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格的意识从混沌边缘被敲门声拽回，他撑起上半身。
“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是我。”
奥雷格挑了挑眉，掀开被子下床。他走到门边，手刚搭在门闩上又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芬妮公主殿下大半夜来找我，就不怕被人看见？”
门外的声音更轻了：“别废话，快开门。”
奥雷格拉开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甜香涌了进来。
芬妮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身上只穿了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衣，领口绣着细碎的蔷薇花纹，裙摆堪堪遮住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
她的金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你怎么来了？”奥雷格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光裸的脚踝，“而且这个点还没睡？”
芬妮攥着睡衣的衣角，脚趾蜷缩起来，声音细若蚊吟：“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安慰’你一下吗？”
“啊？”奥雷格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宴会上的玩笑，忍不住笑出声，“我那只是开个玩笑。”
“我不管。”芬妮突然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我觉得你确实需要安慰。”
奥雷格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故意拖长了语调：“哦？那你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你别太过分就行。”芬妮的脸瞬间红透，转身想跑却被奥雷格一把捞进怀里。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奥雷格顺势打横将她抱起，用脚尖勾上门闩，“咔哒”一声轻响后，走廊的月光被彻底隔绝在外。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低头看着怀里娇羞的少女，将她轻轻扔到柔软的被褥上。
芬妮的发丝散乱在枕头上，丝绸睡衣被压出褶皱。
她咬着下唇，双手紧张地抓着床单，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奥雷格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随即吻住了她的唇。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房间里只剩下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和细碎的低语。
奥雷格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门外那道熟悉的气息——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此刻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却没有点破，只是将芬妮搂得更紧了些。
门外的走廊上，达芙妮死死攥着自己的睡裙，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耳朵却像被磁石吸住般紧紧贴着门板，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芬妮……好大胆……”她在心里羞愤地想，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脚步。
半个小时前，她还和芬妮躺在同一张床上。
当时烛火已经熄了，房间里只剩下月光。达芙妮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芬妮：“芬妮，你说……奥雷格他平时喜欢什么啊？”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芬妮翻了个身，语气带着戏谑：“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啊。”达芙妮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解释，“就是觉得他挺厉害的，想多了解一下……比如他以前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经历？”
芬妮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了然：“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奥雷格了？”
“我才没有！”达芙妮的声音瞬间拔高，又赶紧捂住嘴，脸颊在黑暗中烧得滚烫，“应该……应该没有吧。”
“还说没有？”芬妮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之前和他聊天时，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达芙妮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辩解道：“没，没有吧！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人也挺好的……”
“这就是喜欢的开始啊。”芬妮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达芙妮，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达芙妮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可他不是你…。”
“那又怎么样？”芬妮的语气满不在乎，“奥雷格又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再说了，我还有别的目的。”
达芙妮好奇地抬起头：“什么目的？”
芬妮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你是不知道奥雷格的体力有多夸张。我和艾德琳、维瑟三个人跟他……嗯，鏖战了好几天，结果他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三个累得像条狗。”
她特意强调：“艾德琳可是兽人，还是身体素质很强的那种！连她都撑不住。”
达芙妮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问：“那你们……”
“别想歪了！”芬妮赶紧打断她，“我们是在训练！总之，我觉得需要找个外援。”
她凑近达芙妮，声音压低了些：“我看你对奥雷格也挺有好感的，不如……加入我们？”
“什么？”达芙妮的眼睛瞪得溜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这、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芬妮循循善诱，“奥雷格人那么好，又强大又温柔，你难道不心动吗？”
达芙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奥雷格在宴会上认真听她说话的样子，还有他斩杀恶魔时英勇的身姿。
她的心像被小鹿撞了一下，慌乱地说：“我、我不知道……”
“别骗自己了，你就是喜欢他。”芬妮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承认吧，达芙妮，你对他动心了。”
达芙妮被她说得心慌意乱，赶紧闭上眼睛：“我不想了，我要睡觉了。”
芬妮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达芙妮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芬妮的话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边的芬妮轻轻起身。
好奇心驱使着她，也悄悄爬了起来，跟在芬妮身后。没想到芬妮竟然是来找奥雷格的，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羞耻的声音。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达芙妮的心跳得像要炸开。
她想离开，脚却不听使唤。书上那些晦涩的描述此刻全都有了具象的画面，让她既害羞又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达芙妮吓得赶紧捂住嘴，以为被发现了。
她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奥雷格低沉的笑声和芬妮带着哭腔的嗔怪。
她的脸颊更烫了，终于再也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达芙妮用被子蒙住头，脑海里却全是刚才听到的声音和芬妮说的话。
她蜷缩在被窝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心里却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觉在悄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