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是十三个朝中大员的名字。
这些人,都是忠顺王最核心的党羽,也是朝中最大的蛀虫。
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贾玦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拿起朱笔,在第一个名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吏部侍郎,钱峰。
就从你开始吧。
他吹灭了蜡烛,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张岳和三百名锦衣卫精锐,早已披坚执锐,整装待发。
他们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气,眼神里,充满了对贾玦的狂热和崇拜。
“出发!”
贾玦翻身上马,只吐出两个字。
“是!”
三百人齐声应喝,声震四野。
马蹄声,划破了京城黎明前的宁静。
一场席卷整个官场的血腥风暴,即将来临。
......
天色未亮,整个神京城还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寂静之中。
然而,一阵急促而又整齐的马蹄声,却如同惊雷一般,撕裂了这份宁静。
贾玦身穿锦衣卫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一马当先,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他的身后,是三百名同样装束的锦衣卫精锐,和数千名从京营调来的兵士,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席卷过空无一人的长街。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吏部侍郎钱峰的府邸。
钱府坐落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朱门高墙,气派非凡。
然而,此刻,这座往日里威严的府邸,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撞门!”
贾玦没有丝毫废话,直接下令。
“是!”
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兵士,扛着一根巨大的攻城木,怒吼着,狠狠地撞向了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轰!”
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开,木屑纷飞。
“冲进去!反抗者,格杀勿论!”
贾玦拔出绣春刀,向前一指。
“杀!”
数千兵士如狼似虎地涌入府中,见人就抓,见门就踹。
一时间,府内哭喊声、求饶声、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
钱府的家丁护院们,还想拿着棍棒抵抗,但在如狼似虎的官兵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瞬间就被砍倒在地,血流成河。
贾玦没有理会这些小鱼小虾,他带着张岳和一队锦衣卫,直奔钱峰的卧房。
一脚踹开房门,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正搂着两个美貌的小妾,从床上惊坐起来。
正是吏部侍郎,钱峰。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钱峰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
张岳上前一步,一脚将他踹下床,冷笑道:“钱大人,我们是奉镇北国公之命,前来请你去诏狱喝茶的!”
“镇北国公?贾玦?”钱峰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这才看到,站在门口,那个如同杀神一般的年轻人。
“国公爷……”钱峰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下官……下官不知何处得罪了国公爷,还请国公爷明示啊!”
贾玦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得罪我?”他嗤笑一声,“你得罪的,是皇上,是大周的万千百姓!”
他懒得再跟这个死人废话,对张岳一挥手。
“把他家里的所有暗格、地道,都给本公翻出来!所有账本、信件,一份都不能少!带走!”
“是!”
张岳领命,立刻带着人,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很快,他们就在床下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装满了金条和地契的箱子。
又在墙壁的夹层里,搜出了十几本厚厚的账册。
钱峰看着那些东西被一一搜出,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国公爷饶命!饶命啊!”他抱着贾玦的腿,哭喊道,“这些都是忠顺王逼我做的!我都是被逼的啊!”
贾玦厌恶地一脚将他踢开。
“这种话,留着去跟阎王爷说吧。”
他不再看钱峰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下一个!”
黑色的洪流,再次涌动。
户部侍郎府、兵部右侍郎府、大理寺卿府……
一个又一个往日里高不可攀的权贵府邸,在天亮之前,被接连攻破。
整个京城,都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哭喊声,求饶声,兵刃相接声,响彻了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