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塔据说是方家先祖得自某处上古遗迹，乃是一件具有空间属性的奇异法宝，被方家作为传承试炼之地供奉于祖地深处。塔分九层，每一层都设有不同的考验，同时也封存着相应的宝物。只要通过该层的考验，便可获得塔中对应楼层的宝物奖励。这些宝物，有的是功法玉简，有的是珍稀材料，有的是丹药法宝，五花八门，皆是方家历代积累或从塔中所得。”李长寿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我耗费不小代价才得到的绝密消息，‘碎魂珠’的完整制作之法……就被封存在这‘灵虚塔’的第三层！”
陈平静静地听着，大脑飞速运转。方家元婴大典……筑基比试前十……灵虚塔第三层……碎魂珠制作之法……这些信息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路径，但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李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方家的筑基比试，争取进入前十，然后进入灵虚塔，通过第三层考验，拿到‘碎魂珠’的制作之法，再来与你交换‘中州大陆’的线索？”陈平梳理了一遍，目光直视李长寿。
“正是！”李长寿一拍大腿，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柳师弟一点就透！而且，这交易对你而言，绝非吃亏。你想想，首先，你若能进入前十，本身就能从方家获得不菲的奖励，这是其一。其二，进入灵虚塔，通过考验即可获得宝物，那‘碎魂珠’制作之法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宝物，你若能得到，无论自用还是作为底牌，价值无量！其三，你还能用取得之法，换取我手中的‘中州’线索。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他巧舌如簧，将这件事描绘得对陈平好处多多。
陈平却没那么容易被说服。他冷静地分析道：“李师兄打得一手好算盘。且不说那筑基比试，天南俊杰云集，高手如林，师弟我能否跻身前十还是未知之数。即便侥幸进入，那灵虚塔内的考验必然艰难，能否通过第三层更是难说。就算一切顺利，拿到了制作之法……师兄你只需坐享其成，用一条不知真伪、价值不明的线索，就换得一件珍贵宝物的制作之法。这交易，怎么看都是师弟我承担了绝大部分风险与付出，而师兄你……空手套白狼的意味，是不是太重了些？”
李长寿被陈平点破心思，脸上却毫无愧色，反而嘿嘿一笑，摊手道：“柳师弟此言差矣。信息本身就是价值。‘中州大陆’的线索，对我而言或许暂时无用，但对急需此讯的你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没有我的线索，你便如无头苍蝇，再努力也是徒劳。而我，虽然看似‘空手’，但却提供了最关键的方向和可能性。更何况，‘碎魂珠’制作之法对你同样有大用，你并非单纯为我获取。咱们这叫各取所需，互利互惠。”
他见陈平依旧沉默，眼珠一转，又道：“柳师弟，你也别太小看自己。师弟你气息沉稳远超同阶，想必手段更多。那筑基比试，虽是天南才俊的舞台，但你未必不能争得一席之地。至于塔内考验……事在人为嘛。退一步讲，就算你最终没能拿到‘碎魂珠’之法，只要你尽力去尝试了，并将在塔内所见所闻，特别是关于三层考验的详细信息告知于我，我也可以将我知道的关于‘中州’的一部分不那么核心的线索告诉你，作为辛苦费，如何？这样，你也不算白忙一场。”
“师兄为何自己不去参加？”
“师兄我没啥门路，还要忙着赚钱呢。我就不去了。”
李长寿顿了顿又神神叨叨的说道，“我观师弟有主角之姿，身怀主角光环，必定是身负机缘之人，想来得到那碎魂珠制作之法不难。”
“主角之姿？李师兄此话何意？”陈平一脸疑惑。“咳咳咳……，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知道，师兄我对你还是很看好的，如何？这桩交易，师弟可答应？”
不再理会李长寿奇怪的言论，陈平在心中迅速盘算着，这李长寿居然连失败后的退路和压榨剩余价值的方式都想好了。不过，他那关于线索价值的话正在陈平下怀。对于现在的陈平而言，“中州大陆”的线索确实至关重要，是他追查父亲来历和仇敌的唯一方向。李长寿是目前唯一一个明确表示知道相关信息的人。
而且，参加方家大典，本身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和见识更广阔修仙界的机会。若能进入灵虚塔，无论能否拿到“碎魂珠”之法，塔内的其他收获或许也值得期待。
权衡再三，陈平知道，自己似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对方捏住了他最想知道的秘密，而提出的条件，虽然困难，但并非毫无希望，且过程中自己确实也能获得实利。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平静而坚定，看向李长寿：“李师兄，我可以答应你去尝试。但有几个前提。”
“师弟请讲。”李长寿精神一振。
“第一，‘中州大陆’的线索，你必须保证其真实性，至少是你确信为真的信息，而非道听途说或胡乱编造。在交易完成前，你需要以心魔起誓，保证线索真实。”陈平提出第一个条件，这是底线。
李长寿略一犹豫，点头道：“可以。线索来源绝对可靠，我可以起誓。”
“第二，关于灵虚塔和‘碎魂珠’之法的信息，你需要将所知的一切细节，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包括但不限于塔内可能出现的考验类型、以往闯关者的经验、以及关于‘碎魂珠’之法更具体的信息。”陈平需要尽可能多的情报来增加成功率。
“这个自然，既然要合作，情报共享是应该的。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李长寿答应得很爽快。
“第三，”陈平盯着李长寿的眼睛，“若我最终成功取得‘碎魂珠’制作之法，与你交换时，你必须先告知我‘中州’线索的全部内容，我确认无误后，才会将制作之法给你。同样，你需要以心魔起誓，不得在交易中做任何手脚，包括但不限于篡改、隐瞒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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