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围炉
腊月廿三,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农家乐的院子里挂起了红灯笼,竹篱笆上缠满了彩绳,连暗影狼的项圈上都系了个小小的中国结——是宋亚轩下午刚编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被狼宝贝似的戴着,跑起来时红绳在雪地里划出细碎的弧。
厨房里,贾玲正指挥着众人祭灶。八戒捧着盘糖瓜,口水差点滴在灶台上:“俺老猪替灶王爷尝一口,保证甜!”被红雷哥一筷子敲在手上,疼得他嗷嗷叫,逗得小狐狸蹲在灶台边,笑得尾巴都快竖成了旗杆。
宋亚轩蹲在火塘边添柴,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马嘉祺蹲在她旁边,手里削着根竹篾,要编个小灯笼给星子(小狐狸的名字)当窝。竹篾在他手里转着圈,很快就有了灯笼的雏形,星子凑过去闻了闻,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像是在说“好看”。
“亚轩,帮我递点浆糊。”马嘉祺头也不抬,声音混着柴火的噼啪声,暖融融的。
宋亚轩应声递过浆糊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她慌忙收回手,假装去看锅里的甜汤,耳根却悄悄红了——这双手,春天帮她埋过草莓种子,夏天替她摘过樱桃,秋天陪她收过玉米,冬天又在火塘边给星子编灯笼,好像总在不经意间,替她挡着风,护着暖。
“甜汤好了!”贾玲端着个粗瓷大碗过来,里面是黏糊糊的八宝甜汤,红枣、莲子、桂圆浮在表面,冒着甜甜的热气,“喝了甜汤,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保咱们来年顺顺当当!”
大家围着火塘坐成一圈,捧着碗喝甜汤。八戒喝得最快,碗底朝天还咂嘴:“再来一碗!俺要让灶王爷知道,咱们这儿的日子有多甜!”
星子蹲在宋亚轩腿上,也分到了一小勺甜汤,用舌头舔着喝,胡子上沾了点汤汁,像粘了颗小珍珠。暗影狼趴在她脚边,她舀了勺汤倒在碟子里,狼凑过去小口舔着,尾巴尖轻轻扫着她的棉鞋,暖得像团小炭。
张艺兴抱着吉他坐在角落,指尖拨弄着琴弦,是段没听过的调子,慢悠悠的,像冬夜的雪,又像碗里的甜汤,裹着化不开的暖。宋亚轩听着听着,忽然想起刚来时的样子——那时她总怕这冒险有尽头,怕身边的人会散,可现在看着火塘边的笑脸,看着星子打盹的模样,看着马嘉祺手里快编好的灯笼,突然明白,有些相聚,本就没有尽头。
“年初一去赶庙会不?”贺峻霖吸着甜汤里的桂圆,“听说镇上的庙会有糖画、捏面人,还有舞龙的!”
“去!”宋亚轩第一个响应,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没见过舞龙呢!”
马嘉祺把编好的小灯笼挂在星子脖子上,灯笼里点着根小蜡烛,暖黄的光透过纸照出来,像颗会动的小星星。“年初一我带你去套圈,”他看着宋亚轩笑,“套中最大的那个布老虎,给星子当枕头。”
星子像是听懂了,用头蹭着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像是在撒娇。
火塘里的柴烧得正旺,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红灯笼上,融成小小的水珠,顺着灯笼穗子滴下来,在雪地里晕开小小的圈。
宋亚轩捧着温热的甜汤碗,看着身边的人说笑,看着星子脖子上的小灯笼晃啊晃,突然觉得,这冬夜的炉火,比任何地方的暖气都要暖。那些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那些摘过的果、钓过的鱼、堆过的雪人,都像这甜汤里的食材,被时光慢慢熬煮,成了一碗化不开的暖。
“明年春天,”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咱们的草莓地该丰收了吧?”
马嘉祺抬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像火塘里的光,亮得惊人:“嗯,到时候用新草莓做果酱,抹在你爱吃的烤馒头上。”
八戒拍着肚皮接话:“俺的玉米也该熟了!到时候煮一大锅,让星子和暗影狼也尝尝!”
笑声混着吉他声,在屋里慢慢散开,飘出窗外,和雪花融在一起,落在红灯笼上,落在竹篱笆上,落在每个人心里。
宋亚轩知道,这农家乐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火塘里的火,只要有人添柴,就会一直烧下去,暖着岁岁年年,甜着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