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溪通过她的这些断断续续的话，拼凑出了一个可能性。
“你弟弟已经知道警察查到了你的身上，并且知道了，伤害你的那些仇人暂时不会来帝都大学，所以，他亲自动手去替你报仇了。你想要表达的是不是这个？”
“是，是啊！”
方嫣痛苦地点着头，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我不要报仇，我不要报仇！他不能杀人！”
戚溪见过很多厉鬼，但还是头一次见到方嫣这样的，明明浑身上下都腾着冲天的黑色怨气。
口中却不停地说着，自己不想要报仇的！
“你不想报仇？那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戚溪想起她最开始说的那些句话，黑幽幽的眼眸中闪动着暗光。
“是因为你弟弟，他说，如果你不杀了他们，他就会亲自动手杀了那些人替你报仇！你为了不让他犯错，自己动手杀了那些人。”
所以，自始至终，想要报仇的并不是方嫣，而是她的那个弟弟。
方嫣不想自己的弟弟成为杀人犯，就以厉鬼的姿态杀了那些人。
“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戚溪面对方嫣的不停哀求，叹了口气，淡淡地嗯了声。
“我会尽量去阻止他，但结果怎样，我也不知道。”
戚溪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玉牌，动了动手指：“你如果跟我一起去，亲自去劝说他，可能性应该更大。”
“我去。”
让方嫣附在了玉牌上。
戚溪便朝着岸边瞪着眼睛，一脸茫然的封寒江走了过去。
“去夏冰家，方嫣的弟弟，应该去找她报仇了。”
如今剩下的三人里，另外两个在警局待着，一般人根本混不进去。
所以，戚溪推测，方嫣的弟弟会先去找夏冰寻仇。
“那我先让人联系夏冰那边，让她自己注意点，别瞎跑。”
可惜，他们还是迟了一步。
夏冰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人也不知去向。
戚溪没办法只能把方嫣又叫了出来。
“夏冰当年对你做了什么事？”
许是提到了之前那些不愿回忆的痛苦画面，方嫣身上的黑气开始暴走乱窜。
“是夏冰她要毁了我……那天是她下的药。她还拍下了我拿他们钱的视频……她说我是花钱就可以的女人……她说要把视频公开……”
“我不想拿那些畜生的钱的啊，可是我要救凡凡啊，凡凡生病了，我没有钱，我要救他的！”
戚溪猜凡凡应该就是方嫣的弟弟。
她受辱没有报警，而是选择忍下来，拿了那些人所谓的私了钱，是为了救弟弟。
可那些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夏冰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拍下了方嫣拿钱的视频，不停地用那个视频威胁她，侮辱她，才导致了方嫣崩溃自杀。
戚溪紧抿着唇，眉眼间满是愤怒。
“你放心，等事情结束了，这些人，都会得到法律的严惩！”
“那凡凡会没事吗？”
戚溪现在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先想一下，你弟弟他可能会把夏冰带到哪里去？”
方嫣作为鬼魂这么飘着，很多事情根本就记不太清了。
“凡凡说，她最可恨了，不能让她轻易死去，要慢慢地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