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盗了哪个贵人的墓,最后让他们兄弟们捡了便宜。
“只是可惜了,死了个兄弟。”
偏偏尸体被衙役发现,说有蹊跷非要带走,如今死不见尸,无法入土为安。
首席上大胡子男子举杯惋惜道:“来,大家为小李兄弟喝一杯,就当是祭奠了。”
“来,干杯!”
...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落地,山寨上下正沉迷酒肉,无人察觉。
紧接着另一个黑色身影落地,身影有些不稳,咳嗽了两声。
听云:“......”
东方煊并无愧意,深呼一口气,身子骨果然差了不少,看来还得大补。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一人大喝:“你们是何人?”
东方煊从怀中取出一根发簪,冷峻道:“这簪子的主人何在?”
寨主牛大头霸气十足地起身,下巴一扬:“死了!”
下一瞬,人头落地。
胸口一阵怒火腾起,东方煊身形如影,越过众人至寨主面前,还未看清抽刀动作,寨主已身首异处,鲜血喷洒了满桌。
寨主旁男子哆嗦道:“这这是一位小公子偷的人家的陪葬品,墓葬主人自然是死了啊......”
没毛病啊。
东方煊:“......那小公子呢?”
他语气阴沉,神色不明,山寨众人以为他要杀了那小公子,替墓葬女子报仇,瞬间觉得这是自己人。
匪徒气呼呼道:“逃走了!还打死了我们一个兄弟!”
“当时看他长得英俊,想尝尝味道,没想到那小子......”
“畜生!”
话音未落,东方煊眼红得滴血,刹那间那人也被一刀砍死。
他应该说清楚主语,是死的那位兄弟想尝尝味道,这不,把自己坑进去了。
夫人一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匪徒,定有人同行,还是会功夫的。
急急急!夫人千万别被人迷惑勾引了!
见男子眼神阴翳,剑法极快,想必参与之人谁也逃不掉。
山下女子的情夫最先反应过来,原来此人是要追那小公子,他连忙讪笑着表忠心:“他往......”
话音未落,此人也被一刀砍死,身首异处。
东方煊:“......为何不听他说完?”
听云:还以为谁开口谁就得死呢,何况这人脸颊有颗痣,明显是那女子描述的情夫模样,宗主感同身受,想必不会留他性命。
听云轻轻耸了耸肩,酷酷的人从来不解释。
“......”东方煊揉了揉太阳穴:“还有谁知道她的下落?那匪徒怎么死的?可有人与那小公子同行?”
“......”
啊,啊,啊,乌鸦飞过。
无人敢开口。
半晌,东方煊眉峰一压:“听云,杀无赦。”
山上哀嚎遍野。
山下,绿帽男子掰了掰妻子肩头:“对不起,成亲之事是爹娘做得不对。”
他忍着怒意道:“但你背着我与别的男子苟且,也不对。”
女子睨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那我们和离,各过各的!跟着你与守活寡有何区别?”
男子委屈道:“可我在外面也在忍啊......”
女子耸了耸肩:“所以和离啊,谁要你忍了,反正我已与旁人情投意合。”
“那人是个大骗子!”男子急得脸红脖子粗:“你听那山上,说不定活不过今天,你还惦记着他?!”
女子噎了噎,难怪问他做什么生意总是支支吾吾,原来是劫匪,畜生不如,她怎么可能再惦记!
女子嘴硬道:“关你何事,隆中那么多男子,总有人能给我个安安稳稳的家。”
夫人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样貌,被人惦记也属正常,男子咬了咬牙道:“我这就辞了镖局活计,守着你过日子。”
他不过是个后勤打杂的,累死累活还被人偷了家,不如守着夫人做些小生意。
*
“住手!”
牛头寨已血流成河,直到杀至最后一人,一位山匪急匆匆地赶来,手里拖拽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
“把武器放下!”
听云嗤之以鼻,抬手抹了身旁唯一活口,转头却见宗主丢下了手中长剑。
“......?”宗主变化不小。
实际是因为李思珍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的性命比匪徒的重要百倍。
东方煊幼时在宫中突发时疾,其余人皆怕被传染,是李太医守在他榻前尽力医治,他当时救他也不过是还恩情罢了。
二人相处不久,李思珍便猜出了他侯府公子的身份,不过东方煊也并未刻意隐瞒,行走江湖他需要医术高明的同伴。
一路上若非李思珍将他视如己出地照顾,他不可能活到现在,匪徒可以多活一刻钟,但李伯绝不能有事。
见宗主放下武器,听云也无奈地丢下佩剑。
匪徒手中老人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自然不能就这么松开,否则他压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你们......”他结巴道:“你们走远点,走到......”
“噗——”
话音未落,一颗石子飞来,打中男子眉心,一口鲜血喷出,他仰头倒了下去。
李思珍吓得浑身打颤,东方煊收回手指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李伯,您没事吧?”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不远处一片诡异殷红,痴呆地摇了摇头:“明日我就告老还乡,太吓人了,跟着你造孽啊......”
这话东方煊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必理会,下次出发他还会乖乖跟上的。
见没人理他,李思珍胸口闷闷的,吹胡子瞪眼带跺脚:“我这次说真的!”
东方煊:“您先乘马车去襄阳,我与听云走路去。”
李思珍噎了噎,正要反驳,想起少夫人被劫,只能一路逃难去襄阳,乘坐马车定然碰不着。
“好吧,”他吩咐道:“我再为你配几副药,一定要按时冲水喝。”
*
刑部侍郎海府正堂,地上跪着一衙役打扮的男子。
堂上,中年男子正抿着茶水,听他汇报近日京畿衙门重大案情。
“还有最后一个案件,收到下面人奏报,庙坛县一尸体有异样。”
既将此事压轴,必然至关重要,海大人眸光一动:“有何异样?”
衙役双手呈上卷宗:“死者是名匪徒,死于拳脚功夫,但......致命伤与几月前沈主薄死法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