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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加河畔的雪落得无声。

密林的枝头挂着白雪,在这片白色的海洋上,有两个小小的身影。

普拉秋斯握着鱼竿的手已经冻得发红,呼出的白气在眼前结了一层薄霜,矮矮的瓦西里耶夫娜一边缠好自己的厚围巾,一边拽着他的衣角,小靴子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

“哥哥,什么时候能吃鱼?”妹妹仰起脸,鼻尖通红。

普拉秋斯看了看刚钓上来的鳟鱼,银白的鳞片上还沾着冰碴:“要清理内脏,还要烤熟呢。”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了大半。

走到河岸边的火堆旁,他们面对面坐下,只有松枝燃烧的噼啪声,普拉秋斯用匕首剖开鱼腹,雪地上洇出一片暗红。

瓦西里耶夫娜蹲在对面,双手托腮看着哥哥的动作。

“我很无聊……”妹妹突然说。

普拉秋斯头也不抬,专注地将鱼放在架上:“为什么?”

“因为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和妹妹说过话了。”瓦西里耶夫娜的声音轻得像雪落,“我好无聊……”

普拉秋斯的手顿了顿,鱼肉在火上不断发出滋滋的声响,油脂落进火堆,激起一小簇明亮的火焰。

“怎么会呢,”他笑了笑,“我们现在不就在说话吗?”

瓦西里耶夫娜摇摇头,雪花从她栗色的发梢抖落:“哥哥变了,变得……和以前那个哥哥不一样了。”

变得和以前那个哥哥不一样了……一阵刺痛突然从胸口传来,普拉秋斯下意识捂住心口,却发现那里完好无损,鱼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要是哥哥能够不忘记妹妹该多好……”妹妹的声音渐渐远去。

窗外夜风吹拂,普拉秋斯缓缓睁开眼睛。

窗外的风像是有谁在呜咽,他抬手摸了摸脸颊,触到眼角两滴冰凉的泪。

“又做噩梦了……应该是第48天……”他在心里默数。

外面已经是4月16日的黎明,48个日夜,穿越那天正是他18岁生日,家中应该还摆着没来得及吹灭的蛋糕蜡烛。

“我想回家……”他无声地呢喃,声音消散在黑暗里。

其他床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格里高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普拉秋斯轻手轻脚地下床,踩在地板上。

窗帘的缝隙透进一丝月光,他伸手拉开,30层楼上,整片夜空骤然映入眼帘。

繁星碎钻般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普拉秋斯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看着呼出的气息在窗上凝结成白雾。

他想念父亲书房里皮革与烟草混合的气味,想念母亲烤馅饼时厨房飘出的黄油香,想念那只温顺的公猫西蒙斯,还有他最亲的妹妹。

回不去了。

这个认知钝刀般一点点割着他的心脏,在这个世界,他引以为傲的语言天赋是生存的工具,俄语、中文、法语……

就像他记忆里那个平凡却温暖的家,永远被隔绝在时空的彼端了。

普拉秋斯想起梦中妹妹最后那句话,胸口再次泛起熟悉的疼痛,是的,他变了,那个会在冰面上教妹妹滑冰的哥哥,那个会为妹妹编雪绒花环的哥哥,永远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玻璃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黑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这副皮囊下装着两个灵魂的记忆,却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归处。

可能是幻觉,他觉得有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他脸上的泪痕。

想起白天安醉酒后的胡话,想起阿尔杰尴尬的表情,想起洛伦佐复杂的眼神,这个世界他拥有了特级生的光环,拥有了无数同伴的关心,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这么大的变动,他反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

“尼古拉,振作起来……”他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这样就能确认自己的存在,窗外星空沉默不语,就像那个梦中的火堆,静静见证着两个世界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

普拉秋斯抹去眼泪,看了一眼星空,新的一天开始,带着它所有的期待与无奈,转身离开窗前,他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只是躺回床上一闭眼,他仿佛又看见伏尔加河畔的雪,看见火堆旁妹妹失落的眼神,这一次,他没有辩解,只是任由记忆中的雪花落满全身,直到世界归于寂静。

她没有走。

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昏黄的走廊灯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安站在门口,发丝飘动。

格里高利的床铺发出轻微的响动,安转头,看见他正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没有开灯,小心翼翼地避开熟睡的其他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宿舍。

“跟我来。”安压低声音说,带着格里高利沿着螺旋楼梯向上攀登。

城堡的塔顶空旷寂静,夜风呼啸而过,安张开双臂,任由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四散飞扬,格里高利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两人一起俯瞰着月光下绵延的校园。

“他经常这样吗?”安突然开口。

格里高利耸耸肩:“偶尔吧,从乌克兰……呃……过来后,他总有些不适应。”

安转过头,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格里高利的伪装:“不适应?”

格里高利避开她的视线,假装对远处的钟楼产生了兴趣:“你知道的,被迫背井离乡嘛。”

“你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安问。

格里高利的手指在口袋里微微收紧,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说来话长,我们遇到了时空穿梭者。”

“时空穿梭者?”安轻哼一声,不信这套说辞,她转身靠在石栏上,月光照亮她疲惫的面容:“听着,我不在乎你们到底从哪里来,但他需要帮助。”

“他……确实。”格里高利自然地说,“我了解他,不过我想还好吧,他需要自己适应。”

“好?半夜站在窗前哭?”安反问,“好到明明有顶级的血统却总觉得自己不配?好到连最基本的自我价值都要怀疑?他心里应该是出什么问题了,有心理创伤?”

夜风变得刺骨,格里高利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

“帮他。”安简单地说,“但首先,我需要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格里高利望向远处,想起那个他们再也回不去的世界,斟酌着词句:“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因为血统?”安敏锐地追问,“你们担心学院会歧视外来者?”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摇摇头:“比那复杂得多。”

安摩挲着石栏上的纹路:“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有特殊血统的人要么被捧上神坛,要么被关进实验室。”她声音低沉下来,“我也不是没听过相关例子。”

格里高利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这也是他和普拉秋斯最担心的事,如果被人发现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所以你们更要互相扶持。”安突然说,“你和普拉秋斯,还有一起来的塞里斯……你们三个必须紧紧抱团。”

格里高利挑眉:“我以为你会说‘必须依靠学院’。”

“学院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安笑一下,“看看我今天的表现就知道了,一瓶酒让我的积怨倒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沙龙上那场闹剧,气氛突然轻松了些,格里高利忍不住咧嘴笑了:“说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不知道阿尔杰该怎么善后。”

“是他活该。”安撇撇嘴,随即正色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普拉秋斯同学一定需要知道有人在乎他,不管他来自哪里,有什么秘密。”

格里高利沉默地点点头,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成熟。

“为什么不叫塞里斯一起上来?”他突然问,“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

安摇摇头:“他太小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年纪能理解的。”

“你低估他了。”格里高利轻声说,“那小子比看上去聪明得多。”

“也许吧。”安不置可否,“今晚就让我们两个先谈谈。”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月光下的城堡塔顶仿佛与世隔绝,格里高利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安问道。

“作为最了解他的朋友,别逼他说出不想说的事。”格里高利直视安的眼睛,很是认真,“有些伤口需要自己愈合。”

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成交。”

“求之不得。”格里高利夸张地行了个礼,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毕竟能被‘暴打特级生’的安学姐盯着,是我的荣幸。”

安作势要打他,格里高利敏捷地躲开,两人像孩子般在塔顶追逐了几步。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安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突然问道:“你们真的来自乌克兰吗?”

格里高利眨了眨眼:“如果要较真的话,比那更远。”

安嘴角微笑:“多远?”

“远到……回不去的距离。”格里高利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能坐飞机都不知道多久呢。”

塔顶的风呼啸着掠过,将安的黑发吹得如飘扬的旗帜,格里高利靠着石墙。

“你知道吗,”安看着夜空开口,“第一次见到那特级生时,就觉得他很特别。”

格里高利挑了挑眉:“因为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安摇摇头,“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他的眼神,就像……就像一只被丢在陌生街角的猫。”

“他确实适应得不太好。”格里高利轻声承认,“如果没人在身后推他,我想他可能更愿意原地踏步。”

安转过身,背靠着石栏:“你们在原来的地方,过得很不容易吧?蔬菜都要抢的家伙。”

格里高利的心脏漏跳一拍,他谨慎地选择着词句:“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安耸耸肩,“你们尤其是他,总给人一种随时准备逃跑的感觉,就像……”

格里高利眉头微皱:“就像什么?”

“像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雪貂。”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怀念的微笑,“它被人虐待过,见到谁都缩成一团,整整半年才肯让我摸它的头。”

“所以你们那里……”安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血统歧视?我没去过东欧。”

格里高利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掩护:“比这里严重得多。”他故意让声音低沉下来,“我们这样的人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

安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所以你们逃到这里?我说怎么没有看见过你们的家人。”

“差不多吧。”格里高利含糊其辞,内心暗暗祈祷这个谎言足够可信。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不管你们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在这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有家了,有学院,有学生会,有教授们……”她顿了顿,“有我们。”

格里高利感到一阵莫名的鼻酸,他急忙转过头。

“那个……阿尔杰知道你这么煽情吗?”他开口就问。

安冷哼一声:“那个自大狂懂什么。”她的表情柔和下来,“普拉秋斯同学不一样,他内心一定有很多想法藏着的,也对人礼貌,他值得被好好对待。”

格里高利望着安月光下的侧脸,一脸突然明白了什么的表情:“你喜欢他。”

“什么?不!”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只是作为学姐的责任!是责任!”

“哦……”格里高利拖长音调,坏笑着后退两步,“所以今天在沙龙上那句‘普拉秋斯是我的’……”

“那是酒后的胡话!一时激动。”安的脸红得像她喝的红酒,举起一只手,“再说我就把你从塔顶扔下去!”

格里高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说真的,”安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栏杆,平视远方,“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塞里斯这个小皇子的?那孩子看起来和你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格里高利眨了眨眼:“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我们之前是被迫请进他皇家庄园的客人。”

“被迫?客人?”安皱眉,“他的父母呢?”

“我们也不清楚。”格里高利也不知道塞里斯的父母哪去了,含糊其辞,“你可以理解成我们是在塞瓦斯托波尔的皇家庄园里认识的,总之我们三个就这样凑在一起了。”

她突然笑着说:“有时候我觉得塞里斯比你们两个还成熟。”

“真……真的?”格里高利忍不住笑出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偷吃巧克力时的样子。”

“我见过他安慰一个低年级生。”安轻声说,“那孩子哭得厉害,塞里斯把自己手腕上的那串蓝手环给了他,说是借给他玩了。”

格里高利的笑容渐渐消失,那个总是把最后一块糖果分给别人的小男孩,也许他们一直低估他了。

“他确实很特别……”格里高利轻声说。

安拍了拍格里高利的肩膀,动作出奇地温柔:“走吧,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得在塞里斯那个小捣蛋鬼醒来前回去。”

两人沿着螺旋楼梯向下走,格里高利突然停下脚步:“谢谢。”

安回头看他:“为了什么?”

“为了……关心。”格里高利耸耸肩,“虽然你揍人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安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上扬:“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半夜不睡觉,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更可怕的。”

格里高利夸张地打了个寒颤,跟着安继续往下走。

他悄悄溜回宿舍,普拉秋斯已经睡得很沉,塞里斯没盖被子,蜷缩在床上,像只冬眠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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