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黄昏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橙红色，也给整个山谷镀上一层金边。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山谷中央那座临时搭建的颁奖台上。台高三米，用深色合金铸成，表面刻着全球各大顶尖学府的徽记——北斗七星、昆仑山脉、圣乔治十字架、奥林匹斯山峰...
林夜站在颁奖台最前方，身后是叶锋、钱多多、苏璇、叶芸。
他们身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痕迹——作战服破损，脸上有尘土和血渍，叶锋的剑鞘边缘甚至还有一道新鲜的划痕。但五人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明亮。
台下，是其他三十九支参赛队伍。有人羡慕，有人不甘，有人敬佩，也有如秦无双、克里斯汀这样坦然接受结果的高手。
更远处，是环绕山谷而建的观众席。超过五万名观众——包括各大学院的师生、媒体记者、各地觉醒者组织的代表，以及纯粹来观战的爱好者——此刻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
“冠军！冠军！冠军！”有北斗学府的学生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林夜！林夜！”一些年轻女孩激动地挥舞着自制的应援牌。
评委席上，七位评审缓缓起身。
这七人代表着全球觉醒者联盟最高层，每一位都是圣域境的传奇强者。他们穿着风格各异的服饰——东方的长袍、西方的礼服、中东的传统服饰——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同样深不可测。
站在中央的，是一位身穿深蓝色唐装的老者。他头发花白，面容慈祥，但眼睛开合间隐约有星辰流转。他是本次大赛的主评审，也是全球觉醒者联盟(GEA)亚洲分部副部长，圣域境三阶强者——李长青。
“安静。”
李长青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喧嚣。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仿佛停滞了。
“全球学院联盟大赛，第三十七届，到此正式结束。”李长青的声音传遍山谷每个角落，“首先，我要感谢所有参赛选手。在这三天的高强度对抗中，你们展现出了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品质——勇气、智慧、毅力，以及...对力量的追求。”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所有队伍，在秦无双、克里斯汀等人身上稍作停留，最后定格在林夜身上。
“尤其要表扬进入决赛的四十支队伍。你们面对的不仅是彼此，更是极端复杂的环境、层出不穷的意外、以及...”李长青顿了顿，“某些超出预期的挑战。”
这句话让昆仑学院的带队老师，那位秦姓老者微微皱眉。
“但正是这些挑战，才能筛选出真正的精英。”李长青继续说，“现在，我宣布本届大赛最终排名——”
他抬起右手，天空中的光幕开始变化。
冠军：北斗学府·林夜队
亚军：圣乔治学院·克里斯汀队
季军：昆仑学院·秦无双队
第四名：奥林匹斯学院·阿瑞斯队
第五名：梵天学院·迦尔基队
......
排名一直列到第四十名。
每出现一个名字，台下就响起相应的欢呼。
“按照惯例，前二十名队伍将获得积分奖励和资源配额。前十名额外获得进入‘源海秘境’修炼的资格。前三名...”李长青看向颁奖台，“将获得由全球觉醒者联盟提供的特殊奖励。”
他挥了挥手，三名礼仪人员托着三个不同颜色的玉盘走上颁奖台。
玉盘上盖着红绸，但即便隔着绸布，也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的浓郁源质波动。
“季军奖励。”李长青看向秦无双五人。
礼仪人员揭开第一个玉盘上的红绸。
盘中共有三件物品：
第一件，是一枚拳头大小、通体莹白的丹药。丹药表面有九道天然丹纹，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光是闻到气味就让人精神一振。
“九转回天丹。”李长青介绍道，“圣品疗伤丹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后三天内可恢复所有内外伤，并小幅提升肉体韧性。”
第二件，是一块巴掌大的暗金色金属，表面有天然的云纹。
“天罡云纹铁，七品炼器材料。融入武器中可提升锋锐度与韧性，并有几率让武器获得‘破罡’特性——对护体罡气、领域屏障有额外破坏效果。”
第三件，是一卷古朴的竹简。
“《三才剑气详解》手抄本，由昆仑学院上任院长亲笔注释。虽然不是原版功法，但对剑修有极大借鉴价值。”
秦无双接过玉盘，面无表情地行礼：“谢联盟厚赐。”
但他的手指在触碰到那卷竹简时，微微停顿了半秒。
林夜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秦无双虽然败了，但看到与剑道相关的典籍时，眼神深处依然有着渴望。
“剑痴。”林夜在心中评价。
“亚军奖励。”李长青看向克里斯汀。
第二个玉盘揭开。
同样是三件物品：
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色勋章、一瓶装着银色液体的水晶瓶、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
“圣光荣誉勋章。”李长青说，“持有此勋章，可在全球任何圣光教堂获得免费治疗和庇护，每年三次。”
“星辰圣水，由圣乔治大教堂历代教皇祝福过的圣水。饮用可净化体内杂质，提升光属性亲和度，对修炼圣光类功法有奇效。”
“《古代符文解析·光明篇》拓印石板，记录了三十二种古代光明系符文的绘制方法和应用技巧。”
克里斯汀优雅地行礼：“愿圣光庇佑联盟。”
她的目光在那瓶星辰圣水上停留片刻——圣乔治学院虽然擅长圣光力量，但星辰圣水这种级别的资源，即使对她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
终于，轮到了冠军。
全场目光聚焦。
李长青看着林夜，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冠军奖励。”
第三个玉盘揭开。
与其他两个玉盘不同，这个玉盘上的红绸掀开时，没有璀璨的光芒，也没有强烈的源质波动。
盘中的物品看起来...很普通。
一枚灰色的、拇指大小的晶体，看起来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一卷用不知名兽皮制成的卷轴，边缘已经磨损。
还有一块巴掌大的令牌，通体黑色，正面刻着一个“令”字。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
“这...这是什么？”
“看起来还不如亚军和季军的奖励啊。”
“联盟不会搞错了吧？”
但林夜的瞳孔却微微一缩。
在他的感知中，那枚灰色晶体内部...是一片混沌。不是虚无，而是包含了所有可能性的、未分化的混沌状态。而混沌心灯在感受到晶体气息时，竟然自主地加速燃烧起来，传递出强烈的渴望。
至于那卷兽皮卷轴，看似普通，但林夜的感知触碰到它时，却如同泥牛入海，被完全吞噬。卷轴上似乎附着某种隔绝探查的力量。
“混沌源晶。”李长青的声音让全场安静下来，“产自‘虚无深渊’边缘地带，极其稀有。内部蕴含未被规则固化的原始源质，理论上可以转化为任何属性的力量。但由于其混沌特性，吸收难度极高，历史上成功利用它的人...不超过五个。”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虚无深渊！那可是连圣域境强者都不愿轻易涉足的绝地！
“《归墟镇源经》残卷。”李长青指向兽皮卷轴，“上古炼气士传承，不是修炼功法，而是‘镇压’和‘纯化’体内能量的秘法。尤其适用于那些因奇遇而力量驳杂、根基不稳的修行者。”
林夜心中一震。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刚刚吸收了海量驳杂能量，正需要这类秘法来纯化根基！
“至于这块令牌...”李长青拿起黑色令牌，“‘深渊探索令’。持有此令，可在联盟监管下，进入三处已探明的、相对安全的深渊区域进行探索。有效期为一年。”
他顿了顿，补充道：“深渊中虽然危险，但也蕴藏着外界难以想象的机缘。历届大赛冠军中，有十七人凭借深渊探索令的收获，在十年内突破至圣域境。”
这句话让所有人眼中都露出羡慕之色。
圣域境！那是多少觉醒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以上是联盟提供的官方奖励。”李长青放下令牌，“此外，作为冠军队伍，你们还将获得以下特权——”
“第一，五百万联盟积分，可兑换联盟宝库中任意资源。”
“第二，团队每人获得一次‘宗师指点’机会，可向任意一位登记在联盟的宗师级强者请教。”
“第三，北斗学府将获得下届大赛的举办权，以及未来三年资源配额提升30%。”
李长青说完，将玉盘亲自递到林夜手中。
近距离接触这位圣域强者时，林夜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如同汪洋般深不可测的气息。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李长青在递过玉盘时，手指看似无意地在他手背上点了三下。
很轻，但林夜确定这不是意外。
“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李长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混沌之力...慎用。”
林夜心中一凛，但面色不变，恭敬接过玉盘：“谢前辈，谢联盟。”
颁奖仪式继续。
接下来是颁发奖牌和证书，各大学院代表上台祝贺，媒体拍照环节...
当这一切终于结束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谷四周亮起了探照灯，将颁奖台照得如同白昼。
“所有参赛队伍，请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有序退场。”广播中传来通知，“冠军队伍请稍等，联盟高层有事后约谈。”
约谈？
林夜和队友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警惕。
“队长，这...”钱多多压低声音。
“静观其变。”林夜说。
其他队伍陆续退场。秦无双在经过林夜身边时，脚步停了停。
“林夜。”
“秦兄。”
“三个月后，昆仑剑冢开启。”秦无双看着林夜，“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那里的剑气...或许对你的混沌之道有启发。”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等林夜回应。
克里斯汀也走了过来，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战裙，金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林夜，你很强。”她用略显生涩的中文说，“但圣光永远不会被混沌吞噬。期待下次交手。”
“我也期待。”林夜点头。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工作人员走过来：“几位，请跟我来。”
他们被带到了山谷边缘的一栋临时建筑中。建筑外表普通，内部却别有洞天——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了至少三倍，显然是用了空间拓展技术。
会客厅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待。
正中坐着李长青，他换了身普通的灰色中山装，正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
左侧是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成熟女性，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但眼神锐利如鹰。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火红色的玉佩，玉佩中仿佛有火焰在流动。
右侧则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西装的白人男子，金色短发，蓝色眼睛，坐姿笔挺如军人。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坐。”李长青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林夜五人坐下，背挺得笔直。
“放松点，这不是审讯。”旗袍女性笑了笑，声音带着磁性，“我是朱雀，GEA情报部亚洲区负责人。这位是威廉·詹姆斯，GEA战略资源部副部长。”
威廉·詹姆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叫你们来，主要是三件事。”李长青放下茶杯，“第一，关于你们在比赛中使用的一些...特殊手段。”
他的目光扫过五人，最后停留在林夜身上。
“秦无双队伍的七曜锁灵阵，经过我们调查，确实是提前布置的。昆仑学院方面已经承认，并愿意承担相应处罚——扣除未来一年20%的资源配额。”
林夜眉头一皱：“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朱雀接口，“因为规则的确没有明确禁止提前布置阵法。秦无双他们钻了空子，但没违规。当然，道德上值得谴责，所以有处罚。”
她顿了顿：“不过我们更感兴趣的是...林夜，你怎么发现阵法异常的？根据我们的监测，直到阵法完全激活前，其波动都被隐藏得很好。”
来了。
林夜心中早有准备，平静回答：“我的源初印记对能量流动比较敏感。比赛后期，我注意到战场源质的流动方向不符合自然规律，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结合昆仑学院符师的一些异常举动，我猜测可能有阵法。”
“能量流动敏感...”威廉·詹姆斯第一次开口，声音低沉，“具体能敏感到什么程度？”
“可以大致感知源质的浓度变化和流向。”林夜谨慎地回答，“但精细度有限。”
“有限吗？”朱雀似笑非笑，“可你精准找到了阵法的七个节点位置，并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破坏。这份‘有限’的感知，已经超过了很多专门修炼感知类功法的觉醒者。”
气氛有些微妙。
叶锋的手已经悄然按在了剑柄上。
李长青摆摆手：“不必紧张。联盟对特殊天赋的态度是保护，不是迫害。混沌属性几百年没出现了，我们只是好奇。”
他看向林夜：“第二件事，就是你的混沌属性。根据记载，上一次出现混沌属性的觉醒者，是在二百四十七年前。那人最终...走火入魔，自爆而亡。死前造成了半径五十公里的规则污染区，至今仍是禁区。”
会客厅里安静下来。
“混沌之力很强，但也极其危险。”李长青严肃地说，“它不遵循常规的能量相生相克规则，难以控制，容易反噬。联盟的数据库中，有七份关于混沌属性修炼者的观察记录，其中五人暴毙，一人失踪，只有两人活到圣域境——但那两人最终也选择了自我封印。”
林夜沉默片刻：“前辈的意思是？”
“联盟可以为你提供保护和支持。”朱雀说，“包括专门的心理评估、能量监测、以及...必要时介入干预。当然，这是自愿的。”
“代价呢？”林夜问。
“你需要定期向联盟提交身体状况报告，并在进行高风险修炼时接受监督。”威廉·詹姆斯说，“同时，在联盟需要时，你需要配合一些...研究。”
“研究？”钱多多忍不住插嘴，“把我队长当小白鼠？”
“措辞不当。”威廉·詹姆斯皱眉，“是学术性的观察和记录，所有过程都会遵循伦理准则。而且，联盟会提供相应的资源补偿。”
林夜思考着。
他现在确实需要指导。混沌之力太神秘了，连父母留下的资料中都没有相关记载。单凭自己摸索，风险太大。
但完全接受联盟的监管...他不喜欢。
“我可以接受定期报告和必要时的指导。”林夜说，“但配合研究需要具体协商，而且我有权拒绝任何可能危及生命的项目。”
李长青点点头：“可以。具体条款，之后会有专人跟你谈。”
“第三件事呢？”苏璇问。
李长青看向她，又看了看叶锋、钱多多、叶芸。
“第三件事，是关于你们整个队伍的。”他说，“赢得全球冠军，意味着你们已经进入了某些大人物的视线。接下来，你们会收到各种邀请——世家的招揽、组织的橄榄枝、甚至某些隐秘势力的接触。”
“我们需要你们保持警惕。”朱雀接着说，“尤其是林夜，你的混沌属性一旦传开，会有很多人对你感兴趣。有些人是善意，有些...就不一定了。”
她从怀中取出五枚徽章，放在桌上。
徽章是银色的，中央刻着GEA的标志，周围有橄榄枝环绕。
“GEA特别观察员徽章。”朱雀说，“戴上它，你们就是联盟的编外人员。虽然权限不高，但有一个好处——对你们出手，就是对联盟宣战。大部分势力会因此收敛。”
林夜拿起一枚徽章，入手微凉，内部有微弱的能量波动。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他问。
“在能力范围内，配合联盟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李长青说，“当然，每次任务都会有相应报酬。不愿意接的任务可以拒绝。”
“听起来不错。”钱多多小声嘀咕。
林夜看向队友们。
叶锋点头。
苏璇点头。
叶芸点头。
钱多多也点头。
“我们接受。”林夜说。
“很好。”李长青露出笑容，“那么正事谈完了。接下来是私人时间——林夜，你师父托我给你带句话。”
师父？扫地老人？
林夜一愣。
“他说：‘小子，回来记得找我喝茶。你那混沌之力...我年轻时见过类似的东西。’”
林夜心中一震。
扫地老人见过混沌之力？！
“前辈，您能详细说说吗？”他急切地问。
李长青却摇头：“那是你们师徒的事，我不便多言。不过...”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夜色中的山谷。
“混沌之力，并非天生邪恶。它只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使用者的内心。”
“善用它，你可以成为救世的英雄。”
“滥用它...你会成为比深渊更可怕的灾难。”
他转身，看着林夜的眼睛。
“好自为之。”
......
离开临时建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山谷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散去，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清理场地。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让人精神一振。
“呼...总算结束了。”钱多多长出一口气，“刚才那气氛，我大气都不敢喘。那个威廉，眼神跟刀子似的。”
“毕竟是GEA高层。”苏璇说，“不过...他们给出的条件，比预期中宽松。”
“因为混沌属性太罕见了。”叶锋冷静分析，“他们想观察林夜，又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所以用怀柔策略。”
林夜点头，把玩着手中的GEA徽章：“无论如何，多一层保护总是好的。接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突然从暗处走出。
那人穿着北斗学府的教师制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林夜同学，各位同学，恭喜夺冠。”他微笑着递上一张名片，“我是学府外联部的王主任。有几个世家和企业的代表想跟你们聊聊，主要是关于赞助和合作的事。不知道你们现在有没有时间？”
林夜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北斗学府外联部主任·王明远”。
“王主任，我们今天很累了。”林夜礼貌地说，“这些事，能不能改天再谈？”
“理解理解。”王明远连连点头，“那这样，我先安排车送你们回酒店休息。明天上午，学府这边有个庆功宴，几位一定要参加。至于那些想接触你们的势力...学府会帮你们筛选，只引荐信誉好的。”
“有劳王主任。”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可是为学府争光了...”
坐上返回酒店的专车，五人都累得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但林夜的脑海中，却在反复回想着今天的种种细节。
李长青的话、朱雀的试探、威廉的审视...
还有扫地老人那句“我年轻时见过类似的东西”。
“师父...您到底知道些什么？”林夜在心中喃喃。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后退。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关于“混沌再现”的消息，正通过各种渠道，传向世界各地。
某些古老的家族中，尘封的典籍被重新翻开。
某些隐秘的组织里，新的计划开始酝酿。
某些深不可测的存在，从沉睡中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