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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东厢房的公鸡刚打了第一声鸣,沈昀就醒了。他摸了摸枕边的布包,里面裹着昨天从灶房偷偷省下的两个白面馒头,指尖触到温热的麦香,心里才算踏实了些。他起身时动作很轻,怕吵醒隔壁屋的少年——昨夜清点库房到深夜,大家都累得睡得沉。

推开房门,廊下的红灯笼还亮着,只是烛火已经弱得像风中残烛。石板路上的雨水还没干,踩上去能听见轻微的“吱呀”声。他往影壁后走,远远就看见张妈妈已经站在那里,深绿色的衣裳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来得早。”张妈妈头也没抬,手里转着一根竹制的戒尺,“今天练端茶。手要稳,水不能洒,脚步不能急。”

影壁旁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十几套青瓷茶具,茶杯里盛着半杯温水。张妈妈示范时,手腕微抬,茶盘在她手里像生了根,走了十几步,杯里的水连晃都没晃一下。“你们试试,谁洒了,就罚抄《院规》十遍。”

少年们轮流上前,有人手忙脚乱,水洒了满衣襟;有人紧张得手发抖,茶盘差点摔在地上。轮到沈昀时,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扣住茶盘边缘,想起昨天张妈妈说的“腰要直,肩要沉”,一步一步走得极稳。走到张妈妈面前时,他微微躬身,将茶盘递过去,杯里的水只漾起一圈极淡的涟漪。

张妈妈接过茶杯,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力气再收点,别绷太紧。”话里虽有指点,语气却比对旁人温和些。沈昀点头应下,退到一旁时,瞥见阿成冲他悄悄竖了竖大拇指。

练到辰时,晨光终于穿透云层,把青石板路照得发亮。张妈妈让众人散了,唯独留下沈昀:“你跟我来。”她带着他往账房走,路上没说话,只偶尔用眼角余光扫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账房的门虚掩着,吴先生已经坐在案前拨算盘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清晨的安静里格外清晰。“吴先生,这孩子交给你。”张妈妈推了沈昀一把,“教他认账本,下午我来查。”

吴先生摘下老花镜,指了指案前的凳子:“坐。先把这些账册看一遍,把上月的支出和收入列出来。”他递过来一摞泛黄的账本,纸页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有些地方还沾着墨迹。沈昀接过时,指尖触到账本边缘的毛边,想起以前在家时,父亲也是这样教他看账的——那时他还坐在父亲的膝头,手里拿着蜜饯,看父亲用毛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他甩了甩头,把那些念头压下去,拿起笔开始抄录。他的字清隽,一笔一划都写得极规整,连数字都排列得整整齐齐。吴先生偶尔抬头看一眼,嘴角会悄悄往下压一点,像是在掩饰什么。到了午时,沈昀已经把上月的账目理得清清楚楚,还在末尾附了一张小注,指出了两处可能算错的地方。

“你以前管过账?”吴先生放下算盘,声音里带着点意外。

“在家时,跟着父亲学过一点。”沈昀如实回答,没敢多说——在这座院里,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吴先生“嗯”了一声,拿起账本翻了翻:“不错,比我教过的那些强。下午别来了,去前院帮忙布置茶宴。秦妈妈说,你琴弹得好,下午有位贵客要来。”

沈昀心里一动,连忙应下。他知道,这是秦妈妈在给他机会——只要能让贵客满意,或许就能求她通融,让他出去看看沅沅。

午后的前院格外热闹,丫鬟们提着水桶擦柱子,小厮们搬着桌椅往水榭去。秦妈妈站在廊下指挥,穿一身深紫色的褙子,头发上插了根银簪,比平时多了几分庄重。“沈昀,过来。”她招了招手,递给他一把琴,“一会儿客人来了,你在屏风后弹,别出声,别探头。”

那是一把桐木琴,琴身泛着温润的光,琴弦是新换的,用手一碰就能听见清脆的响。沈昀抱着琴往水榭旁的屏风后走,路过灶房时,老厨娘悄悄塞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肉包子,揣着,饿了吃。”他愣了愣,连忙道谢,把油纸包塞进怀里——这是他进院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沅沅之外的暖意。

茶宴开始时,沈昀已经在屏风后坐好了。水榭里传来女客的笑声,其中一个声音格外清脆:“秦妈妈,听说你这里来了个新的,琴弹得极好?”

“夫人说笑了,不过是会弹两句罢了。”秦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就给您弹一曲,助助兴。”

沈昀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弦上。他弹的是《鸥鹭忘机》,调子平缓,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却最能让人静下心来。琴声一响起,水榭里的笑声就轻了下去,只有茶杯碰撞的轻响和偶尔的赞叹。弹到一半时,他听见那位贵客说:“这孩子琴品不错,心定,不浮躁。”

秦妈妈没接话,只笑着劝酒。沈昀的心却提了起来——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茶宴散时,天已经擦黑了。秦妈妈送走客人,转身就看见沈昀站在廊下,手里还抱着琴。“有事?”她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审视。

“秦妈妈,我想求您一件事。”沈昀躬身,头压得很低,“我妹妹还在城西破屋,她才九岁,我怕她……”他没说下去,声音已经有点发颤——他不敢想,沅沅一个人在破屋里,会不会饿,会不会怕。

秦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敲着廊柱:“你知道院里的规矩,新人三个月内,不能出去。”

“我知道。”沈昀连忙说,“我只求您给我一个时辰,我去把她接回来,安置在院外的小屋,绝不给您添麻烦。我保证,天亮前一定回来,绝不误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这几天攒下的碎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求您……”

秦妈妈没接布包,只是看着他:“你就不怕,我不同意,还罚你?”

“我不怕。”沈昀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红血丝,“我只怕我妹妹出事。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秦妈妈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沈昀的后背都出了汗,才开口:“可以。但我有条件。”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只能去一个时辰,过时不回,按逃院处理。第二,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妹妹的事,包括院里的人。第三,接回来后,自己想办法安置,别让她来院里找你。”

“我都答应!”沈昀连忙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激动,“谢谢秦妈妈,谢谢秦妈妈!”

“别高兴得太早。”秦妈妈扔给他一把伞,“外面在下雨,早点去,早点回。”

沈昀接过伞,转身就往门外跑。雨已经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响。他跑得很快,鞋踩在水里溅起水花,裤脚很快就湿透了,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他满脑子都是沅沅,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地方躲雨。

城西的破屋在一条窄巷里,墙皮都掉光了,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沈昀跑到门口时,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沅沅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一个空碗,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沅沅!”他冲过去,把伞撑在她头上,伸手摸她的脸,冰凉冰凉的。

“阿昀!”沅沅看见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扑进他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好饿,好冷……”

“对不起,沅沅,是阿昀来晚了。”沈昀抱着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把怀里的肉包子拿出来,用手焐了焐,递到她手里,“快吃,还是热的。”

沅沅咬了一大口,眼泪却掉得更凶了:“阿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沈昀擦了擦她的眼泪,“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有床,有炭火,还有热粥喝。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牵着沅沅的手,往巷外走。沅沅的手很小,在他手里冻得发僵,却攥得很紧。他走得很慢,怕她跟不上,还特意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自己的肩膀很快就湿透了,却一点也不在意。

院外的小屋是他昨天托一个相熟的小厮租的,就在离红尘院两条街的巷子里,不大,却干净,有一张床,一个灶台,还有一个小小的炭盆。沈昀把沅沅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去灶台生火。他没怎么煮过饭,只能把从灶房带来的米淘干净,加了点水,放在火上煮。

“阿昀,这里是哪里?”沅沅趴在床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声音里带着点好奇。

“是我们的新家。”沈昀一边搅着锅里的粥,一边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明天我就去给你找学堂,你要好好读书,好不好?”

“好!”沅沅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那阿昀,你什么时候能陪我?”

沈昀的心一酸,转身摸了摸她的头:“等我忙完,就来陪你。你先睡一会儿,粥好了我叫你。”

沅沅听话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又饿又怕,现在终于有了依靠,睡得格外沉。沈昀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既踏实又难受。他知道,这座城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太危险了,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在红尘院站稳脚跟,才能给沅沅一个安稳的未来。

粥煮好时,已经快到秦妈妈规定的时间了。沈昀盛了一碗,放在床头,又把剩下的包子放在桌上,才轻轻带上门。雨还在下,他撑着伞往红尘院跑,路上偶尔能看见巡逻的官差,他都赶紧躲到巷子里,等官差走了再跑。

回到院里时,天刚蒙蒙亮。秦妈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盏灯笼,看见他回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进去吧,卯时三刻,还要去影壁后集合。”

沈昀躬身道谢,转身往东厢房走。他的鞋里全是水,走一步就能听见“咕叽”的响,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要沅沅安全了,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回到屋里,他把湿衣服脱下来,拧干了挂在炭盆旁,又把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里面还有一个肉包子,是老厨娘塞给他的,他没舍得吃。他把包子放在柜子里,想着下次去看沅沅时,带给她吃。

躺下时,他才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可他没敢睡太久,很快就起身,整理好衣服,往影壁后走。张妈妈已经在那里了,看见他,点了点头:“今天练斟酒,手要稳,酒要满,不能洒出来。”

沈昀站在队伍里,跟着张妈妈学斟酒。他的手很稳,酒壶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杯都斟得满满的,却一点也没洒出来。张妈妈看在眼里,没说话,心里却暗暗记下——这孩子,不仅聪明,还能吃苦,将来一定能成器。

练到午时,秦妈妈派人来叫他:“秦妈妈说,让你去账房,跟着吴先生学管账。”

沈昀心里一喜,连忙往账房走。他知道,这是秦妈妈对他的信任——只要能把账管好,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出去,就能多陪陪沅沅。他走进账房时,吴先生已经把账本摆好了:“来了?先把这些账册理一理,下午要交给秦妈妈。”

“好。”沈昀坐下,拿起笔开始工作。他的手指飞快地在纸上写着,心里却想着沅沅——不知道她醒了没有,粥有没有喝,会不会害怕。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攒够钱,带着沅沅离开这座城,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这座牢笼的地方。

傍晚时分,他把理好的账册交给秦妈妈。秦妈妈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以后,账房的事,你多帮着吴先生点。”

“谢谢秦妈妈。”沈昀躬身道谢,心里却在盘算——等过几天,他再求秦妈妈,让他去看看沅沅,给她带点吃的,再问问学堂的事。

回到东厢房时,天已经黑了。阿成坐在门口,看见他回来,笑着招手:“沈昀,快来,我给你留了吃的。”

沈昀走过去,看见阿成手里拿着两个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今天灶房多做了,我给你留了点。”

“谢谢。”沈昀接过,心里暖暖的——在这座院里,除了老厨娘,阿成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跟我客气什么。”阿成笑了笑,“对了,秦妈妈好像很看重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会的。”沈昀点头,心里却想着沅沅——他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沅沅,为了他们的未来。

吃完晚饭,他躺在床上,想着沅沅的笑脸,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带着沅沅离开了这座城,去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沅沅去学堂,他在家门口种了很多花,日子过得很安稳。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揉了揉眼睛,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只要努力,梦里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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