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还没吃饱呢。”有人皱着眉头低声吐槽。
“真神从未抛弃世人！”白袍老者骤然高举权杖，蛇首杖头迸出刺目金芒。
“今日此刻，正是涤净污浊之时！”
他展开双臂，白袍化作圣洁的旗帜，“我将劈开地狱之门，引神国之泉浇灌焦土！”
十余名僧人法师齐声应和，踱步围着人群站成一圈，身上同样散发金色光芒。
人群彻底沸腾了，聚精会神翘首以盼。
有人以头抢地，有人撕开衣襟露出嶙峋肋骨，嘶吼汇成狂热洪流。
“求上师赐福！”
“求真神保佑！”
老者笑意盎然，眼角压着一丝冰冷。
“血祭，启！”老者手中权杖重重顿地，一股金色气浪滚滚漫向人群。
温暖气息令人如此沉醉。
十数名法师默诵咒文，周身金光喷涌。
大地震颤！
围绕祭坛的金光忽然迸发血光，瞬间结成囚笼。
最前方的密宗老僧咧嘴一笑，颈间人骨念珠炸散，九颗颅骨迎风暴涨成车轮大小，眼窝喷出碧绿鬼火。
“不——！”惊呼未落，鬼火颅骨已凿入人群。
一个汉子被当胸贯穿，血肉被融化。
旁边少女尖叫着转身，却被另一名白人法师凌空抓碎天灵盖，整具身躯像榨汁的浆果般爆开，血雾被祭坛贪婪吞噬。
屠杀在呼吸间席卷全场。
血色炼狱禁锢住所有人，万千血丝化作利刃刀网交错绞杀，所过之处残肢如雨。
高台老者闭目仰首，祭坛涌起的血雾凝成扭曲人脸，尖啸着被祭坛吞噬。
当最后一声惨叫熄灭，祭坛中央裂开一道血色秘纹。
“不够……只提升了一点神魂之力……”
“要想稳定沟通上神，这点残魂还不够。”
白袍老者摩挲着轮宝叹息：“极致的情感凝聚意志神魂，但凡人神魂再坚韧极致也只能做到此步了，还需努力啊！”
血河在祭坛沟槽里汩汩流淌，倒映着天上一轮血月，一轮明月。
老者缓缓转身，遥望远方大地，目露痴迷感怀，满面沧桑。
“好一个华夏大地！”
“此处必定隐含成神阶梯！”
“数千年前，我们败退远离，如今，该回来了！”
“华夏人的残魂，似乎更受邪神喜爱……”
他抬头望向那轮血月，残忍低笑，喃喃道：“成神，邪又何妨！”
“这轮血月所在之界，便是关押它们的地方吧！”
“艾耶尔。”
“在。”
“家乡境况如何？”
“已化为鬼蜮残地，诞生数尊强大鬼王，不适合逗留，剩余贱民中畸变者占大多数，其余人灵魂浑浊愚昧，远不如华夏人。”
老者点头赞同：“以前是没办法将就着用，如今自然不需要那些家伙了。”
“虽然全球异变，空间交叠处还是这里更为丰富，必诞生不少宝地，他们的祖先没少下力啊！”
艾耶尔轻笑道：“毕竟是华夏，这也是正常的。”
老者惋惜叹道：“要是当年夺舍商王没被发现，这地方就被我们掌握了。”
双月挂空，俯视大地，冰冷漠然。
周奇等人出谷半天终于见到一条公路，随即众人商议沿路向东绕行，企图避过危险。
当听见班诗解释后，上千人心神紧绷，不敢大意，极速前行。
一路上未遇到城镇，稀疏错落的乡下民房倒是见了不少。
可以看出，此处属于偏远地带。
行至晚间，一声激动呼喊叫停众人。
“下面有水！”
人群纷纷上前，下面坎坡哗哗水幕晃动深潭，波光粼粼。
“真有水，好大一块深潭。”
“这是山中地下水汇聚成潭，潭底又漫入地下缝隙。”
顶着地中海头型的刘部长一跃而下，兴奋高喊：“这石壁光滑，以前应该是个小瀑布，现在虽只有三分之一宽也够用了。”
说着他又探手入潭：“水很清，山中活水！”
许多男子见状就要脱衣下水洗澡。
这也不怪他们，一路上虽寻得些水源补充，却也无法奢侈的用来洗澡。
此处细一看，以前应该是围了用来灌溉的蓄水塘，远处还有沟渠。
附近杂草丛生的旷野依稀可见田地轮廓。
砰！
班诗鸣枪示警，声色俱厉：“不准下水，先取水做饭，补充水壶水囊。”
一些冲动的平民连连抱歉，众人纷纷来到坡下扎营，一直忙到半夜。
荒田边晾起一排排衣物，不少都是从山中村寨寻的旧衣。
等不及的人们早早将水流截到旁边沟渠，一群超凡者很快就扒开两旁荒田围了个坑洗了起来。
男人们还好说，穿个内裤就洗了。
队伍里女人们可是犯了难，四处又无遮挡，火光月光照的亮堂堂。
时至深夜，该清洗的都洗完了，各自饮水也装了，一群眼巴巴的女人们凑到班诗旁边。
“班秘书，要不你下令让男人离远点，都体谅一下。”一位跟着老婆走近的男人提出建议。
“我觉得可以，你们里面穿上点就是了。”赵刚嗡声道。
班诗也觉得此法可行，随即高声说出打算，两位部长也出声相帮。
一部分带着老婆的人自然没意见，但更多人不屑一顾。
“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老子可没那闲功夫。”廖杰嚼着熏肉嗤笑。
“就是，洗澡一定要脱光啊？矫情！”杜毅也在一旁嘲讽。
“我可懒得动，跑了一天了。”
“爱洗不洗，将主潭让给你们女人已经够意思了，真当自己小仙女啊！”
班诗微微皱眉，现在队伍里总长这边手下只有小部分，其余战斗人员可不卖面子。
能来到这里的要么身边有人照顾，要么自己体魄不弱。
片刻间就吵起来了。
“行了，别吵了！”眼见双方越吵火气越大，周奇来到近前一声厉喝。
廖杰等人面色一凝看向他。
周奇来到潭边手掌一引，雾气翻涌而出滑向水面，片刻之间笼罩整个水潭。
“好了，下去洗吧，看不见了。”
“这行吗？”班诗面色狐疑，有些不信。
这可是命灵，别人看不见，你周奇可不一定。
“你会不会感知到？”她挑眉猜测。
“我走远点好吧！”周奇无语，停手离开，“你们得快点，别一会散了。”
“这雾气好浓啊，看着可以。”
“是啊，不管了，里面穿上就行，我先下了。”
一女子颇为大胆，脱了外衣裤子慌忙钻进雾气中。
“周围你们看着点。”班诗转头吩咐两位部长等人，随即也下了水。
不少男子扼腕叹息，真看不见了！
就在此时，马路东边，两人正向这个方向狂奔，后面是夜间出现的尸群。
数百僵尸全是毛僵、跳僵。
意味着全是二阶三阶！
“该死，这包浆，是异界之物吧！”陈风咒骂一句，裹着黑袍化作黑烟，逐渐甩开姜勇。
“姜勇，你跟不跟得上，搞快点！”
“没四阶僵尸不用怕，追不上我。”姜勇目光深沉，暗暗叹息。
他们虽然能逃脱，同行那些人怕是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