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肯语塞，随即又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兄弟！大家都是幸存者！何必自相残杀！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付那些怪物！我…我可以帮你！我很能打！我有管理经验！留下我有用！”
“团结？”杜扬嗤笑一声，充满了讽刺，“像你们这样‘团结’？”
他不再废话，缓缓抬起了手，指尖暗绿色的腐蚀毒能量再次凝聚。
“不！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博肯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臭气熏天。
然而，杜扬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想起了那些被铁链锁住、眼神麻木的幸存者，想起了那个跪地磕头哀求丈夫，想起了徐晓气得发抖的样子。
“有些错，”杜扬的声音冰冷而最终审判，“只能用命来偿。”
话音未落，一指暗绿毒光点出，并非致命，而是点在了博肯的丹田气海（类似位置）！
“啊啊啊啊啊——！”博肯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感觉一股阴冷恶毒的力量瞬间侵入体内，疯狂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伤势，如同万蚁噬心，却又不会立刻死去！
他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抓挠着自己的胸腹，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颜色变得青紫，甚至开始渗出恶臭的脓液。
杜扬冷漠地看着他承受这极致的痛苦，这是他为那些被折磨的幸存者收取的一点利息。
最终，在博肯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非人的痛苦哀嚎后，杜扬才屈指一弹，一道玄阳指风结束了他的生命。
整个地下射击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些被锁着的幸存者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看着杜扬那如同看神明又似看恶魔的复杂眼神。
杜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使用腐蚀毒带来的细微反噬和心中沸腾的杀意。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却终于摆脱了魔爪的奴隶们。
杜扬冷漠地收集着地上的枪械，将一把把步枪、手枪，以及那把霰弹枪和找到的几盒弹药迅速归拢。
他的动作高效而专注，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审判只是顺手清理了一些垃圾。
而那些被铁链锁着的幸存者们，此刻才仿佛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慢慢回过神来。
他们看着杜扬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敬畏、恐惧，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几个女人开始低声啜泣起来，男人们则挣扎着想要解开锁链，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位杀神。
徐晓从隐藏处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凄惨的景象，尤其是那些衣不蔽体、身上带着伤痕的女性，她那双理性的眼眸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强烈的同情和不忍。
她快步走到那个之前被博肯欺凌的年轻女人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试着去解开她丈夫的镣铐。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徐晓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带着安抚的力量。
她的治疗异能微微流转，缓解着那对夫妻身体上的些许疼痛和惊恐。
那对夫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徐晓的衣袖，泣不成声地连连道谢。
徐晓抬起头，看向正在忙碌的杜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杜扬……他们……我们能不能带他们一起回去？安全屋虽然也不宽裕，但至少……”
杜扬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不能。”
“为什么？”徐晓有些急切，“他们也是受害者！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安全屋现在正需要人手防御，他们可以帮忙……”
杜扬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十几张惶恐、期盼、又带着哀求的脸，最后落在徐晓脸上，眼神深邃而冷静：“晓晓，你很清楚为什么。末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同情心，最致命的也是同情心。”
他走到徐晓身边，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却现实：
“第一，粮食和水。安全屋的储备养活现在的人已经捉襟见肘，突然增加十几张嘴，物资的消耗会增加多少？”
“第二，忠诚与风险。这些人我们完全不了解。他们现在是可怜，但谁能保证回去后不会因为一口吃的就内讧？或者被轻易收买？甚至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别忘了，安全屋里还有个方艳娜。”
“第三，负担。他们大多是老弱妇孺，真正有战斗力的没几个。面对尸潮，他们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需要分心保护的累赘。带着他们，我们返回的路上风险倍增。”
他看了一眼那些眼巴巴望着这边的人，继续冷硬地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安全屋里那些人是最早就在那里，知根知底（相对），而且贸然赶走他们很可能为了报复而泄露位置，我连他们都觉得是负担。末世之下，资源有限，我们必须做出最残酷但最有利于生存的选择。”
徐晓咬着嘴唇，她明白杜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冰冷的事实。
她的理性告诉她杜扬是对的，但看着眼前这些刚刚脱离地狱、眼神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人们，她的情感让她难以接受。
“可是……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我们可以少带几个？或者只带那些看起来……”徐晓还在试图争取。
就在这时，那些幸存者似乎从他们的对话和神态中看出了端倪。那个刚刚获救的年轻丈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杜扬磕头：“恩人！带我们走吧！求求你了！我们什么都能做！扛东西，干活，当牛做马都行！留在这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他的举动仿佛是一个信号，其他幸存者，尤其是那些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妇女，也纷纷跪倒在地，哀哭声、祈求声瞬间响成一片。
“英雄！带我们走吧！” “求求你了，发发慈悲吧！” “我儿子还小，不能死在这里啊！” “你们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我们的！”
甚至有几个年纪稍大的，见杜扬无动于衷，语气开始变得有些道德绑架： “你们不能这样啊！救了我们又不管我们，这不是让我们等死吗？”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们能活我们就得死？” “你们有那么大的本事，保护我们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