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众将定好了进军方略之后,各自开始按计划行事,
首先,是唐胜宗对徽州天魔军巴思尔不花的佯攻疑兵之计,来牵扯敌军主力。
万安镇的晨光刚染亮山头,唐胜宗已站在镇东的高台上,望着徽州府城方向。
唐胜宗身后的山坡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红巾军战旗,近百顶空营帐在风里鼓荡;
五千兵士分成十队,轮班敲锣呐喊,三门火炮每隔一个时辰便朝府城方向轰上一炮——
炮口并未装实弹,只填了些碎石,却能炸出震天响,让府城里的天魔军摸不清虚实。
“主事,徽州府城方向天魔军有动静了!”
校尉指着远处的烟尘,兴奋地喊道。
唐胜宗朝着校尉指的方向,眯眼望去,看到了天魔军的军队调动——
只见徽州府城的城门紧闭,城头上人影攒动,隐约能看到天魔军的旗帜在慌乱移动。
不多时,斥候再次回报:
“巴思尔不花已调两万主力守城门,还派人在城周挖战壕。”
“看样子他是怕咱们攻城,压根没提派兵支援周边县城的事!”
唐胜宗嘴角扬起笑意,拍了拍身边的锣鼓手:
“再加把劲,锣鼓敲得越响越好,让巴思尔不花再紧张些!”
锣鼓声顿时更密,混着火炮的轰鸣,在山谷间回荡。
府城内,巴思尔不花正站在城楼上,望着万安镇方向的“大军”阵列,脸色铁青:
“红巾军主力果然来了!”
“传我命令,所有兵士严守四门,谁敢妄动,军法处置!”
他身旁的副将犹豫着说:
“将军,绩溪、休宁那边还没消息,要不要派些人去探探?”
“探什么!”
巴思尔不花怒斥,说道:
“眼前的敌人都挡不住,还管得了别的地方?”
“等先打退了这股红巾军,再去收拾那些县城!”
就在天魔军被牢牢牵制在府城时,邓愈与王弼率领的东路军已兵临绩溪城下。
王弼指挥火器营将十门火炮架在城外高地,炮口对准县城东门,做好战斗准备。
邓愈则让人竖起劝降旗,对着城头喊话:
“绩溪守军,给我听着!”
“巴思尔不花已被我军主力困在府城,援军绝无可能到来!”
“你们若开城投降,可获宽大处理;若继续顽抗,城破之日,顽抗之敌概不姑息!”
城头上的天魔军守将望着城外的火炮与严整队列,深知对手的强劲实力。
他们又想起昨夜收到的“府城告急”消息,心里顿时没了底。
他身后的兵士们多是本地民夫,早已不愿再战,有人悄悄说:
“红巾军在宁国不抢百姓,咱们降了吧!”
守将长叹一声,扔了佩刀:
“开城门!投降献城!”
东门缓缓打开,邓愈率军入城时,见街道上百姓虽躲在门后,却悄悄掀开帘子张望。
邓愈当即对红巾军下令道:
“红巾军兵士不得入民宅,任何人都不得擅拿百姓一物!”
有个小兵路过菜摊,见摊主不在,想顺手想拿个萝卜。
此举立刻被他的队长喝止,还让他把萝卜放回原位。
躲在门后的张阿婆见了,连忙端着热茶出来,递到兵士手里:
“官爷辛苦了,喝口茶暖暖身子!”
红巾军军纪严明,很快收获了当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
拿下绩溪后,红巾军东路军马不停蹄赶往歙县。
歙县守将早听闻绩溪投降的消息,心中早已战意全无。
他们又看到红巾军的火炮阵列十分势不可挡,没等邓愈劝降,他们便主动开城献印。
邓愈入城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打开官仓,让这些饱受天魔军暴政的百姓能够吃饱。
邓愈派红巾军将粮食分发给百姓,解决百姓的燃眉之急。
老农周福全领了三斗糙米,对着邓愈连连作揖道:
“以前天魔军来,抢粮抢钱,老百姓都活不安生。”
“现在你们来了,送粮送安稳,真是救苦救难的队伍啊!”
与此同时,南路胡大海部则沿新安江进军,二十艘战船载着兵士,顺着江水直抵休宁城下。
休宁守将想从水路逃跑,却发现江面已被红巾军战船封锁,只能硬着头皮守城。
胡大海让人在战船上架起火炮,对着城墙轰了三炮,城墙顿时塌了个缺口。
红巾军兵士们趁机冲锋,守将见休宁大势已去,当场投降。
胡大海入城后,得知天魔军曾烧毁百姓粮田,立刻让人统计受损农户,承诺开春后发放稻种,帮百姓补种。
青年李二郎主动带着乡亲们来帮大军搬运粮草,笑着说:
“将军为民做主,俺们也该出份力!”
红巾军的仁政和善政,和天魔军的暴政恶政形成了鲜明对比。
接下来的三日里,红巾军势如破竹。
黟县守军听闻周边县城尽数失守,没等胡大海攻城便开城投降;
祁门、婺源的乡绅更是带着百姓,捧着名册出城前去迎接红巾军——
天魔军在这些地方横征暴敛,百姓早已忍无可忍,红巾军的到来,恰如久旱逢甘霖。
红巾军也没有让这些百姓失望,每到一处,红巾军都严守军纪:
兵士们露宿街头,不扰民宅;官仓粮食尽数赈济百姓;
天魔军旧部中的汉人愿留者编入军中,不愿留者发放盘缠遣散。
百姓们从最初的胆怯,渐渐变得主动,开始攻击红巾军的统治。
有的人给红巾军送茶送粮,有的当向导,有的甚至加入红巾军,跟着大军征战。
第五日清晨,邓愈、胡大海两路大军在徽州府城南门外汇合。
唐胜宗也带着佯攻的五千兵士赶来,三路大军合兵一处,共十万兵力,将徽州府城团团围住。
邓愈让人切断了府城通往外界的所有山道,胡大海则派战船封锁了新安江航道。
这样一来,红巾军就彻底断绝了巴思尔不花的退路。
府城内,巴思尔不花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连绵数十里的红巾军营帐,脸色惨白。
他派去探查的斥候回报,周边六县全被红巾军占领。
百姓们不仅不帮天魔军,反而帮着红巾军搬运粮草、搭建营帐。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副将颤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慌。
巴思尔不花握紧刀柄,却迟迟说不出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一支疑兵牵制,竟让红巾军在短短几日里,席卷了整个徽州。
城外,红巾军的营帐里,邓愈、胡大海、王弼、唐胜宗正围着舆图商议攻城之策。
帐外,兵士们忙着检修火炮、打磨兵器,做好工程的准备工作。
百姓们送来的热茶在营帐间传递,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兵士们坚毅的脸庞。
一场针对徽州府城的大战,已箭在弦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将打响。
到那时,皖南的整片地区,都会在红巾军的统治下,焕发新的生机并得到真正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