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挺着个大肚子,跟院里下班回来的六根问了一嘴。
得知傻柱被打的经过后,惊讶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源…
他竟然这么厉害?
把傻柱打成那样?
是了,那天早上就是挺厉害,顶的她差点以为孩子都要生了!
阿弥陀佛…
夭寿啦,我想到哪里去了?!
秦淮茹把目光投向中院傻柱家那紧闭的房门,心里立刻被另一股更现实、更沉重的情绪围住了。
傻柱是她的长期饭票啊!
这要是小灶被李源抢走了,没了饭盒,那她这一家子吃谁的喝谁的?
难不成…
想办法向李源靠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淮茹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有些发烫。
李源那人,可不是傻柱这个有色心没色胆,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的二傻子。
许大茂的麻袋说套就套,傻柱说打就打,自己这点小算计,在他面前够看吗?
除非继续陪他推车、坐莲、插喉、缠身、入魂…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就被她更强烈的理智和恐惧压了下去。
不行!
绝对不行!
好不容易摆脱了易中海的纠缠,这些年再不跟他往来,过了安生日子,这要是掉入了李源的嘴里,只怕又要惹出事端了。
那个时候,可就再没有贾东旭这个死鬼老公给打掩护了。
可要不是这样,李源肯给她饭盒吗?
要不先从别的方面入手呢?
比如,以关心邻居的名义,帮他打扫下屋子?
洗洗衣服?
或者,借着打听傻柱跟他打架的机会,多跟他搭搭话,表示一下我站在他这边的态度?
男人嘛,总是容易对依赖他、崇拜他的女人心软…
一条本该用来对付傻柱的策略,就这样被用在了李源身上。
秦淮茹再次看了一眼傻柱紧闭的房门。
傻柱,对不起了。
不是姐不想指望你,是你自己立不起来了。
这院里,以后能让我秦淮茹靠着吃饭的人,恐怕得换一个了。
秦淮茹并没有立刻就去前院李源家,倒不是她怕院里人说闲话,她巴不得别人说点她和李源的风言风语呢。
那样,李源不好找对象,她或许更能拿捏住他。
外面的人她不怕,可是家里还有一个恶婆婆,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又像吸血鬼一样指望着她。
要不是她也一直吸血补上来,还真顶不住。
她得先过了婆婆这一关。
秦淮茹扶着腰,慢吞吞地回到自家屋里。
贾张氏正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抬起头瞥了一眼。
等看到秦淮茹空空如也的双手,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傻柱的饭盒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拿来?想饿死我们祖孙几个?”
没等秦淮茹回答,在炕上跟妹妹小当玩耍的棒梗一骨碌爬了起来,撅着嘴嚷嚷:
“妈!我饿!晚上就吃那点稀粥窝头,我早饿了!傻叔的饭盒呢?我要吃肉!我要吃傻叔带的肉!”
“妈,小当也饿了!”
小当也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小手揉着肚子。
秦淮茹看着嗷嗷喊饿的儿子和面带菜色的女儿,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那点因为算计李源而产生的微妙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也没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秦淮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委委屈屈的坐在了椅子上:
“妈,别提了…以后啊,傻柱的饭盒,怕是靠不住了。”
“什么?!”
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就高了,鞋样子一扔,三角眼瞪得溜圆:
“靠不住了?怎么回事?!他要反天啊?!”
棒梗一听没肉吃了,两条腿把被子蹬的乱七八糟,开始撒泼: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肉!傻叔不带肉回来,我就不吃饭!呜呜呜…”
孩子的哭闹声,婆婆的质问声,还有丢失的饭盒,简直像旧社会的三座大山一样压在了秦淮茹身上。
“棒梗,别哭了…”
秦淮茹疲惫地叹了口气,把从院里听来的消息,重点突出地又说了一遍:
“妈,你听我说。傻柱…他在食堂让前院的李源给打了!食堂里的小灶也都归李源做了,听说啊,连苏联的食堂也都被李源拿下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小灶,那咱家不是指望不了傻柱的饭盒了?李源这个杀千刀的,这是断我们家的活路啊!”
贾张氏指天骂地的,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是死了儿子一样痛心疾首。
她骂完李源,三角眼猛地一抬,死死盯住秦淮茹,那眼神好比发现了新大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李源把傻柱打趴下了,抢了傻柱的活儿,那他就得把傻柱欠咱们家的‘债’给接上!”
秦淮茹心里一跳,面上却装作没听懂:“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家李源跟咱们家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接傻柱的债?”
贾张氏的声音变得尖利,说的那是头头是道:“凭什么?就凭他断了咱们家的念想!就凭他现在得了势!”
“凭他一个大小伙子,手指头缝里漏点油水,就够咱家吃香喝辣的了!”
贾张氏越说越觉得有理,仿佛李源占了他们家多大便宜,搞了她儿媳妇似的。
她凑近秦淮茹,传授着多年的老寡妇经验:“傻柱在的时候,咱家还能指望点油水。现在傻柱让他给弄废了,他不顶上来谁顶?这就叫…叫…对,顶账!”
“而且,我跟你说啊,东旭在的时候,李源能借给咱家三十斤粮食,这说明啥?说明这小子面皮薄,心肠可能不硬!说不定啊,就能像傻柱一样,慢慢让他接着接济咱们家。”
这句话,才算真正暴露了贾张氏的想法。
她又不是真的糊涂,跟院里的所有邻居都无脑的撒泼打滚,而是有目的、有选择的挑选合适的对象。
她那双浑浊的老眼,看别的不行,看谁能被自家占便宜,那可毒得很。
傻柱是一个。
贾张氏看得很透彻,傻柱那个浑小子,看她儿媳妇秦淮茹的眼神就不对劲,她这个从年轻时就守寡、见惯了男人德行的老寡妇,一眼就瞧出来了。
关键傻柱有色心没色胆,所以她很放心秦淮茹跟傻柱接触,只要没插进去,那就不算事儿。
还有一个是易中海。
想到易中海,贾张氏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总觉得这个一大爷心思不对,太深,看不透。
他对自家好像也挺照顾,但那种照顾背后,似乎总藏着点什么她抓不住的东西。
为了不让儿子的骨灰被帽子盖住,贾张氏决定以后还是盯紧点。
而现在呢,又多了一个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