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病情好转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苏婉耳中。
苏婉陆承渊的众多绯闻女友之一。
她再也坐不住了,陆承渊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她绝不允许沈清欢真的康复,重新夺回陆承渊的注意力!
她精心打扮,提着名贵的补品,以探病为名,再次来到了疗养院。
这一次,她竟然顺利通过了保镖的盘问——因为陆承渊恰好不在,而她又摆足了未来女主人的姿态,保镖一时不敢强硬阻拦。
苏婉扭着腰肢走进病房,看到虽然消瘦但气色明显比上次好很多的沈清欢,眼底的嫉妒几乎要喷出来。
“清欢姐,听说你好了不少,我真为你高兴。”她挤出虚假的笑容,将补品放下,目光却在房间里四处打量,像是在宣告主权。
沈清欢看到是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手指攥紧了被角。这个女人带来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伤害。
“承渊哥哥真是的,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太不会照顾人了。”苏婉故作亲昵地抱怨,话里话外却显示着她与陆承渊的“特殊关系”,“等他回来,我得好好说说他。”
她走到床边,看似好意地想帮沈清欢掖被子,手指却暗中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沈清欢的胳膊肉里,脸上却带着笑:
“清欢姐,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不然承渊哥哥总是担心你,我都心疼他了。”
沈清欢吃痛,却不敢大声叫喊,只能微微挣扎,脸色发白。
“苏小姐,病人需要休息。”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夜白拿着查房记录本站在那里,眼神淡漠地看着苏婉。他刚刚到来,恰好看到了苏婉的小动作。
苏婉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恢复优雅的样子:“是顾医生啊,我只是关心清欢姐。”
“过度‘关心’会影响患者康复。”顾夜白走进来,不着痕迹地隔开了苏婉和沈清欢,开始例行检查,“探视时间到了,请回吧。”
苏婉碰了个软钉子,看着顾夜白专注检查沈清欢时那种专业却柔和的态度,又看看沈清欢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更深。
她狠狠瞪了沈清欢一眼,才不甘心地离开。
沈清欢松了口气,对顾夜白投去感激的一瞥。顾夜白只是淡淡点头,记录完数据便离开了,全程专业而疏离,却让沈清欢感到难得的平静。
在顾夜白的精准方案下,沈清欢开始了系统的康复训练。
起初只是在床上进行简单的关节活动和呼吸训练,后来逐渐可以下床,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行走。
陆承渊有时会在一旁看着。看着她在康复仪器上艰难地迈步,满头大汗,咬着牙坚持的样子,他心中烦躁无比。他想命令她停下,却又知道这是为了她好。
一次,沈清欢在尝试蹬车训练时,体力不支,眼看就要从器械上滑下来。旁边的护士一时没扶住。
陆承渊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温软的身体入怀,带着汗水的气息和一丝药香,轻得让他心惊。沈清欢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急促地喘息着。
两人身体紧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沈清欢的是因为惊吓和虚弱而快速跳动,陆承渊的则是因为后怕和……某种莫名的悸动而擂鼓般作响。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紧绷。
沈清欢率先反应过来,手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挣扎着想退出他的怀抱,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放开我……”
陆承渊非但没放,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她的抗拒点燃了他心底的征服欲。他低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利用完我就想推开?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碰一下都不行?”
他的话语依旧伤人,但怀抱却滚烫而牢固。
沈清欢又气又羞,身体却因为虚弱而软绵绵使不上力。这种无力反抗的亲密接触,让她感到屈辱,却又可耻地产生了一丝依赖感——毕竟,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是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提供了支撑。
顾夜白恰在此时走进康复室,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冷静开口:“陆先生,这样抱着会妨碍患者呼吸顺畅。”
陆承渊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沈清欢,却不忘投给顾夜白一个警告的眼神。
沈清欢跌坐在器械上,大口喘气,心跳久久不能平复,那份混乱的情感纠缠得更深了。
顾夜白的治疗非常有效。沈清欢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精神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一天,顾夜白在为她做详细检查时,状似无意地问起她之前服用的一些药物名称和反应。
沈清欢根据记忆模糊地说了几个,有些不确定:“具体的……我不太记得了,承渊说那些都是最好的药,就是副作用大了点。”
顾夜白记录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深邃:“有些药物,在国际上因为副作用过于强烈,已经被限制使用了。特别是对于你当时那种身体状况,冲击太大。”
他点到即止,没有多说,但这句话却像一颗种子,悄悄落进了沈清欢的心田。
她忽然想起夏小冉偷拍的那几张模糊的病历照片……想起陆承渊对病历的敏感和夏小冉随之而来的遭遇……想起之前治疗时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
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浮现:陆承渊给她用的药,真的全都是为了她好吗?还是……夹杂着别的目的?
她不敢深想下去,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悄然生根发芽。
她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陆承渊和医生的交流,虽然他们从不当着她的面讨论病情,但她偶尔能捕捉到陆承渊冰冷强势的眼神,和主治医生一闪而过的畏惧。
身体好转后,沈清欢被允许在天气好时,去病房附带的小阳台上晒晒太阳。
阳台同样加了护栏,像精致的鸟笼。
一天傍晚,夕阳西下,陆承渊来到阳台,从身后靠近她,双手撑在栏杆上,将她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
“看起来好多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呼吸喷在她的颈侧。
沈清欢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嗯。”
“还记得你病重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他忽然旧事重提,手指卷起她一缕稍显干枯的发丝,“你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会乖乖的。”
沈清欢的心猛地一沉。
“现在身体好了,那些话,还作数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手指下滑,抚上她纤细的脖颈,带着一种掌控的力度,却没有用力掐紧。
这种充满威胁的触碰,让沈清欢浑身汗毛倒竖。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这只手随时会收紧。
恨意和恐惧在胸腔翻涌,但想到夏小冉,想到林小雨,想到自己刚刚捡回来的这条命,她只能压下所有情绪,卑微地顺从:“……作数。”
陆承渊似乎满意了,低头,在她颈侧留下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吮吸出一小块红痕。
“记住你是谁的人。”他贴着她的耳朵,宣告主权,“你的命是我的,身体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好了坏了,都由我说了算。”
沈清欢闭上眼,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夕阳的余晖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康复带来的微弱希望,似乎又被这沉重的掌控无情地压了下去。
她和他之间,爱已腐朽,只剩下恨与占有编织的罗网,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