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的拳头嘎吱作响,法尔马气的咬牙,死死的盯着那面色平淡的少年,瞳孔中几乎泛出血丝。
不过怒归怒,他却依然能够分清局势,从少年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方,当下忿哼了一声:
“我们走!”
看着那陆续离去的法尔家杀手,沐清鲤着急的上前一步,焦灼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我沐家那么多人……!”
扫了眼数道躺在地上的尸体,沐清鲤愤恨地紧攥着柔指。
见沐清鲤着急的模样,陆凡生正想安慰的解释几句,水叔却快他一步,来到沐清鲤身旁,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肩,道:
“好了沐丫头,目前的情况虽看似糟糕的,却也是最好的了……”
话到一半,水叔目光移向少年,眼中有几分感激,继续补充了道:“这位小兄弟虽实力不错,可形单影只,无法顾及太多,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或许不惧法尔马那老家伙,可却是无法顾及到沐家的其他人。
要知道法尔家带来的杀手可是我们的一倍之多。继续血拼下去,最不利的还是我们啊……”说到这,水叔无奈的苦涩摇头。
显然他心里也不甘,可却得以大局为重。
“对了,还不知小兄弟姓名?”抛去那些丧气的表情,水叔笑了笑,对着少年问道。
“晚辈,陆凡生。”
礼貌的抱拳拱手,陆凡生应道。
“呵呵,原来是陆小兄弟,刚才多谢你出手帮我们沐家,这份恩情,我沐家铭记于心……”
“前辈言重了,沐姑娘于我有恩,在下此举不过是还恩罢了。”
并没有居功自傲,陆凡生淡然的说道。
“从陆小兄弟方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老头子所猜不错,陆小兄弟怕是已达到了真仙境四层的实力了吧。”
“这般年纪便达到了真仙境四层修为,平日里可不多见啊。”
有魔曦夜时刻在隐匿着陆凡生的气息,老者当然不可能察觉得到。
可能仅凭一击击败法尔汉,并使法尔马退缩,那便只有真仙境四层或者以上。
但他还是保守了一点,毕竟这么年轻的真仙境四层修士,哪怕放在其他地方也是十分出色的存在。
“真仙境四层?!”
一旁的沐清鲤惊的张大口舌,这几个月不见,这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般大的少年竟是已提升了四层境界。
这般修炼速度真是变态呀,她累死累活也不过升了两层修为,达到筑基九层。
面对老者略显震惊的表情,陆凡生却是淡然一笑。
要是他们见过那些大族古教强大教派的天骄,应该就能知道何才是天之骄子了。
旋即他扯开话题问道:“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那法尔家族的人又为何会对你们赶尽杀绝?”
“唉……此事说来话长……”长叹一声,水叔先是将陈家衰亡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后,紧接着继续缓缓说道:
“现如今天北城的石料大比将近,谁家夺得头筹,便可一举成为清泉镇上的最强势力,所以法尔家族的人才会不惜撕破脸皮将我们阻拦在此……”
“天北城?”
“嗯,往这东边方向一路前行就可以抵达。只不过这期间还有不少的距离,现在让法尔家族的人盯上,他们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一路恐怕都不好走啊……”
“鬼先生,天北城在我们的路线范围之内吗?”闻言陆凡生在心中问道。
“怎么,你想帮他们?”魔曦夜反问道。
“沐姑娘于我有恩,这我不能忘。再有,我正巧需要前往石料工会一趟,在秦云秘境中收集了一个玉戒的火晶石还等着出售呢。”
听着少年的意思,魔曦夜沉吟道:“那就依你吧,不过切记不要耽搁了修炼。”
“您放心吧。”得到了魔曦夜的允许,陆凡生轻松了一口气,转而面向一脸忧愁的沐清鲤和老者,轻声道:“你们要是不介意,在下也正巧要去天北城一趟,不如就此同行?”
少年的话语落下后,众人一怔,紧接着便是大喜。
“陆小兄弟说的可是真的?!”高兴过头的老者怕自己听错,不确定的再次问了句。
要是有陆凡生同行相助,那么他们便无需顾忌。
毕竟有一位真仙境四层的强者傍身,他法尔家族再狂也不敢随便来招惹。
见陆凡生含笑点头,老者便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紧紧拽住少年的手臂,声音微颤有力的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那些原本担心和害怕的沐家护卫,见到这位一击便可击败真仙二层的强者愿意留下来,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行,如此他们活命的机会也就多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行李,沐家的车队便是再次驶上了前往天北城的道路。
历经长达几个时辰的跋山涉水,日落西山,黄昏降临,星辰高悬于空,夜晚不好赶路,沐家的车队最终停靠在一处山野,就地安营扎寨,打算休息一晚后再来赶路。
北面有虎啸的寒风往东北吹来,打在身体上一阵刺骨的寒冷,众人便是在地上升起了篝火进行取暖。
在山野中烤肉取暖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就连那呼啸的寒风也是让人觉得没再那么冷了。
不过在如此欢乐的场面中,白衣少年的身影却并不在此,而是在马车中认真的闭眸打坐修炼。
“沐丫头,你跟那陆小兄弟其中到底有何渊源?”
瞥了眼一处马车,围坐篝火旁的老者忽然怪笑的偏头问向旁边的女子。
“渊…渊源?”正烤着火的沐清鲤被忽然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看见了老者那噙着怪异的笑容,当下柳眉轻皱,无奈的问道:“……水叔,您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跟我绕圈子。”
闻言老者眸子微张,似是有些心虚的扫了扫四周,发现和其他人都隔有一段距离后,才附耳低语说了几句。
然而,在谈话间,沐清鲤被冻的略微泛白的俏脸却是升温般涌上了一抹绯红,旋即轻轻推开老者,娇羞地怒嗔道:“水叔…您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