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吒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声音中透着肉眼可见的焦躁,“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咱们这点实力,对上任何能在世俗站稳脚跟的超凡势力,到哪儿都是被动挨打的份。”
甄吒虽然放弃了这次恐怖片的指挥权,但终究是人人公认的队长,话语里充满了沉甸甸的责任感。
周寒忽然抬手拍了拍甄吒身上的太空生存服,不着痕迹的问道,“问你个事儿,你觉得自己身上这套生存衣服好用吗?会不会对你的作战产生影响?”
“我用着还行啊,这东西防辐射防冲击,就是有点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甄吒愣了下,不知道周寒到底在说什么。
“既然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他们的势力范围,甚至我们还可能面对联合追杀……”
周寒的眼里蹦出点点冷光,“那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离开这个星球,去往外太空。”
“外太空?!”
甄吒的声音陡然提高,“现在我们手中的都是火药武器,到了外太空都会变成烧火棍!枪都打不响,我们怎么打?我们拿什么去面对?”
“我们身上的太空生存服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只要可以源源不断的往里补充氧气,足够我们使用很长时间了。”
周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他的计划,“根据情报,美丽国明天会有一场火箭发射,那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
“不仅如此。”周寒的话语顿了顿,微眯的眼里透出不一样的光彩。“在我们离开咒怨凶宅的路上,我释放了亡灵法师专属的瘟疫病毒。”
“你们也知道病毒这东西是可以被高温杀死的,之前我的造人死亡消灭了一部分病毒,但随之而来的强大辐射,也让这病毒变得更强,越往后哪怕是超凡者也会有感染的风险。
“你难道是要在这个世界掀起一场生化危机吗?一个世界的人啊,普通人可是无辜的!”甄吒的圣母心又开始发作,不仅如此,中洲队的其他队员也对周寒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仿佛在他们眼里,此时的周寒已经不再是他们的队友,而是一个肆无忌惮的疯子。
周寒以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安啦安啦!我又不是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自然不会干出这种屠杀全人类的事情。”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周寒只好主动解开他们的疑惑,“我投放的瘟疫病毒是在主神空间特意兑换调制的,只有我才能随身携带,它的名字叫七日病毒,是一款具有超强感染力和爆发力的烈性病毒。”
“七日病毒指的是真正的效果只有七日,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它能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快速传播,并且在人群里集中爆发,形成大规模的感染。”
“但是,特殊之处也在于这七日,一旦过了七天的时间,它就会自动变成对人体有益的蛋白质。”
甄吒在水下的公共频道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忍不住拍了一下周寒的肩膀,脸上露出庆幸,“你小子还挺有人情味儿,算我错怪你了。”
“别,在这七天的时间里,病毒的爆发会一次比一次猛烈,体质稍差一些的……”
甄吒刚有所好转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低落,“得,算我白说,你还是不当人。”
“去你的,我们现在该出发了。”
一天后,
美丽国的航空基地,
周寒他们如同影子一样钻进了航天器的货仓,将自己固定在货仓的墙壁上,太空生存服的氧气循环更是时刻都在开着。
航天器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冲破大气层,周寒他们直到看到窗外飘起银灰色的月尘,才敢大口喘气。
靠着提前准备好的干扰器,他们躲过舱内的监控,避开了宇航员的视线,悄无声息的登上月球。
“能想出把战场放在外太空的,你这也算是凡人智慧的顶峰了。”储玄靠在挖好的坑道里,电子频道里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情况下显得有些突兀。
“主神的太空生存服给了我灵感,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太空作战的这种情况,我特地准备了电磁武器。”周寒蹲在坑道口,望着外面坑坑洼洼的月面,防护服的面罩上结着一层白霜。
中州队目前活着的人全聚在这儿了,周寒的念力像把无形的铁镐,带着其他人用合金匕首凿开了月球坚硬的土壤。
汗水在众人的防护服里凝成冰珠又被体温捂化,连续折腾了两天,总算挖出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坑道。
多亏几个轮回者都不是普通人,这才能在这死寂的地方勉强扎了下来。
另一边,小本岛的阴阳寮这些天可以说是满世界的寻找周寒这一伙人的下落,甚至为此启用了不少隐藏在其他国家的间谍。
只可惜,哪怕他们的天算之术再厉害,短时间也无法推测到周寒他们会在月球上。
不过他们很快就顾不上周寒这群意外的轮回者了。
七日病毒的爆发比周寒想象的还要猛烈,甚至在恒河那里出现了病毒的大规模变异。
经历过恒河洗礼的七日病毒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周寒的掌控,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看你干的好事!”
尽管中洲队身在月球,但是宇航员与地面的通讯频道依然可以让他们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主神出品,必属精品,就算不相信我,好歹对那个大光球应该有点信任吧。”
“这?”
周寒这一下反而把甄吒整不会了,他见识过主神的伟力,所以他还是抱有一丝道德上的侥幸。
“不仅如此,这款病毒的核心资料在我们登上月球之前就已经发送给了世界各地的医疗机构,对他们有点信心吧。”
周寒没有停下自己的毒舌,继续道,“如果不是我们用七日病毒拿全世界当人质,到时候我们的头顶恐怕都是各国的军事卫星了。 ”
月球静得像块冻僵的田,连最细微的尘埃都悬在真空里纹丝不动。
只有几人的头盔里循环系统的嘶嘶声不断起伏,偶尔传来几声电流的杂音。
远处陨石坑的阴影在星光下拉得老长,像无数双窥伺的眼,把这方小小的地下坑道裹在中间,压的人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