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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雄踞北疆,素有“北方锁钥”之称。城内的青石板路被往来的车马磨得光滑,空气中混杂着牲口、尘土、煤烟以及边城特有的粗粝气息。比起黄沙堡的苦寒与孤寂,这里充斥着一种喧嚣而疲惫的活力。

“云来客栈”坐落在城南一条不算最繁华但往来行人不断的街道上,门面不算气派,却收拾得干净利落。此刻已是傍晚,客栈大堂内灯火通明,几桌客人正在用饭,杯盘交错间夹杂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柜台后,一位身着靛蓝色棉布裙裳的妇人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响清脆,一丝不乱。她约莫三十五六年纪,云鬓梳理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简单的银簪,面容算不上绝色,却眉目疏朗,自有一股干练沉稳的气度。她便是这“云来客栈”的老板娘,苗馥荔。

一个穿着半旧儒衫、作落魄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客栈,要了一间下房,一碟小菜,一壶浊酒,独自在角落慢慢吃着。他吃得极慢,目光却似无意地扫过大堂,最后落在柜台后的苗馥荔身上,观察着她接待客人、吩咐伙计、处理琐事时的那种从容不迫,以及那双看似带笑、实则洞察细微的眸子。

此人便是黄沙堡派出的说客,代号“墨砚”,原是边镇一名不得志的文书小吏,因受排挤心灰意冷,后被冷啸暗中收罗,其人口齿伶俐,善于察言观色,对官场民间的人情世故极为熟稔。

翌日, “墨砚”并未退房,而是在大堂多盘桓了片刻,寻了个由头,与苗馥荔搭上了话。他言辞谦逊,自称是游学至此,盘缠将尽,想寻些抄写之类的活计。苗馥荔见其谈吐不俗,不似奸猾之徒,便随口问了问籍贯来历,“墨砚”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第三日傍晚,“墨砚”见苗馥荔得了空闲,在柜台后歇息饮茶,便走上前去,拱手一礼,低声道:“苗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下有一桩旧事,或与掌柜故去的夫君有关。”

苗馥荔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墨砚”,那温和的笑容瞬间收敛,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审视。她沉默片刻,放下茶杯,对旁边的伙计交代了一声,便起身引着“墨砚”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间僻静的小书房,是苗馥荔平日算账理事之处。关上门,隔绝了前堂的嘈杂。苗馥荔并未让座,径直走到窗边,背对着“墨砚”,声音听不出喜怒:“先生有何指教,现在可以说了。”

“墨砚”深吸一口气,按照林筱月反复推敲、揣摩过苗馥荔心理后定下的说辞,缓缓开口,不再伪装那落魄书生的腔调,语气变得沉稳而恳切:“苗掌柜,冒昧打扰。在下并非游学士子,此来,是受一位朋友所托,想与掌柜谈一笔……特殊的‘生意’。”

苗馥荔霍然转身,眼神如刀:“什么生意?与我亡夫何干?”

“生意,是关于消息。” “墨砚”坦然迎着她的目光,“关于这宣大之地,乃至九边、朝堂的消息。至于尊夫……”“墨砚”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我家主人知悉,苗掌柜的夫君,还有您的长子,皆是因白莲妖人蛊惑,卷入事端,最终……含冤莫白,家破人亡。此仇此恨,想必掌柜从未有一日或忘。”

苗馥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住了窗棂,指节泛白。那是她心底最深、最痛的一道伤疤,平日里用坚强和忙碌层层包裹,此刻被人骤然揭开,鲜血淋漓。她死死盯着“墨砚”,胸口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墨砚”摇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白莲教妖孽,蛊惑人心,祸乱地方,多少家庭因其支离破碎!朝廷剿抚不定,地方官或颟顸无能,或与之勾连,真正想根除这些毒瘤、为像您家人那样的无辜者讨还公道的力量,太少太少。”

他观察着苗馥荔的神色,见她虽依旧警惕,但眼神中那刻骨的恨意已被点燃,便继续道:“苗掌柜在这大同府经营多年,结交广泛,上至巡抚衙门,下至三班六房,消息灵通,无人能及。我家主人希望,掌柜能运用这份人脉与眼力,为我们提供一些……官场上的动向,某些官员与白莲教是否有所牵连的蛛丝马迹。当然,您的‘云来客栈’,亦可作为一个方便往来、传递消息的安全所在。”

“你们想让我做你们的眼线?”苗馥荔冷笑一声,带着讥诮,“就凭你几句空口白话,提及我的家仇?”

“并非空口白话。” “墨砚”神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信封上空无一字,“我家主人承诺,凡掌柜提供之有效消息,我们必以重金酬谢,足以保您后半生无忧。更重要的是,”他加重了语气,将信递过去,“我们正在追查白莲教在宣大地区的一个重要香主,此人隐藏极深,与官场中人往来密切。这是关于此人的部分线索,或许,能帮助掌柜更接近真相,更接近……复仇的机会。”

苗馥荔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如同被灼烧一般。复仇,这两个字在她心中盘桓了太久,几乎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封信,却没有立即打开。

“墨砚”知道火候已到,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等待。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苗馥荔的脑海中闪过丈夫温厚的笑容,长子年少稚嫩的脸庞,以及他们死后那些官府的推诿、旁人的冷眼,还有白莲教徒在暗处嚣张活动的传闻……她这客栈,每日迎来送往,确实听到了太多隐秘,看到了太多龌龊。她有能力做到对方要求的事,而对方,似乎真的能提供她凭一己之力无法触及的、关于仇敌的线索。

这是一种诱惑,也是一种巨大的风险。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路。

良久,苗馥荔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犹豫和脆弱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坚毅和冷静。她将那份密信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攥住了复仇的利刃。

“好。”她吐出一个字,清晰而有力,“这生意,我接了。但我有三个条件。”

“掌柜请讲。”

“第一,酬金按消息价值另算,但我这客栈,作为你们的中转之地,每年需付我固定的‘场地费’,价格我来定。”她恢复了一个精明商人的本色。

“可以。”

“第二,我与你们之间,只是合作。我只负责提供我听到、看到的消息,以及保证这客栈内你们的人与物的安全。其他任何行动,与我无关,我也不会参与。”

“理当如此。”

“第三,”苗馥荔的目光锐利如鹰,“关于白莲教,尤其是害我夫儿性命的那些人的消息,你们若有所得,必须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我!”

“墨砚”郑重颔首:“此乃合作之基,我家主人定无异议。”

苗馥荔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将过往的悲恸与未来的风险一同纳入肺中,再缓缓吐出。她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条上,快速写下了几个名字和简短的信息,递给“墨砚”:“这是大同府内,与白莲教可能有所牵连的三个小吏的姓名,以及他们常去的赌坊。算是我入伙的……‘投名状’。”

“墨砚”接过纸条,看了一遍,心中暗赞林筱月料事如神,这苗馥荔果然手握不少有价值的信息。他将纸条小心收好,拱手道:“苗掌柜爽快!今后,您的代号便是‘青鸾’。会有人与您单线联系,联系方式与密码规则,稍后奉上。”

苗馥荔(青鸾)点了点头,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温和笑意,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准备投入一场漫长战争的肃杀。“告诉你的主人,我苗馥荔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误事。只希望他……信守承诺。”

“墨砚”再次躬身,不再多言,悄然退出了书房。

苗馥荔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大同府沉沉的夜色,手中的那封密信已被她的体温焐热。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命将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不是为了生存而经营这家客栈,而是为了复仇,为了撕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与一股未知而强大的力量,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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