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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后第三日,长安城郊的风还裹着残年的冷意。乱葬岗旁的老槐树下,那口废弃了十余年的枯井,像一只睁着的死寂眼窝,映着灰蒙蒙的天。

王二柱担着半捆柴,脚步踉跄地从坡下走来。他是附近村落的樵夫,上元节贪杯多喝了几盏,耽搁了砍柴的活计,今日天不亮便揣着冷饼上了山。乱葬岗这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草长得比人还高,唯有这口枯井旁的草被踩得稀烂——附近村民偶尔会来这儿倾倒垃圾,或是避避雨。

走到井边时,王二柱想歇口气,刚放下柴捆,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飘了过来。那气味不像腐尸的恶臭,反倒带着点甜腻的腥,像是生血混了蜜,闻着让人胃里发翻。他皱着眉往井口探了探,井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黑黝黝的井底隐约映着点深色的影子,看不真切。

“啥东西这么难闻?”王二柱嘟囔着,捡起脚边一块石子扔了下去。石子没像往常那样发出“咚”的落地声,反倒传来“噗”的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了软物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壮着胆子找来一根枯树枝,顺着井壁往下探。树枝探到丈余深的地方,触到了一个硬邦邦又带着点弹性的东西,往上一提,树枝末端竟挂着一片深色的布料。王二柱拽下来一看,那布料质地细密,摸起来滑溜溜的,边缘还绣着一圈暗纹,看着就不是寻常百姓能穿的。

腥气更浓了。王二柱这回是真怕了,腿肚子直打颤,连柴捆都忘了拿,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嘴里喊着:“死人!井里有死人!”

消息传到长安城内的大理寺时,已是巳时三刻。少卿周庸正对着一堆度支司送来的账本头疼,听闻城郊枯井发现尸体,还是个穿五品官服的,顿时惊得手里的朱笔都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五品官服?”周庸抓起官帽往头上一扣,声音都发颤,“死者是谁?查清楚了吗?”

前来禀报的衙役喘着粗气:“回周大人,村民只说看着像是官服,具体是谁还不清楚。小的已经让人守住了井口,特来请大人示下。”

周庸不敢耽搁。五品官员,在长安城里虽不算顶尖权贵,却也绝非泛泛之辈。如今上元节刚过,京城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突然出了这么一桩命案,若是处置不当,传到陛下耳朵里,他这大理寺少卿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备马!带齐仵作、衙役,随我去现场!”周庸一脚跨出房门,又回头叮嘱参军李默,“把度支司近期的官员名录带上,若死者真是官员,也好尽快确认身份。”

一行人策马出城,顺着官道往城郊赶。春日的郊外,田埂上刚冒出点新绿,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本该是一派平和景象,可周庸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怕是藏着惊涛骇浪——能穿着五品官服死在乱葬岗枯井里,绝不可能是意外。

半个时辰后,抵达枯井所在的坡地。周围已经围了几个胆大的村民,被衙役拦在外面指指点点。周庸下了马,径直走到井边,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扑面而来,比衙役描述的更甚。他探头往井里望去,井底果然躺着一个人,身着深青色官服,领口和袖口的暗纹清晰可见,正是五品官员的规制。

“仵作!”周庸沉声道。

随行的仵作连忙上前,先是拿出绳索系在腰间,由两个衙役拽着,慢慢下到井底。枯井直径不足一丈,井壁湿滑,井底积着薄薄一层淤泥。仵作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先是摸了摸死者的颈动脉,又翻了翻死者的眼皮,随后才示意上面的人将尸体吊上去。

尸体被抬到井边的空地上,平放在铺好的草席上。周庸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死者。死者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青紫,嘴唇乌紫,双眼圆睁,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最诡异的是,他的七窍之中,正缓缓渗出血丝,顺着脸颊往下淌,在脖颈处积成小小的血洼,可身上的官服却整洁无损,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大人,您看这个。”仵作指着死者腰间的鱼袋,那是五品官员的信物,鱼袋上刻着“魏”字。

李默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度支司官员名录,快速翻阅起来:“大人!找到了!度支司新任郎中魏廉,正五品,半月前刚到任,祖籍河东,年四十二,与死者特征吻合!”

周庸倒吸一口凉气。魏廉?那个刚从河东调任长安,执掌度支钱粮的魏廉?

度支司掌管天下财赋,漕运、仓储、盐铁专卖皆归其管,是实打实的肥差,也是最容易招惹是非的地方。魏廉入职不过半月,前日还在朝堂上参与议事,怎么会突然横尸城郊枯井?

“检查尸体,仔细查!”周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尤其是口鼻、咽喉,还有身上有没有不易察觉的伤口!”

仵作应了声,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解开死者的官服。官服内衬是素色的绢布,同样没有血迹和破损。仵作用银簪探了探死者的口鼻和咽喉,银簪取出时,尖端泛着淡淡的青黑色。他又检查了死者的指甲,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没有泥土,也没有撕扯留下的皮屑。

“大人,”仵作站起身,脸色凝重,“死者七窍渗血,银簪探喉呈青黑色,疑似中了剧毒。但身上无任何外伤,也无挣扎痕迹,怕是死前便已中毒身亡,之后被人抛尸枯井。”

“中毒?”周庸眉头紧锁,“什么毒能让人七窍流血,却不留半点外伤?”

仵作摇了摇头:“小人一时难以断定。此毒发作迅猛,且痕迹隐蔽,需带回大理寺仔细查验。”

周庸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枯井周围的地面。井边的草被踩得乱七八糟,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显然是多人来过。他注意到,在离井口不远的地方,有一束被踩烂的红梅,花瓣散落一地,沾着些许泥土,看着像是刚被丢弃不久——上元节时,长安城中盛行插梅,这红梅多半是从城里带出来的。

“李默,”周庸指着那些脚印和红梅,“让人把这些脚印拓下来,红梅残片也收好,带回寺里存档。另外,派人去附近村落打听,近日有没有陌生人出入,尤其是穿着华贵、或是行为诡异的人。”

“是,大人。”李默连忙吩咐下去。

周庸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些脚印。脚印有大有小,纹路杂乱,像是有人在井边停留过许久,还有拖拽的痕迹,似乎是有人将尸体从远处拖到井边,再抛入井中。但奇怪的是,拖拽痕迹并不明显,更像是尸体被人抬到井边,而非拖拽。

“死者是五品郎中,身材不算矮小,要将他抬到这荒无人烟的枯井,至少需要两三人。”周庸喃喃自语,“可这附近除了这些脚印,再无其他痕迹,凶手行事倒是干净利落。”

他站起身,望着远处的长安城方向,心里越发不安。魏廉刚上任便掌管度支钱粮,必然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贪腐秘密,才被人灭口?还是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

“大人,”李默走到周庸身边,压低声音道,“魏大人掌度支漕运,牵扯甚广,这案子怕是不好查。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朝中哪位权贵,咱们都担待不起。”

周庸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度支司历来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焦点,魏廉背后是河东魏氏,朝中也有不少故交,如今突然遇害,若是查不出真相,不仅无法给魏家一个交代,更没法向陛下交差。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井边那束残破的红梅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李默,”周庸沉声道,“你说,如今长安城内,论推理断案,谁能及得上当年的狄阁老?”

李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人您是说……武宸?”

武宸,狄仁杰晚年最看重的亲传弟子。五年前狄阁老仙逝,武宸便闭门谢客,隐居在城南静思院,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可当年狄阁老在世时,武宸便常伴左右,参与侦破了不少奇案,其推理之缜密、断案之精准,颇有狄阁老之风。

“正是他。”周庸点了点头,“如今这魏廉案疑点重重,死者身份特殊,牵扯甚广,寻常人根本查不了。唯有狄阁老亲传的弟子,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李默有些迟疑:“可武公子已经闭门五年了,咱们去请他,他会出山吗?”

“不得不试。”周庸眼神坚定,“这案子关系重大,若是破不了,不仅咱们大理寺颜面扫地,恐怕还会引发朝堂震荡。为了大局,就算是三顾茅庐,也得请武公子出面。”

说完,周庸吩咐衙役将魏廉的尸体妥善收敛,带回大理寺暂存,又留下几名衙役继续在现场勘查,寻找遗漏的线索。随后,他翻身上马,带着李默,径直往城南静思院而去。

此时的静思院,正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院内种着几株翠竹,刚抽新芽,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武宸一袭青衫,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一枚铜制的推理罗盘,罗盘上“慎思、明辨、笃行”六个字,被岁月磨得发亮,那是狄仁杰生前亲手赠予他的。

窗外的石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旁边摊着一幅《推背图》,墨迹淋漓,显然是刚批注过。武宸的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眼神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

五年了,自从师父狄仁杰仙逝,他便远离了朝堂的纷争,隐居在此,每日研读经史,推演案宗,看似不问世事,实则从未放下过师父的教诲。

“公子,大理寺周大人和李参军求见。”书童青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禀报。

武宸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周庸?他来做什么?”

“听门房说,是城郊出了命案,死者是位五品官员,周大人想请公子出山相助。”青砚答道。

武宸沉默了片刻,手指依旧摩挲着那枚铜罗盘。他早已下定决心,不再涉足朝堂案事,可师父生前常说,“以法为刃,以民为天”,身为狄门弟子,岂能因一己之私,置天下公道于不顾?

“死者是谁?”武宸问道。

“好像是度支司的魏郎中,叫魏廉。”青砚回忆道。

武宸的指尖微微一顿。度支司郎中,掌钱粮漕运,这个职位,最是容易卷入是非之中。而且魏廉刚上任半月便遇害,死状还如此诡异,其中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挂在那里的佩剑。剑鞘古朴,上面刻着“狄门”二字,是狄仁杰生前用过的佩剑,后来赠予了他。

“青砚,备马。”武宸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去枯井。”

青砚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公子,您要出山了?”

武宸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知道,这一去,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但他更清楚,师父的遗志,狄门的风骨,都容不得他退缩。

枯井旁的那具尸体,七窍渗血的诡异死状,背后定然牵扯着一场巨大的阴谋。而他,必须揭开这层层迷雾,找出真相,告慰死者,也不负师父的教诲。

长安的风,似乎更冷了些。武宸一袭青衫,牵着马走出静思院,身影渐渐融入了通往城郊的官道尽头。一场牵动长安朝野的奇案,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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