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陈白露刚带着孩子们从游乐园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她皱眉。
“妈妈,你感冒了?”
欢欢疑惑的问道。
“没有,走,我们打车。”
她跟刘姐一人牵一个,走到路边打车。
周末两天,陈白露全心全意地陪着两个孩子,将游乐园、动物园玩了个遍,算是弥补之前的分离。
周日晚,把明天要上学的孩子们哄睡后,她拿起手机,给玄一发了一条信息:
「港澳通行证办好了吗?」
玄一的回复很快:「都办妥了。票已买好,明天下午到S市。」
陈白露只回了一个字:「好。」
她放下手机,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她没有忘记对顾勤舟的承诺,港岛之行,已提上日程。
这晚,顾清宴照常过来吃饭,饭后,两人去小区对面的海边公园散步。
晚风习习,气氛宁静。
四下无人,顾清宴自然地伸出手,坚定地牵住了陈白露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热,在微凉的夜风里格外清晰。
他牵着她,故意绕到一处树影婆娑、僻静无人的小径。
顾清宴状似随意地提起:“‘清荷苑’的客户,选了,微微的方案。”他语气云淡风轻,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她的反应。
然而,陈白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这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心思似乎飘在别处。
顾清宴微微挑眉,并不在意,紧接着说出了第二件事:“那个薇薇,已经被我开除了。”
这次,陈白露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侧头看他,夜色中她的眼眸平静无波:“公司的事,你做主就好。”
她对此事轻描淡写的态度,取悦了顾清宴。
这意味着,那个试图挑衅她的女人,从未真正入过她的眼,也意味着,她完全认同并尊重他作为伴侣和合伙人的处理方式。
顾清宴的嘴角无法抑制地泛起一丝愉悦的笑意,他自然地伸出手,坚定地牵住了陈白露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热,在微凉的夜风里格外清晰。
月光如水,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摇曳的、暧昧的光斑。
顾清宴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轻一拉,将陈白露带入怀中。
双手刚刚扶上她的腰肢,陈白露便像受惊的小鹿般,身体微微一僵,心跳如擂鼓。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绊了一下,后背轻轻抵在了粗糙的树干上,被他温和地圈在了这一方令人心慌意乱的天地里。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滚烫,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陈白露只觉得脸上“轰”的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烫得厉害。
她慌乱地垂下眼睫,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与林家栋那段婚姻里,何曾有过这般直白滚烫、仿佛带着实质温度的眼神交流?
林家栋比她年长十几岁。
毫无情趣可言。
可顾清宴,这、这让她无所适从,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出来。
“看着我,白露。”
顾清宴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像是被这声音牵引,被迫抬起眼,瞬间便撞进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将人溺毙的眼眸里。
下一刻,他低下头,拉下她的口罩,温热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轻柔地覆了上来。
“唔……”
陈白露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惊愕的鼻音,整个人彻底僵住。
这个吻,起初极尽温柔,带着试探与难以言喻的珍视。
这是陈白露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渐渐的,那温柔之下潜藏的热情便汹涌而出,变得缠绵而深入,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强势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和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
陈白露只觉得浑身发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完全依靠着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令人腿软的陌生酥麻感从脊椎尾椎急速窜起,让她指尖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而他从前,与林家栋在一起时,可从未有过这样令人心魂俱颤、几乎要迷失自我的亲吻。
氧气的稀薄和过度的刺激让她终于找回一丝力气,小手无力地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带着些许呜咽的腔调,轻轻推了推。
顾清宴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额头却依旧亲昵地抵着她的。
两人灼热而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夜里无限放大,暧昧丛生。
他看着她绯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颊、微微红肿的唇瓣和那双氤氲着水汽、显得迷蒙又无助的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心底涌起巨大的满足感和更深的渴望。
他用指腹无比爱怜地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声音因压抑着汹涌的情动而沙哑异常,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无比坚定:
“白露……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这几乎是他放下所有骄傲的恳求。
这直白的邀请让陈白露瞬间从迷醉中惊醒了几分。
去他那里……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脸上的热度不退反增,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不……不行。”
顾清宴眼神一暗,揽着她腰的手臂微微收紧。
陈白露垂下头,不敢看他眼中可能出现的失望,气息还未平复,便急着解释,更像是在为自己打气:“明天……明天玄一要过来,我接了个活。我……我得早点休息。”
这个理由,堵住了顾清宴接下来的话。
顾清宴看着她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的鸵鸟模样,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她这般生涩害羞的反应可爱得要命。
他眼底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再次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妥协般低语:
“好,那我送你回去。”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任何不悦,只是牵起她的手,稳稳地包裹在掌心,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夜风拂过,稍稍吹散了两人之间那浓得化不开的暧昧,却吹不散指尖传递的温暖与坚定。
一路无话,却并不尴尬。
一种奇异的安宁在两人之间流淌。
走到陈白露家楼下,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隐约还能听到刘姐哄孩子们睡觉的轻柔话语声。
顾清宴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早点休息。”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拇指在她肩头轻轻摩挲了一下,
“明天……需要我陪你一起见玄一吗?”
陈白露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感觉。她摇了摇头:“不用,你忙你的。”
“好。”
顾清宴从善如流,他微微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克制而珍重,“那,晚安。”
“晚安。”
陈白露轻声回应,脸颊依旧有些微热,但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挺拔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转角,这才转身上楼。
回到家中,孩子们已然安睡,刘姐也休息了,屋子里一片宁静。
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小径,唇边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今夜,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种心悸、慌乱,以及他最终给予的尊重与包容,都是她前半生未曾体验过的情感波澜。
而另一边,顾清宴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
他回味着刚才那个意犹未尽的吻和她羞涩的模样,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明亮。
第二天下午,门铃响起。
陈白露打开门,玄一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肩上挎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眼神却依旧清亮有神。
“白露。”玄一恭敬地问候。
“进来吧,辛苦你了。”陈白露侧身让他进屋,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挂好。
“嗨,这么见外干什么?”
玄一拎着包,跟着走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