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兀突营地,联军上下士气大振,林舟却深知此战尚未结束。他站在营帐内的沙盘前,指尖划过代表绿洲的沙盘区域,沉声道:“兀突虽折了先锋,但主力尚存,而粮草是他们的命脉。据斥候回报,敌军粮草囤积在绿洲边缘的河畔营地,由三百老弱守军看管。”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阿渔掀帘而入,腰间的青铜鱼叉碰撞作响:“神使,这活儿交给我!我的船队常年在江河上穿梭,夜间行船比走陆路还稳当!”
林舟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信任:“敌军粮草营紧邻河岸,戒备不算森严,但需速战速决,不能给他们救火的机会。”
莎娃补充道:“我派十名斥候随你前往,他们熟悉粮草营的布防,还能帮你避开巡逻队。”
阿渔拍着胸脯应下,转身就往河边赶。夕阳西下时,十艘轻便战船已在码头整装待发,船身涂着深色草木汁,在暮色中几乎与水面融为一体。船员们皆是水性极佳的好手,每人腰间别着短刀,船上堆满了浸过火油的麻布团和青铜投石机。
“所有人听令,今夜无号令不准出声,桨叶入水要轻,违令者按军法处置!”阿渔站在旗舰船头,声音低沉却有力。随着她一声令下,战船悄然驶离码头,顺着河流向绿洲方向而去。
夜色渐浓,月色被云层遮蔽,河面泛起淡淡的雾气。战船在水面上滑行,只发出轻微的水声,船员们动作整齐划一,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行至半路,斥候前来禀报:“头领,前方三里就是敌军粮草营,岸边有两队士兵巡逻。”
阿渔点头,下令道:“降低船速,绕到粮草营下游的芦苇丛中隐蔽,等巡逻队过去再行动。”
战船悄悄驶入芦苇丛,枝叶掩映间,能清晰看到远处粮草营的轮廓。营地里搭着数十座高大的粮草棚,棚外插着火把,几名守军正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打盹。巡逻队走过之后,阿渔立刻挥手下令:“投石手准备,弓箭手就位,目标粮草棚,点火!”
船员们迅速行动,点燃浸油的麻布团,装进青铜投石机。“放!”阿渔一声令下,十枚火油弹呼啸着飞向粮草营,精准地落在粮草棚顶上。干燥的稻草瞬间被引燃,火势借着夜风迅速蔓延,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夜空。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营地里的守军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尖叫着冲向粮草棚,有的提水桶,有的扛锄头,慌手慌脚地试图灭火。
阿渔见状,拔出腰间的青铜鱼叉:“靠岸!杀上去,别让他们靠近火场!”
战船迅速靠岸,船员们跳上岸,挥舞着兵器杀向守军。这些守军本就是老弱之辈,平日里疏于操练,面对凶悍的古蜀武士,根本不堪一击。阿渔一叉刺穿一名守军的盾牌,将人掀翻在地,身后的船员们紧随其后,很快就杀散了大部分守军。
有几名守军想划船逃跑,刚解开船绳,就被阿渔的船队截住。“想跑?”阿渔冷笑一声,指挥战船撞过去,将敌军的小船撞翻,落水的守军要么被生擒,要么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粮草营才变成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的味道,原本堆积如山的粮草化为灰烬,只剩下几根焦黑的木梁。阿渔站在岸边,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地笑了。
当船队带着俘虏返回联军营地时,林舟早已带人在码头等候。看到阿渔平安归来,他走上前笑道:“干得漂亮!没有了粮草,兀突的大军撑不了三天。”
阿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把青铜鱼叉扛在肩上:“这算什么,下次再有水上的活儿,还找我!”
船员们押着被俘的守军走过,营地中的武士们纷纷欢呼起来。阿瑶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递给阿渔:“快喝点汤暖暖身子,你可是立了大功!”
阿渔接过汤碗,一饮而尽,脸上满是自豪。远处的敌军营地,此刻想必已是一片恐慌,而联军的胜利,又近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