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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刻，文心悠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会是那个所谓的人选了。
像她这样的奇葩，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
“谢谢你，我很荣幸。”文心悠低声说，半晌，望向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所以，我再问一遍，达尔西，你，想回家吗？”
达尔西的腕足垂了下来，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
“怎么可能，会不想呢？可是小悠，以前有人类教过我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明知道不可能实现，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期待。”
既然想，那就够了。
文心悠眉眼柔和下来，像平时一样拉起达尔西的腕足，腕上的海星手链和星月手链相得益彰。
“是，但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就是那个‘摧毁暴风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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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文心悠将张天乐、康虞和冷欣然叫到一边，开起私人小会。
她大概简述了一下她跟达尔西的谈话，在座几人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张天乐扶额，一脸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够脱线，够抽象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太大，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在抽象这种领域。
康虞满脸写着‘你先别说话让我cpU先缓一缓’。
冷欣然则在反应过来后猛冒星星眼，差点又整个挨到文心悠身上了。
“老大，你太厉害了！人家已经被您俘获了~您看我怎么样？要不跟我结婚吧~人家可以每天给您烤肉~”
文心悠笑笑：“可以，要是能活着出游戏，咱俩就去登记。”
“好耶！那人家一定努力打爆这该死的小游戏~出去了老大可不能反悔哦~”
她笑得花枝乱颤，文心悠的配合让她心情大好。
张天乐已经无语得不想吐槽她俩的互动了，他觉得头很痛，他想睡觉。
“总结一下就是，你把章鱼的高层聊成了一伙，跟我们一块儿对付游戏？”
这话说出来他都觉得烫嘴，不是，这合理吗？
张天乐自认被拉进游戏前也是个合格的死宅，游戏小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和剧情他没见过？
但这策反反派Npc一起狙游戏本身的……有一说一，他确实没见过。
文心悠纠正：“对，也不对，我们本身无法反抗游戏正常运行的秩序，达尔西说过，它们以前做过相关尝试，直接给玩家指路养人场，结果是两方一起被游戏抹杀。”
“狗屎游戏！”康虞低声骂了一句。
文心悠拍拍她背，继续道：“它们不能直接给我们提供帮助，但很多方面都可以开绿灯，光是之后我们在基地内部晃悠它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这倒是，说是开挂了也不为过。
康虞这会儿也消化过来了，摸着下巴边想边说：“还有就是，我们晚上也不用花那么多精力和资源在反抗抓人上了，是这意思吧？”
文心悠点点头：“它们走得慢，只要收敛触手攻击，玩家只要撒丫子跑就是了，它们每天派出10-20个抓捕人员，最多只能在基地外停留三个小时。”
潜台词是，他们这些原本需要留守的主力，现在都能一起去搜寻地下入口了！
“相对的。”她接着说，“我们也不能伤害它们，谁为了蝇头小利破坏大局，第二天我就亲手把他送过去当饲料。”
击杀一个章鱼人能有500兑换点，这是一个诱惑力不小的数目，将近三百号人里，肯定会有那么几个动小心思的家伙，而文心悠决不允许这种时候有老鼠屎出现。
康虞应声：“应该的，互惠互利，总不能好处全咱们拿了。”
“嗯，想要兑换点多组团杀点动物就是了，之后搜索就我们四个去就行，能定位的玩家就一个，进去太多人没什么意义，去通知他们吧，我们下午就进去。”
“好。”
康虞和张天乐走开了，只剩下冷欣然还在原地。
“老大，你的话刚刚没说完吧？”
她撑脸看着文心悠，眯眼笑着，仿佛一切在她眼前都无处遁形。
文心悠面不改色：“你指什么？”
“最终影响全局的‘那个东西’，凭老大的聪明才智和周全程度，不可能没问吧？”
文心悠似笑非笑地瞥她：“怎么？担心我独吞功劳？”
冷欣然摆摆手，掩嘴咯咯笑：“讨厌啦老大，情报都是你弄回来的，谁会臭不要脸地想分一杯羹呀？人家就是好奇而已嘛~”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到那一步迟早要说，只是文心悠暂时没想好怎么开口。
因为很麻烦，还可能引起部分玩家不满。
“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达尔西的意思是，等养人场任务完成再告诉我详情。”她说。
冷欣然听出了潜台词：“只告诉你？”
文心悠点点头，并不避讳。
冷欣然又问：“只有‘摧毁暴风眼的人’才有资格结束这个世界，是吗？”
她的用词很有意思，引得文心悠侧目。
美人又是一阵轻笑，她在文心悠面前很喜欢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哎呀，别这样看人家嘛，好歹我也是五级的人了，就算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直接经历，但我经历过三个类似副本，这破游戏的运行机制，猜还是能猜出一点的。”
她说这话时，眼底闪过几缕微光，笑容却依旧动人。
“嗯，应该是吧。”文心悠笑笑，不作否认。
冷欣然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即抬起手，在落到她头顶前一刻顿了顿，最后落在她背上。
“辛苦你啦。”
文心悠诧异，“怎么这么突然？”
女人一直带笑的眉眼在这一刻浮出几分落寞，下一秒又迅速收起。
“不是突然，我是真心实意佩服你，小悠，你真的很厉害，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样的勇气和胸怀的。”
文心悠拧眉，想说什么，可一根微凉柔软的手指轻轻抵在她唇上，将她的话又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