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站在会展中心门口，西装笔挺。艾米丽准备的这套衣服剪裁合身，肩线平直，领口干净利落。他低头看了眼袖口，没有卷边，也没有磨损。这和他平时穿的那件牛仔外套完全不同。
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灯光打在舞台中央的奖杯上，反射出冷白的光。主持人正在念颁奖词，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他说到了“年轻一代商业领袖”“城市更新标杆项目”“带动就业两千余人”，台下响起掌声。
陈砚舟没动。他的公文包放在腿边，里面装着演讲稿。纸张边缘有些折痕，是他昨晚改完最后一句时不小心压出来的。他记得自己删掉了开头那句“真正的竞争从来不在合同里”，换上了另一句话。
主持人念完，抬头看向他：“让我们有请未来城商业综合体创始人——陈砚舟！”
他起身，走上台。脚步不快也不慢。接过奖杯的时候，金属底座有点凉。他转身面向大屏幕，画面已经开始播放。
视频从一张设计草图开始，接着是工地打桩、钢架焊接、员工培训、商户签约。镜头扫过暴雨中的广场，保安撑着伞站在入口处，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来。最后是一段老张的讲话片段，经过处理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清晰。画面结束前，定格在综合体亮灯的那个夜晚，整栋楼突然被点亮，像一座浮在夜里的岛屿。
台下安静了几秒，然后掌声再次响起。
陈砚舟拿起话筒，说：“这个奖杯，属于每个在暴雨中坚守的伙伴。”
他停了一下，“我们没做奇迹，只是坚持了该做的事。”
台下有人点头。前排一个记者低头记了两行字。
“但今天的城市，不能只靠坚韧活着。”他把话筒换到左手，抬起右手指向窗外，“你们能看到远处那片工地吗？那边正在打地基，是江川新规划的科技园区。”
不少人转头望向玻璃幕墙外。那里确实有一片空地，几台塔吊竖立着，围挡上印着“高新区重点项目”的字样。
“下一站，”他说，“让智能改变城市。”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系统提示浮现在视野角落：【了解江川市科技产业发展现状】。
任务下方标注着倒计时：72:00:00。
他眨了下眼，把提示记进心里。脸上依旧平静，对着台下行了个礼，走下舞台。
闪光灯接连亮起。有人喊他名字，想问问题，但他没停下。穿过人群时，周强从侧面挤过来，拍了下他肩膀：“你刚才那句‘让智能改变城市’太帅了！回头我要发朋友圈！”
周强听到这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庆功，而是一场新的挑战的开端。原本打算庆功宴上好好放松一下的想法，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别光发，回去把二期科技园区的可行性报告调出来。”陈砚舟说。
“啊？”
“重点看能源管理模块和AI调度系统的本地化适配。”他说，“今晚就看。”
周强挠了挠头：“不是要庆功宴吗？赵总都订好餐厅了。”
“不聚了。”陈砚舟摇头，“我们赢的不是奖项，是资格——进入下一个战场的资格。”
林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录下的演讲片段。她皱眉：“你现在就要启动科技项目？综合体现在还在爬坡期，现金流虽然稳了，但投入新领域风险太大。”
“风险一直都在。”他说，“吴振海不会因为我们拿了奖就收手。而且……”
他顿了顿，“政策给了我们一块地，不代表以后每块地都能靠规则拿下来。真正能护住我们的，是技术壁垒。”
林悦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所以你刚才那句‘让智能改变城市’，根本不是口号，是预告？”
“算是吧。”他点头。
赵宇这时候也凑了过来，衬衫第三颗扣子还是没扣上。他递来一瓶水：“小子，你可真会挑时候立flag。刚拿完奖就宣布转型，媒体明天头条肯定是‘新锐加冕即转身，陈砚舟剑指科技’。”
“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陈砚舟接过水，没喝，“只要别把话说歪就行。”
“我听说吴振海的人也在现场。”赵宇压低声音，“坐在后排，全程没鼓掌。”
“我知道。”陈砚舟淡淡地说，“他不喜欢看到别人走在他前面。”
“那你就不怕他又来阴的？舆论战、挖人、断供应链，哪招都不好受。”
“怕也没用。”他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跟他抢地，是在抢时间。谁先把技术落地，谁就能定义规则。”
赵宇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出声：“你还真是越赢越清醒。行吧，你要搞科技，缺钱说话，我这边还能腾出点资源。”
“暂时不用。”陈砚舟说，“系统给的任务才刚开始，还没到花钱的时候。”
“系统？”赵宇一愣，“什么系统？”
“没什么。”他把水塞回赵宇手里，“你帮我盯一下媒体通稿就行，别让‘科技’两个字被炒成噱头。”
说完，他转身走向会场外的走廊。
团队其他人陆续跟了出来。有人兴奋地讨论采访细节，有人说应该趁势推一波品牌宣传。其他团队成员听到林悦的话，也纷纷陷入了沉思。有人觉得林悦说得有道理，综合体还在爬坡期，现在投入新领域确实风险太大；但也有人被陈砚舟的话感染，觉得这是一个突破的机会，不能错过。 陈砚舟没参与，只是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工地。
天色渐暗，塔吊的警示灯开始闪烁红光。围挡上的标语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输入一行字：
“科技产业调研：第一站，高新区管委会。”
刚打完，系统又弹出一条补充信息：【可消耗3万财富值，解锁“江川科技企业名录”初级权限】。
他点了确认。
界面刷新，跳出一份名单。二十家企业，涵盖人工智能、新能源、物联网等领域。其中有三家已经申请破产清算，两家被外资收购，剩下十五家中，七家处于亏损状态。
他快速扫了一遍，在一家名叫“启元智控”的公司名字上停顿了一下。这家公司做过楼宇智能管理系统，三年前中标过市政项目，后来因资金链断裂停止运营。法人代表叫李维，曾是江川大学自动化系讲师。
他记下这个名字。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悦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我刚查了，启元智控的技术专利大部分已进入公共领域，原始团队解散前签过竞业协议，但期限去年就到期了。”
“你知道他们在哪？”他问。
“有两个核心成员还在江川。”她说，“一个在职业学院教书，另一个开了家小维修店。”
陈砚舟点头：“联系一下，就说我想聊聊。”
“你现在就开始挖人了？”她语气有点惊讶。
“不是挖人。”他说，“是找能一起做事的人。”
林悦看着他，忽然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从你说‘让智能改变城市’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决定要做什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把手机放回口袋。
远处工地上，一台挖掘机正在平整土地。铲斗落下，泥土翻起，又很快被推平。
周强听到陈砚舟说“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之后，瞪大了眼睛，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说：“老大，你这话啥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以后要面对更厉害的对手了？”陈砚舟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没错，吴振海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科技领域的竞争更加激烈。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林悦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启动科技项目，我们面临着资金、技术和人才等多方面的挑战。资金方面，虽然综合体目前现金流稳定，但投入新领域需要大量资金，我们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陈砚舟认同地点点头：“资金问题我会想办法，我们可以寻找一些战略合作伙伴，共同投资。技术方面，我们要组建专业的研发团队，不仅要引进外部人才，还要培养内部的创新力量。”
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边看边说：“我们的科技项目要聚焦于智能城市建设，从智能交通、智能能源管理到智能安防，都要有所涉及。第一步，我们要先成立一个调研小组，对江川市的科技需求进行全面调研。”周强好奇地问：“调研小组都包括谁啊？”陈砚舟说：“你和林悦先牵头，再从各个部门抽调一些有技术背景和创新思维的员工。你们要在两周内完成初步调研，并提交一份详细的报告。”
林悦深吸一口气，说：“时间有点紧，不过我们会尽力完成。”周强则拍着胸脯说：“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能把调研做好。”陈砚舟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们。在调研过程中，要多与相关部门和企业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和痛点。同时，要关注行业内的最新动态和技术趋势，为我们的项目提供参考。”
他开口：“昨天之前，我们在守。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攻。”
林悦没再说话。
周强这时跑了过来，举着手机：“老大！直播回放数据出来了！你那段演讲，十分钟内转发破五万，热搜词条已经挂上了！”
陈砚舟看了他一眼：“删掉那些夸张标题。什么‘商业战神归来’‘下一任地产霸主’，这种话别让公司账号转发。”
“可粉丝喜欢啊！”周强一脸不解。
“我们要的是关注，不是流量。”他说，“真正重要的人，自然会听懂我说什么。”
周强挠头：“可我还是觉得……你今天这步棋走得有点急。”
“不急。”陈砚舟说，“吴振海以为我们拿了地就该庆祝。但我们知道，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工地，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回去之后，所有人把手头工作梳理一遍。下周一开始，公司内部成立科技项目筹备组。负责人选，明天定。”
团队成员面面相觑，没人提出异议。
林悦快步跟上：“你真的打算亲自带队？”
“初期必须我来。”他说，“这不是换个赛道，是重建逻辑。”
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按了一楼。
林悦站在外面，问：“如果失败呢？”
他看着她，说：“那就证明我们还不够懂这座城市。”
电梯门缓缓合拢。
此时，电梯到了楼下，陈砚舟走出电梯，回头对团队成员说：“大家都回去好好准备，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全身心投入到科技项目中。”团队成员纷纷点头，各自散去。陈砚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前面的路充满挑战，但他坚信，只要团队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在科技领域取得成功。
回到办公室后，陈砚舟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思考如何寻找战略合作伙伴。他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些科技企业和投资机构的网站，记录下了一些可能有合作意向的对象。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艾米丽打来的电话。艾米丽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陈总，我看到你领奖的直播了，你简直太帅了！不过，你接下来真的要搞科技项目吗？”陈砚舟笑着说：“当然是真的，这是一个新的机遇，我们不能错过。”艾米丽说：“那我支持你，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陈砚舟心中一暖，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那边工作怎么样？”艾米丽说：“还不错，我设计的几款服装都很受欢迎。对了，我给你准备的那套西装，你穿起来是不是很帅？”陈砚舟笑着说：“很帅，谢谢你。”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陈砚舟继续思考科技项目的事情。他知道，要想在科技领域取得成功，不仅要有资金和技术，还要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他相信，自己和团队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实现目标。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又弹了出来：【科技产业调研任务进度更新，剩余时间：71:59:59】。陈砚舟看着提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知道，新的挑战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