轮椅:
万事俱备,只待王轩入彀。
徐枫年微微颔首:
已传信姜泥与青鸟暗中策应。
徐逍眉头微皱:
此二人可堪大任?
徐枫年淡淡道:
王轩麾下唯此二女可用,所知亦有限。
即便出事,影响也有限。
况且我本就不曾对她们抱太大期望。
他的话音渐低。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呢喃声几乎微不可闻。
不知是说给徐逍。
还是在自言自语。
徐逍眉心微皱。枫儿,你要明白那些女子都是为你所用。
徐枫年神色如常。
只是指尖微微一颤。我自然清楚,否则怎会派她们出去。
徐逍微微颔首。
父子二人默然前行。
许久,徐枫年打破沉默。父亲,这次就别动用我们的人了。
徐逍沉吟半晌。为何?
王轩那疯子若事成倒也罢了,若不成我们难以抵挡。
徐逍长叹。老夫纵横北凉数十载,如今反倒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