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领域的入口处,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藏着一个世界——有的是常年下着雨的小巷,有的是永远亮着一盏灯的阁楼,有的是空荡荡的游乐场。马嘉祺伸出手,指尖穿过气泡壁,触到一片冰凉的虚无。
“‘存在抹消’已经开始侵蚀第三十七个心象世界了。”易烊千玺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捏着块正在逐渐透明的碎片,那是上一个世界里,他为被守护者挡下伤害时留下的痕迹。
马嘉祺的掌心泛起微光,那是共鸣之心在感知。“这个世界的被守护者叫林小满,”他轻声说,“是个住在老钟表店的女孩,害怕所有会发出巨响的东西。”
气泡壁突然泛起涟漪,露出里面的景象:青石板路的尽头,一间挂着“小满钟表店”木牌的屋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
“我去。”丁程鑫往前一步,他的指尖缠着几缕彩色的光丝,“她的世界太暗了,我给她画点颜色。”
马嘉祺点头,却拦住了他:“‘存在抹消’在这个世界的形态是‘噪音’,你不能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他从怀里掏出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字,“这是她爷爷留下的,也是她唯一的执念。”
丁程鑫接过怀表,金属外壳冰凉。他深吸一口气,身影渐渐融入气泡壁,像滴墨晕进水里。
钟表店里,林小满正蜷缩在柜台后,用棉花塞着耳朵。窗外的雷声炸响时,她会猛地一颤,手里的螺丝刀差点掉在地上。桌上摊着块拆开的怀表,齿轮散落一地,像她此刻的心跳。
“爷爷,我修不好它。”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说过,等我修好这表,你就回来了。”
角落里,丁程鑫的身影半透明,像个随时会消散的影子。他看着女孩颤抖的肩膀,指尖的光丝悄悄落在散落的齿轮上。齿轮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自己滚到了该在的位置。
林小满愣住了,眨了眨眼。她试探着伸出手,把齿轮按进表壳,竟严丝合缝。“是……是风吗?”她小声问,耳朵上的棉花掉了一半。
丁程鑫往后退了退,躲进货架的阴影里。他看见女孩的嘴角轻轻扬起,像被风吹起的衣角。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发现柜台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那些蒙尘的旧钟表,指针都悄悄往前走了一格。她抱着怀表坐在门槛上,阳光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今天没有打雷。”她轻声说,像是在跟谁分享。
丁程鑫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手里拿着支画笔。他蘸着晨光,在对面的墙面上画了片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接下来的日子,钟表店总有奇怪的小事发生:她找不到的螺丝刀会出现在手边,被雨打湿的窗沿会自己变干,甚至有一次,她半夜被噩梦惊醒,发现桌上多了杯温牛奶,杯沿还沾着点巧克力酱——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
“你是谁?”某天夜里,林小满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问,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没有害怕,“你在吗?”
丁程鑫的身影在镜子里晃了晃,却没敢出声。他怕自己一开口,这脆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存在抹消”的噪音在他耳边盘旋,像无数根针在扎,他的指尖已经开始透明。
怀表终于修好了。当林小满上好发条,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爷爷,你看,我修好了。”她把怀表贴在胸口,“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小满吓得浑身发抖,抱着头蹲在地上。丁程鑫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用身体挡住她的耳朵,彩色的光丝在他周身亮起,形成一道屏障,把所有噪音都挡在了外面。
“别怕。”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有我在。”
林小满愣住了,透过指缝,她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像彩虹一样绚烂,却在一点点变淡。“是你一直在帮我吗?”她伸手想去碰,指尖却穿过了那片光。
“嗯。”丁程鑫笑了,光丝在他脸上织出温柔的轮廓,“我叫丁程鑫,是你的守望者。”
“守望者是什么?”
“就是……想留在你身边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影几乎要消失,“以后……表会陪着你,向日葵会陪着你,牛奶也会……我也会,一直都在。”
最后一个字说完时,丁程鑫的身影彻底消散了。林小满的手里多了支画笔,笔杆上刻着一行小字:“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
窗外的噪音消失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怀表上,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林小满把怀表揣进怀里,走到墙边,看着那片向日葵,突然笑了。
“我知道你在。”她轻声说,伸手摸了摸花瓣,“谢谢你留在我身边。”
心象领域的入口处,马嘉祺接住从气泡里飘出来的一缕光丝,那是丁程鑫留下的最后痕迹。光丝里藏着片小小的向日葵花瓣,还带着点阳光的温度。
“他做到了。”王俊凯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林小满的心象世界稳定了。”
马嘉祺把光丝收进盒子里,里面已经放着不少这样的痕迹:有刘耀文留下的半截箭头,有张真源织的半只手套,还有宋亚轩折的千纸鹤,翅膀上还沾着点糖霜。
“下一个世界。”他抬头望向漂浮的气泡,目光坚定,“我们继续。”
远处,宋亚轩的笑声传来,他正往一个全是灰色的气泡里撒着彩色的星星。“别怕呀,”他的声音软软的,“我来陪你啦。”
气泡里,一个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的小男孩,眼里第一次有了光。
原来,最沉默的守护,从来都不是消失,而是变成风,变成光,变成所有你需要的东西,留在你身边,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