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桑晚都不知道。
她心里猜测,男女主感情升温,男配来学校,这些都已经发生了。
就差男配接近报复她,让她替他补习这一剧情了。
这段时间,桑晚没有闲着,工作丢了,她在网上找了一份英文翻译的工作,高中生的她已经修习完了所有学科,没必要和别人一样紧跟课程。
对于紧张的其他学生,她可以直接高考。只可惜,恶毒女配最后也没完成高考。
桑晚叹了口气,眸子盈盈如水,散发月色的光辉,她气质清淡,在一众学生里很是惹眼。
不少人都在看她,桑晚也没在意。
“学姐?学姐?”
叫声将她从发呆中拉回来,桑晚停下脚步回头,长相如天使一般的学弟笑眯眯看着她。
“有什么事儿吗?”桑晚淡淡的问,似乎并没有被他的长相惊艳到,也没像那群女生一样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他。
对待他如对待普通人。
曲舟意外之余又有些高兴,城凛里的学生也不都是恶心的人。
“请问学姐,二号教学楼c班怎么走。”少年嗓音甜甜的,如同恶魔果实一样引诱人犯罪。
他目光澄澈的看着她,所有劣质的一面在他眼里都不堪一击。
“往东直行一百米,c班在二楼。”
曲舟很意外。
他以为桑晚要带他去,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头也不回,看也不看。
曲舟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次,甜美无害的外表第一次没用。
桑晚心里琢磨,曲舟明显是刚下飞机提着行李就来了,原文男配为了报复她,兢兢业业,马不停蹄,一旦知道她是谁肯定很后悔和她问路。
剧情马上就可以走完了。
周围的人都同情那个问路的学弟,她们想,怎么会有人狠心把小天使一个人丢在这呢。正常人不应该亲自送他去教室吗?
于是,纷纷上前要帮忙,有人慌着带路有人忙着替他拿行李。
可都被他婉拒了。
看似很好说话的学弟态度很强硬,也没得罪人,在大家眼里就是被拒绝后的逞强。
学姐们悻悻而归。
桑晚直直去了办公室。
几乎都是富家子弟的城凛,寒门学子占了少数。
老师们都很珍才,成绩优秀,德行过关,从不惹事生非,在一众人里,这类学生很难得。
尤其对面前这个叫沈桑晚的学生,他尤为器重。
主任是一位儒雅的五十多岁教授,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吃不消,就交给沈桑晚处理。
他将卷子递给她,“这是入学测验卷,除了你没人考满分,去对一下答案,给大家讲解一下。”
桑晚点点头接过卷子,没有再说话。
她话很少,除了必要的生活交流,从不聊天。
进班里时,同学们都在打闹,没几个人学习。
桑晚也不管这些,她走上讲台,就开始在黑板上对答案。没人听,她也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开始讲。
班里的人并不服她,即使她是年级第一。
“这题的结果是根号二…”
“凭什么,是你给我们讲?”
本来这节课互不干扰,讲自己的课,听不听在个人。
偏偏有人挑衅。
讲课中止,座位上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她浓妆艳抹,穿着校服,烫染的波浪卷昭示着,她不服气。
桑晚很无奈,她也不想给她们讲课。
她生的肤白,不说话时静静地看着你,如静谷幽兰。
“这位同学,如果不想听,我声音小点,你可以做些别的事…”
比如,睡觉。
桑晚无奈而又包容。
“你以为你是谁!敢命令我?”那名女同学故意找事。
“砰!”教室里结实的门被大力踹开,长腿的主人单手插兜,肩膀一侧随意背着黑色双肩包,脸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眉峰上伤口有些深,还贴着创可贴。
校服松松垮垮的不好好穿,出露大片锁骨。
这气质,男主无疑。
后面还跟着女主纪恬,校服在她身上娇小可爱,俏皮的丸子头,活力四射。
她嘴里嘟囔抱怨着:“等等,我们好像迟到了。”
课都过去一半了。
顾怀阳没理她,皱着眉环视一周,最后望向讲台,他挑眉,有些玩味,很意外沈桑晚能在这。
刚才挑衅的女生早已坐下不敢多话,在城凛,谁敢找顾怀阳的不痛快?
教室鸦雀无声。
“吵什么?”
顾怀阳大步走向中间最左边第一排,原本在那坐的人迅速让开,一刻也不敢停留。
纪恬咬着下唇,她以为顾怀阳会坐最后一排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在他身边坐下。
“接着讲。”他紧紧的盯着黑板,不得不说,她的字挺漂亮,秀丽又不乏筋骨。
顾怀阳人虽然混账,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不止书法精通,只要是值钱的,没用的东西,他都知道一点。
桑晚看都不看他,教室再也没人说话,刚好接着讲课。
她习惯性的将过程抽丝剥茧,没人听也不甚在意。
声音徐徐动听,洋洋盈于耳。
不缓不慢,桑晚盯着黑板,顾怀阳就单手撑着下巴,桀骜不驯的样子,玩味地看着她。
一旁的纪恬很着急,顾怀阳什么时候听过课了,都是这个人,赶也赶不跑,非上赶着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
她扯了扯顾怀阳的袖子,小声说:我不舒服。你可以…”
顾怀阳不耐烦的说,“不舒服就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
纪恬急了,他怎么能那么说!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她狠狠瞪了一眼讲台上的桑晚,抿唇跑了出去。
虽然,这很不礼貌。
桑晚没心思一心二用,也没注意讲台下他们说了什么,专心的讲着卷子。
每一题,她都细心的标注了考点和疑难点,说明了考试范围。
班里还是有几个人听课的,她想。
这节课很快过去。
桑晚将答案留下以便于给别人参考,她迈步走出了教室。
顾怀阳迈开长腿,几步追上了桑晚,挡在她面前,“喂,那天…我没想让你丢工作…”
她不在乎故不故意,敷衍的点头,顾怀阳在她面前踌躇不决,她不是看不见。
“总之,以后不会了。”
没有什么以后了。
“好的,同学你还有别的事吗?”桑晚语气淡淡,像是对待陌生人。
顾怀阳哽咽在喉,他虽然混,也不会背地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想搞谁就正大光明的搞谁,想说丢工作的事情不是他搞的鬼,又无从说起。
毕竟也是因为他,纪恬才自作主张借他的名义投诉,让沈桑晚丢了工作,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小到大没道过歉,也不会道歉。
桑晚就这么无所谓的看着他,眉眼淡淡无波,谁也不能在她眼里撩起一点情绪。
顾怀阳觉得胸口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挣脱不开,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觉得自己够给她脸了。
这种情绪无所适从,一时间恼羞成怒。
“呵,丢工作也是你活该,毕竟不会回答顾客问题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桑晚听清楚了,他在为女主出气。
她记得,那天他问她卖不卖。
桑晚向前一步,直视他的眼,那一刻,二人对视,他的恶劣无所遁形,逼得他想逃。
顾怀阳发怔,他想起刚才听见的话。
顾先生,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