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章武八年(公元229年)
六月的河西走廊,热浪裹挟着沙尘,吹打着武威城的城墙。庞正按剑立在城头,望着远处羌人联营的滚滚烟尘,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色。敦煌失守、酒泉沦陷的军报接踵而至,更危急的是,探马来报魏国大将郭淮已率两万精兵进抵街亭。
大将军,城内粮草仅够半月之用。新任武威太守邓芝忧心忡忡地呈上账册,羌人截断了通往陇西的粮道,若是街亭有失......
庞正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转身对参军蒋琬道:立即起草两份文书。其一,六百里加急送往成都,请丞相速派费祎、马良、赵云赴荆州,确保东南防线稳固,粮道畅通。其二,传令陇西太守张翼,死守祁山道,不得有失。
是夜,武威城外火光冲天。羌人首领轲比能亲率三万骑兵攻城,云梯如林般架上城墙。庞正亲自督战,箭无虚发。
倒火油!庞正一声令下,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随即火箭齐发,城下顿时化作一片火海。羌人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战至天明,羌人终于退去。庞正巡视城防时,发现守军校尉陈式身中数箭,仍坚守在岗位上。
好个陈式!庞正亲手为他包扎伤口,待平定叛乱,本将军必为你请功。
十日后,成都的回信到了。诸葛亮在信中写道:
已命费祎出任荆州刺史,马良为南郡太守,赵云为江陵都督。三人已赴任整顿防务,确保东南无虞。江东陆逊同意出兵合肥,牵制曹魏。另选派董允、郭攸之等三十六人赴凉州协助安民。望大将军稳扎稳打,先定羌乱,再图退魏。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队特殊的援军——南中太守李恢之子李遗率三千南中精锐赶到,这些擅长山地作战的士卒,正是对付羌骑的利器。
庞正当即召开军议,对众将道:董允、郭攸之诸位,请分赴各郡安抚百姓,开仓放粮。李遗将军率南中兵清剿羌人小股部队,确保粮道畅通。本将军亲率主力驰援街亭。
临行前,庞正特意嘱咐董允:凉州之乱,根源在民生。对那些受蛊惑的羌人百姓,也要以安抚为主。
董允躬身道:下官谨记。丞相特意交代,治凉州当刚柔并济
当庞正率军赶到街亭时,发现郭淮已在渭水北岸扎下连营。魏军依山傍水,营寨连绵二十里。
参军蒋琬观察敌营后道:大将军,郭淮这是要以逸待劳,等我们粮尽自乱。
庞正微微一笑:他打错了算盘。传令下去,深沟高垒,与魏军对峙。待益州、汉中粮草运到,羌乱平定,郭淮自会退兵。
他特意召来王平:街亭就交给将军了。记住,任魏军如何挑衅,只守不战。
就在两军对峙之际,武威传来捷报:邓芝用反间计使羌人各部内讧,轲比能被迫退兵。同时,马超在祁山道大破羌人伏兵,粮道已然畅通。
消息传到魏军大营,郭淮知战机已失,只得下令退兵。临行前,他望着街亭城头飘扬的字大旗,长叹道:庞正用兵,稳如泰山啊!
平定叛乱后,庞正立即着手恢复民生。他采纳董允的建议,在凉州推行屯田养兵之策,命各部军队在驻防地开垦荒地,同时招抚流亡的百姓,分给田地。
这一日,庞正巡视新开垦的屯田时,遇到几个归附的羌人老者。通过通译,他得知这些羌人原本也是良民,只因天灾人祸才被迫作乱。
传令各郡,庞正对随行的蒋琬道,对真心归附的羌人,与汉民一视同仁。若有欺压羌民者,严惩不贷。
与此同时,荆州方面也传来好消息。赵云到任后立即整顿江陵防务,与费祎、马良配合默契,东南防线固若金汤。
秋风渐起时,凉州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庞正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他在给诸葛亮的信中写道:
凉州初定,然魏国亡我之心不死。今有赵云等镇守荆州,东南无忧,正可专心经营西北。假以时日,凉州必成北伐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