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准备默默散去的时候,李源忽然开口了,
“贾大妈,贾家嫂子,”
被点名的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一怔,抬头看向李源,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李源接下来的话,让她们大吃一惊,也坐实了她们心中那不祥的预感。
“经过今天这事儿,我也算看明白了。人心隔肚皮,好心未必有好报。刚才呢,我也说了,认干亲的事儿到此为止,往后啊,咱们还是邻居。”
这话音刚落,原本稍稍平复的院内再次泛起波澜。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哟!李源刚才不是开玩笑啊?真断啊?”
“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也是,被这么诬陷一回,谁不寒心?”
“贾家这下可亏大发了,傻柱没了小灶,这要是再没了李源,啧啧……”
“断了也好,省得天天被人拿男女关系说事儿,你看秦淮茹那脸白的……”
秦淮茹懵了!
阿源,你来真的啊?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刚才李源在民警面前说断亲,她还以为那只是形势所迫,为了堵住众人之口的权宜之计!
她甚至在心里暗暗佩服李源的急智,觉得他这么一说,既能洗清嫌疑,以后两人私下往来反而更安全,到时候谁要是说闲话,李源就来这一出,那说闲话的人可就要坐蜡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李源此刻居然当着全院人的面,再次把这件事提出来,那其中的意味就不一样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委屈瞬间填满了秦淮茹的内心。
她不是不懂李源这么做的理由,可……两人这么久的情分就一点儿都不值得吗?
棒梗的小当刚喝上北冰洋,家里的伙食因为李源的接济有了油水,婆婆贾张氏虽然刻薄,但也正因为李源这层关系,对她盯得没那么紧了……
这一切,难道就要因为一封莫名其妙的举报信,全都烟消云散了吗?
“源子!你……”
秦淮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委屈着哀求:“你别说气话……槐花她……她不能没有你这个干爹啊!”
她试图用孩子做最后的挣扎,眼圈瞬间就红了,这次倒不全是演戏,还真有七八分真切的慌乱。
她不明白,两人之间那些隐秘的情愫和温存,难道在李源心里,就比不过这区区的名声和风险吗?
就在这僵持不下、秦淮茹倍感无助的时刻,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站了出来,正是早就憋着一股劲的傻柱!
他一把拉开快要瘫软的秦淮茹,挺着胸膛挡在她前面,冲着李源瓮声瓮气地嚷道:
“秦姐!甭求他!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声音洪亮,恨不得全院的邻居都听见自己的心意:“他李源不愿意当这个干爹,我傻柱愿意!槐花多招人疼的孩子啊!从今儿起,我何雨柱,就认槐花当干闺女了!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她!”
说着,他还觉得不够,又拍了拍胸脯,对着秦淮茹,也是对着全院人宣布:
“不光是槐花!棒梗、小当都可以认我当干爹!还有秦姐您,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傻柱说!我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在食堂工作饿不着肚子,养活你们……呃,帮衬你们一家,没问题!”
众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傻柱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可真是笑不活了。
贾张氏可没空理傻柱,只想着让李源回心转意,她一个箭步冲到李源面前,手掌激动的差点挥到李源脸上,
“源子!你不能这样啊!干亲那是磕过头、认过门的,哪有说断就断的道理?槐花可是把你当亲爹一样看待啊!是不是这个老绝户逼你的?你告诉大妈,大妈跟他拼了这条老命!”
但眼神却直直地、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刚松了口气、正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刘海中。
贾张氏正死死盯着李源等他回答呢,见他目光转向刘海中,哪里还不明白这意思?
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吗?
“好哇!刘海中你个缺心烂肺的死绝户!你害得我家没了干亲,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瞬间调转枪口,把所有怨毒都倾泻到了刘海中身上。
她嗷呜一嗓子,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低着头,使出农村老太太打架的看家本领,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铆足了劲朝着刘海中的肚子就撞了过去!
“哎呦!”
刘海中猝不及防,他那肥胖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贾张氏这含怒一撞?当即被撞得“噔噔噔”连退好几步,挨着人群撞倒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疼的倒吸冷气。
他又惊又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李源,气得浑身肥肉乱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源!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你?!”
他简直要冤死了!
举报信真不是他写的啊!
可李源那一眼,加上贾张氏这不管不顾的反应,简直是把一口天大的黑锅结结实实扣他脑袋上了!
这下连民警刚才说的“匿名信不能断定是谁写的”解释也没用了!
在所有人眼里,他刘海中就是那个写举报信、拆散李源和贾家干亲的罪魁祸首!
李源可没功夫理他,只是静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冷漠地看着贾张氏如同发疯的母老虎一般,扑到摔倒在地的刘海中身上,又是抓又是挠,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刘海中!我让你使坏!我让你写黑信!你个老不死的绝户!你不得好死!你赔我干亲家!赔我们家的吃喝!”
“哎呦!泼妇!你敢打我!放开!” 刘海中狼狈不堪地用手挡着脸,肥胖的身体挣扎着,却一时难以挣脱状若疯癫的贾张氏,衣服被扯的凌乱,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
院内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近乎荒诞的一幕,都惊呆了。
有人想笑,觉得刘海中活该;
有人皱眉,觉得贾张氏太过分;
有人落井下石,比如许大茂,躲在热闹的人群里时不时地来上两脚;
有人想去拉架,比如易中海,站在两人身边光动嘴却不动手:“老嫂子!快住手!成何体统!老刘,你快起来!”
傻柱则在一旁抱着胳膊,乐呵呵地看着,觉得格外解气,甚至还煽风点火:“贾大妈,使劲儿!这老小子就该这么收拾!”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远远躲开,生怕溅自己一身血,心里对李源的忌惮又深了一层:这小子,一个眼神就能搅得天翻地覆,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