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想了很久,脑子里过着自己穿越过来后的种种事儿。
用毒功救自己、杀敌人、炼药,甚至帮……
他忽然有点明白了。
毒这东西,本身没什么正不正、邪不邪的,关键看用它的人,还有用它的目的。
他的毒,能杀人,也能救人;能毁灭,也能守护(虽然守护的法子挺特别)。
他追求的,或许不是单纯用毒来毁灭,也不是用毒来救赎,而是一种……掌控!
掌控世间所有的毒,把毒变成力量,把毒吸进身体里,用毒来成就自己的道!
我的毒,不是为了害人,也不是为了救济世人,就为了我自己用,帮我超脱出去!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清楚起来的时候,王玄觉得自己的精神力猛地一震,好像打破了什么枷锁,变得特别通透、凝练!
他丹田内那个完美循环的五行毒罡,好像也和这股精神意念有了呼应,转得更顺畅自在了。
虽然还没立刻凝聚出具体的“毒意”,但他已经摸到门了,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我好像……有点想通了。”王玄长长呼了口气,眼里闪着自信的光。
他知道,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凝聚出毒意,突破到神意境,就是早晚的事儿。
莫先生感觉到王玄身上那股隐隐在变的精神气息,欣慰地点点头:“恭喜王先生找到方向。神意境,很快就能到了。”
王玄笑了笑,站起身:“走,该去找飞升台了。找到了飞升台,说不定我就能彻底想明白,一下子突破!”
他现在干劲十足。
两人带着四具毒僵,又上了路,往上古遗迹深处走。
这一次,王玄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他不只是为了找飞升台而赶路,更是在走的过程中,不断体会、打磨自己的“毒道真意”。
他看着沼泽里不停繁衍的毒虫,看着互相啃食的毒草,看着那弥漫着的、能杀人也能(对他来说)滋养身体的毒瘴……
他对“毒”的理解,越来越深了。
过了几天,他们总算穿过了遗迹外围的禁制,到了最核心的地方。
眼前是一大片用白色玉石铺成的广场。
广场中间,立着一座破得厉害,但还能看出大概样子的古老石台!
石台表面刻满了看不懂的深奥符文,散着淡淡的空间波动。
王玄怀里的兽皮地图,这时候烫得厉害!
飞升台!
总算找到了!
……
王玄找到飞升台时,心里正激动呢。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御书房里,之前那个老太监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手里捧着枚刚收到讯息的传讯玉简。
“陛……陛下……木奎长老的魂灯……灭了。这是……这是他死前传回的最后讯息。”
龙椅上的柴世荣慢慢放下朱笔,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他接过玉简,扫了一眼,里面立刻传出木奎满是怨毒和不甘的残念嘶吼:“王玄……叛阁……杀我……万毒母……”
声音戛然而止。
老太监吓得头都不敢抬,浑身直抖。皇极阁的长老被杀,这可不是小事!
御书房里静得可怕。
过了一会儿,柴世荣却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点满意,还有点兴奋?
“好!杀得好!”
老太监懵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柴世荣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方,眼睛发亮:“木奎是元罡境后期,精通木系功法,在沼泽里占着地利,实力能比得上巅峰期。王玄能杀他,你说这说明什么?”
老太监下意识接话:“说明……说明那王玄实力厉害,还心狠手辣,没把皇权放眼里……”
“说明他的实力,比我预想的进步更快!”柴世荣打断他,语气里带着赞赏,“看来那万毒母株,真被他拿到了!如果能吸收万毒母株还没死,反而实力大涨,那这小子的潜力和功法,比我想的还惊人!”
老太监还是不明白:“可陛下,他杀了木奎长老,这是明着反叛啊!要是不处置,皇极阁得人心惶惶,朝廷的脸面也挂不住啊?”
“脸面?”柴世荣嗤笑一声,“在超脱大道面前,脸面算个啥?木奎自己没用,死了活该。至于人心?只要我能带着他们找到飞升的路,谁敢有二心?”
他踱了几步,眼里闪着精明的光:“王玄这小子,不服管教,我早就知道。但他有实力、有野心,这就够了。他想借我的资源,我难道就不能借他的能力和气运?”
“他现在得了万毒母株,实力恐怕到了元罡境巅峰,甚至摸到神意境的边了。这样的‘钥匙’,打开皇陵深处禁制的把握才更大!”
老太监好像懂了:“陛下的意思是……不光不追究,还得继续拉拢他?”
“追究?当然要追究!”柴世荣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传我的旨意,告诉皇极阁:长老木奎,在葬仙沼泽执行任务时,不幸遇到强敌,英勇战死。追封他为忠勇伯,好好抚恤他的家人。”
老太监一愣:“那……王玄叛阁的事?”
“证据呢?”柴世荣瞥了他一眼,“就凭一段含糊的临终遗言?说不定是木奎临死前糊涂了,污蔑的呢?这事,就到这儿了。”
“是!老奴明白了!”老太监彻底懂了。陛下这是要装糊涂,把事儿压下去,继续跟王玄维持表面关系。
“另外,”柴世荣又说,“派人去‘瘴气镇’盯着,等王玄从沼泽出来,告诉他,我对他得到万毒母株表示祝贺,盼着他早点来京城,一起商量大事。”
老太监心里一凛,陛下这是要把姿态做足,显得宽宏大量,让王玄就算心里有疑虑,也挑不出错处。
“还有,皇陵那边的准备,能快点了。”柴世荣目光深沉,“我有种感觉,王玄快回来了。”
“是!陛下!”
老太监领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
御书房里就剩柴世荣一个人,他望着西方,手指轻轻敲着窗棂。
“王玄啊王玄,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快点变强吧,强到能帮我打开那扇门……至于之后……”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光。
……
葬仙沼泽,飞升台遗迹处。
王玄和莫先生正围着那座破石台研究。
“这就是飞升台?看着都快散架了,还能用吗?”王玄有点怀疑。
莫先生仔细查看着上面的符文,神色凝重:“符文磨得厉害,核心能量也干了。想启动它,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