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雪地上,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滑雪场里已经热闹起来,色彩鲜艳的滑雪服在洁白的雪道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林芷糖全副武装,穿着陆辰逸特意为她挑选的、贴合身形的粉白色滑雪服,戴着毛茸茸的白色护耳帽,小脸被厚厚的围巾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灵动又带着点紧张的大眼睛。她抱着几乎和她一样高的滑雪板,亦步亦趋地跟在陆辰逸身后,像一只笨拙又可爱的小企鹅。
陆辰逸则是一身简洁的黑色滑雪服,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利落。他先带着林芷糖在平地上做热身,耐心地教她如何穿脱滑雪板,如何保持基本站姿,如何利用雪杖滑动。
“重心放低,微微前倾,对,就是这样。”陆辰逸扶着她的小臂,声音沉稳,一步步引导。
林芷糖学得很认真,但第一次接触滑雪,身体还是不免僵硬。在平地上练习滑动时,就差点因为掌握不好平衡而摔倒,幸好陆辰逸一直紧紧扶着她。
“别怕,我在这儿。”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热身完毕,陆辰逸带着她乘坐魔毯,前往最适合新手的初级雪道。坡度很缓,但对于林芷糖来说,看着脚下绵延的白色斜坡,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辰逸哥哥……我有点不敢……”她攥着他的衣袖,小声说。
“看着我,”陆辰逸站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腰,目光专注,“跟着我的节奏,我带你下去。”
他让她摆好姿势,然后自己采用倒滑的姿势,面对着她,双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腰,带着她,一点点开始向下滑行。
“眼睛看前面,不要看脚下。”他指挥着。
林芷糖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跟着他的引导,慢慢向前滑去。风在耳边掠过,带着雪粒的清凉,脚下的雪板摩擦雪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有他在前面保驾护航,她最初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新奇的体验感取代。
“对,做得很好。”陆辰逸不时地鼓励她。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在滑行到一小段略微不平整的雪面时,林芷糖身体一晃,重心瞬间失衡,惊呼一声就要向后倒去。
陆辰逸反应极快,在她倒下的瞬间,手臂用力,不是试图拉住她(那样可能会伤到她),而是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身体敏捷地一转,自己垫在了她身下。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一起摔在了柔软的雪地里。
林芷糖摔在他身上,被他护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没觉得疼。她慌忙爬起来,跪在雪地里,紧张地去拉他:“辰逸哥哥!你没事吧?!”
陆辰逸摇摇头,坐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第一件事是检查她:“摔到哪里没有?”
“没有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林芷糖看着他黑色滑雪服上沾满的雪沫,又想起刚才他毫不犹豫垫在自己身下的动作,心里又暖又酸,“你干嘛要垫下面啊,多凉啊!”
陆辰逸站起身,顺手把她也拉起来,帮她拍打后背和帽子上的雪,语气轻松:“雪很软,不疼。”他看着她担忧的小脸,补充道,“比你摔疼要好。”
这时,一道橙色的身影风驰电掣般地从旁边的高级道上滑下来,一个利落的回转停在他们身边,扬起一片雪雾。正是秦风。
他摘下雪镜,看着略显狼狈的陆辰逸和一脸担心的林芷糖,啧啧两声:“我说什么来着?陆冰山,你自己都是个半吊子,还敢教徒弟?看看,摔了吧!”
陆辰逸懒得理他,只是仔细检查林芷糖的雪具有没有问题。
林芷糖却忍不住替陆辰逸辩解:“秦风哥哥,辰逸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摔的!”
秦风挑眉,看着陆辰逸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恍然大悟,随即笑得更加欠揍:“哦——英雄救美啊!可以啊老陆!这苦肉计用的!”
陆辰逸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
秦风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我不说了!林妹妹,还要不要继续?要不还是跟哥哥我去找教练?”
“不要!”林芷糖这次回答得异常坚定,她主动拉住陆辰逸的手,眼神依赖又信任,“我就要辰逸哥哥教!”
陆辰逸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牵起她的手,对秦风冷淡地说:“你挡道了。”
秦风:“……” 得,他又成多余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辰逸更加谨慎。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耐心地陪着林芷糖一遍遍在初级道上练习。他摔倒了两次,每次都是因为要护着平衡不稳的林芷糖。但他每次都毫不在意地起身,第一时间确认她的安全。
在他的守护下,林芷糖的进步很明显。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后来已经可以在他稍微扶持下,独立完成缓坡的滑行。当她第一次自己稳稳当当地滑出一小段距离时,她兴奋地回头,对着跟在身后的陆辰逸大喊:“辰逸哥哥!我做到了!”
阳光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星辰,笑容比雪地里的阳光还要灿烂。
陆辰逸滑到她身边停下,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嗯,糖糖很棒。”
他或许不是滑雪高手,甚至会因为保护她而略显笨拙地摔倒。但在守护她这件事上,他永远是满分。
秦风在不远处看着,看着陆辰逸那笨拙却无比坚定的守护姿态,看着林芷糖全然依赖和开心的笑容,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真诚的笑意。
得,这波狗粮,他吃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