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鹰眉头一蹙：“牛头寨已被灭门，你何时被牛头山劫的？”
“灭门？！”沈安离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何时灭门的？我也是大约二十来天前被劫的。”
叶孤鹰：“那应该是被劫之后，约莫七八天前。”
沈安离脸扭成麻花，谁干的？我还没找机会报仇呢！
“话说那山寨有百十号人呢，谁这么厉害能杀光这么多人？！”
叶孤鹰脸色逐渐阴沉，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人阴冷的眼神，像极了他的作风。
“不知。”
“好吧。”沈安离大快朵颐道：“那叶兄给点建议，怎么选剑。”
喝下一杯酒后，二人便算朋友，这人似乎与宗主关系匪浅，不如试探试探。
叶孤鹰啃下一块香喷喷的鸭腿肉：“你先告诉我你与宗主什么关系？有过节？”
不然为何传言人家叫铁蛋儿？即便真的叫这个名字，当着人家拥趸的面提出，用心险恶。
沈安离嘿嘿一笑：“也不是多大过节，小摩擦。”
就是宗主不是她担，把霸占着她担江湖第一剑客的名头，有些心里不平衡，追过星的人都懂。
叶孤鹰不客气地盛了碗牛杂汤：“详细讲讲？”
“......”沈安离胡说八道：“我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偏偏被他占住了名头，看不过去！”
说着她气愤地一拍桌子，叶孤鹰没忍住笑了下，剑都没有还要天下第一剑客？
“嗯，看不出来沈兄弟还是个性情中人，有志气。”
叶孤鹰略带嘲讽地讽刺两句后，又想起初入江湖也想崭露头角的自己，回复认真道：“既如此，推荐你选把上古名剑。”
反正此人瞧着也不差钱，能被山匪盯上，非富即贵。
见沈安离凝神瞅着一个方向，并未认真听他讲，叶孤鹰转头看去，一群男子正吃酒闲谈。
“听说宣武侯府小郎君疯了，真是可惜。”
另一位膀大腰圆的男子道：“还是为了个女子，怎么想的？侯府嫡子尊贵无极，听说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长相，一表人才，这么没出息！”
说着那人眼神逐渐猥琐，目光瞥向宗主拥趸那桌：“哪里找不到貌美的女子？不说京城，就这春江楼，漂亮女子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沈安离一阵热血涌上头颅，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脚有点痒，想踹人。
不过她已习惯，一路上听到的比这难听多了，什么红颜祸水，克命灾星，妒妇之类的。
最初沈安离没少开骂，有一次跟人在客栈打了起来，招来一群衙役，吓得她赶紧溜了。
此后便开启佛系模式，不与傻逼论短长。
沈安离转头对叶孤鹰一笑：“叶大哥继续。”
“长得挺丑，想得挺美！”一阵张扬的女子声音传来，马襄起身指着那人鼻子骂道：“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这里叫嚣，恶不恶心？”
另外一女子附和道：“就是！人家侯府少夫人关你何事？跟人提鞋都不配，还编排起来了！”
满桌女子早已注意到他猥琐的目光，此刻纷纷啐他：“呸！”
被一群弱女子当众辱骂，男子气得面色扭曲涨红，拍桌喝道：“活腻了吧？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众目睽睽之下，同桌之人无人阻拦，男子面上过不去，只好硬着头皮朝那群女子走去。
他身高马大，的确十分唬人，除了马襄其余几人都有些内心发怵。
“干什么呢？”
清朗的声音悠悠然传来，一位小公子信步走过去，挡在那群女子与男子中间。
他仰头朝男子抬了抬下巴：“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男子长得的确丑，见此人那么英俊，身板儿瘦小，突然来了勇气，他掰了掰手指，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小小年纪就喜欢出风头，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四周之人纷纷熟练地端起盘子，围着二人四散开来，二楼临窗男子见状，立刻拿起手边面具，紧盯着楼下境况。
“是嘛，嘴巴挺能咋呼，不知道身子经不经得起揍，可别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沈安离假装撩拨了下虚空刘海，自认为风流倜傥地一批。
丑男被激怒，抡起拳头便砸了过来，二楼男子握剑的手指一紧，正要飞身下去。
却见楼下小公子身形一转，躲开那记拳头，飞身一脚踹在男子脸上。
丑男还未来得及震惊，已瞬间被踢出十几米远，摔在春江楼门前，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你你给我等着！”男子落荒而逃。
……春江楼陷入沉寂。
几息后，忽然沸腾起来，掌声喝彩声四起：“打得好！”
“少侠好功夫！”
…
沈安离：“......”糟了，还是没忍住出了风头，但愿别招至祸端。
叶孤鹰愣了愣，没想到这小子力气这么大，难怪敢扬言争天下第一剑客，剑法暂且不知，但方才那记旋踢技巧高超。
只是招式特别，未曾见过，难评在江湖上属于什么级别。
二楼男子目光诧异地盯着沈安离，半晌勾起唇角笑了笑。
出人意料又意料之中，渊儿向来不喜欢柔弱女子，但没想到会这么彪悍。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马襄回过神后，连忙向沈安离行礼：“我叫马襄，少侠怎么称呼？”
她行的是高门贵女的微蹲礼，沈安离下意识双手交叠，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男子装扮，连忙抱拳：“马襄姑娘客气，在下姓沈。”
马襄旁边女子觑着他道：“沈少侠小小年纪功夫这么好，可要坐下吃杯酒？”
“呵呵，不必了，姐姐们慢慢吃。”沈安离摆了摆手，回了座上。
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叶孤鹰，且方才功夫泄露，不知会不会有衙门人来，此地不宜久留。
此刻叶孤鹰目光多了些许钦佩：“沈兄弟功夫不错，师从何门何派？”
沈安离沉吟片刻，咧嘴笑了笑：“小时候喜欢踢蹴鞠，自学的。”
“......”年纪轻轻，靠自己练得这么一身好功夫，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沈安离连忙转移话题：“方才您说建议我选什么剑来着？”
“沈兄弟可以淘把上古名剑。”
听起来很不错诶，沈安离眼睛一亮，急吼吼道：“上哪儿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