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巴达维亚港外东海域,一支由五艘货船组成的东江军商队,正满载着琼州橡胶与金鸡纳霜,准备前往马尼拉与西班牙商人进行秘密贸易。
商队两侧,两艘东江海军的小型巡逻战船负责护航,船帆上绣着醒目的 “东江商” 与 “东江海军” 标识。
“队长,前面就是荷兰舰队封锁的海域了,要不要绕路?” 巡逻战船的了望手对队长赵勇喊道。
赵勇举起望远镜,远处海面上隐约能看到荷兰战船的桅杆,他皱眉道:“绕路会延误贸易时机,按原路线前进,只要我们不主动挑衅,荷兰人应该不会轻易动手。”
可就在商队即将驶入荷兰舰队警戒范围时,三艘荷兰夹板船突然脱离舰队,朝着商队疾驰而来。
为首的荷兰战船桅杆上,升起了 “拦截搜查” 的信号旗,甲板上的荷兰士兵已举起火枪,炮口也缓缓对准了商队货船。
“不好!荷兰人要动手!” 赵勇立即下令,“巡逻船做好战斗准备,保护商队货船撤退!”
两艘巡逻战船迅速挡在货船前方,甲板上的士兵们忙着装填火炮,调整船身角度,准备迎接荷兰人的进攻。
荷兰战船很快逼近,为首的荷兰船长用扩音筒喊道:“东江军商队听着!立即停船接受搜查,否则我们就开火了!”
“我们是东江军护航商队,没有搜查的道理!” 赵勇高声回应,“你们若敢开火,就是对东江海军宣战!”
荷兰船长冷笑一声,下令道:“开火!先打沉他们的巡逻船,再抢货船!”
“轰!轰!” 荷兰战船的火炮率先开火,炮弹落在巡逻船附近的海面,激起数米高的水柱。
赵勇立即下令反击,巡逻船上的小型火炮虽射程不如荷兰战船,却胜在射速快,几轮齐射后,为首的荷兰战船船舷被击中,出现了一个大洞。
荷兰船长见状,怒不可遏,下令所有战船全速冲锋,试图用撞船战术摧毁巡逻船。
赵勇早有准备,让巡逻船灵活闪避,同时派士兵登上货船,协助商队船员加固船身,防止荷兰人登船抢劫。
激战正酣时,远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声,谢隆仪接到商队遇袭的消息,已率两艘蒸汽战船赶来支援。
蒸汽战船速度极快,很快就逼近荷兰战船,甲板上的 “金州炮” 立即开火,炮弹精准命中荷兰战船的桅杆与火炮位。
“是东江军的蒸汽战船!快撤!” 荷兰船长看着逼近的蒸汽战船,脸色骤变,连忙下令撤退。
三艘荷兰战船狼狈逃窜,其中一艘因船舷破损严重,航行中逐渐倾斜,最终沉没在大海中。
赵勇率领巡逻船与商队货船,缓缓驶向谢隆仪的蒸汽战船。
他登上 “琼州号”,向谢隆仪躬身报告:“多谢将军支援!若不是您及时赶到,商队恐怕已遭不测!”
谢隆仪摆手道:“荷兰人敢主动袭击我们的商队,就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这场遭遇战,只是南洋大海战的序幕,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此时,港外西海域的荷兰舰队司令范?德?卡佩尔,已收到战船遇袭的消息。
他看着眼前的战报,脸色铁青,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东江军竟敢主动挑衅!传我命令,全军备战,明日一早,进攻巴达维亚港!”
荷兰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战船上升起备战信号旗,火炮开始装填弹药,甲板上的雇佣兵们也举起了火枪。
一场决定南洋命运的大海战,即将在巴达维亚港外的海面上,正式拉开帷幕。
天刚蒙蒙亮,巴达维亚港外西海域的海面上,荷兰舰队司令范?德?卡佩尔的旗舰 “荷兰号” 率先升起进攻信号旗。
二十艘荷兰夹板船如同展开的扇形,朝着巴达维亚港缓缓推进。
外侧的战船配备着重型火炮,负责压制港内炮台;
内侧的战船则满载雇佣兵,准备在炮火掩护下登陆港口。
“调整船身角度,瞄准东江军的炮台!” 范?德?卡佩尔站在 “荷兰号” 的舰桥,手中的望远镜死死盯着港内的东江军防御工事。
他非常清楚双方各自军舰的优缺点。
东江军蒸汽战船速度快有装甲防护不错。
但荷兰夹板船的优势在于 “编队协同”,这是荷兰人纵横大洋百年的底气,也是 “海上马车夫” 的核心战力。
随着范?德?卡佩尔一声令下,荷兰舰队外侧的八艘战船同时开火。
“轰!轰!” 数十枚炮弹划破晨雾,朝着港内的东江军炮台飞去。
其中一枚炮弹精准击中炮台的胸墙,碎石与木屑飞溅,两名东江军士兵被气浪掀翻,滚落在地。
“将军!荷兰人的炮火太准了!” 港内炮台指挥官匆忙跑到谢隆仪身边,声音带着焦急,“他们的战船编队很密,我们的‘金州炮’只能击中外围战船,打不到内侧的登陆船!”
谢隆仪眉头紧锁,举着望远镜观察荷兰舰队,只见荷兰夹板船之间保持着精准的距离,外侧战船开火后,内侧战船立即向前推进,利用外侧战船的掩护调整位置,整个编队如同一个灵活的整体,没有丝毫混乱。
“难怪元帅称他们为‘海上马车夫’叫咱们不要轻敌,到底是两把刷子的。” 谢隆仪低声自语,随即对身边的亲兵下令,“传我命令,让港内三艘战船出击,牵制荷兰人的外侧舰队;炮台集中火力,打他们的登陆船,绝不能让他们靠近港口!”
东江军三艘战船立即驶离港口,朝着荷兰舰队外侧冲去。
可刚驶出没多远,荷兰舰队突然变阵,外侧的战船迅速向内收缩,内侧的登陆船则加速向前,同时荷兰战船的侧舷火炮齐齐转向,朝着东江军战船开火。
“躲!快躲!” 东江军战船船长嘶吼着,猛打舵轮。
战船擦着炮弹的轨迹掠过,船尾的甲板被炮弹击中,燃起熊熊大火。
荷兰舰队的战术调整快得超出预期,谢隆仪在港内看得清楚,心中暗惊:荷兰人不仅船多,战术配合更是老练,这场仗绝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