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氏兄弟点头,臧霸笑着说道:“此前已经书信将清河之事告知主公,主公让我传达,若是有所求,可尽告知于我。”
“宣高,我崔氏逢此大难,已经无心再壮大家族,我二人只想在主公帐下造福一方,如今族人有了容身之所,也购置了土地商铺,心满意足。”崔琰已经完成了蜕变,也不再想什么崔氏家主,只想一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既然如此,崔琰为青州典学从事,崔林为齐国相,即刻上任。”臧霸又拿出两枚印章,正是二人官印,分别交到二人手中。
“崔琰(崔林)领命,定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与崔氏兄弟一起上任的还有欧德的老友蒲铁,随着糜竺从并州大量采购精煤,齐国境内也设置了炼焦厂,负责焦炭炼制的仍是之前跟随臧霸平定黄巾的泰山老军,臧霸向刘备建议,不但给铁矿矿工管饭,还给出了高于务农两倍的薪酬,一时间沛县和临淄两处铁矿火热无比。
吴县,乌程,乌程侯府。
“伯符,细作传回消息,说屯驻在吴县北部的黄忠军和屯驻故鄣的关羽军已经有了撤军的意向。”说话的正是匆匆赶来的周瑜。
孙策投袁术开始,周瑜就一直跟随在其身旁。从玉玺换兵回江东救母到取了乌程作为基业,一步一步都替孙策出谋划策,正当他们平定了吴郡各部势力,得到了大族支持准备进兵吴县,取许贡而代之的时候,黄忠带了三万徐州军赶到。
虽然没人知道黄忠是谁,不过孙策和周瑜曾远远望去,此人带兵极有章法,军律严明,也派黄盖假扮山越与其前部交战,只不到一个照面,就大败而逃。虽然只是试探,却也能看出此人颇有名将之资。黄盖曾是孙坚麾下第一悍将,与黄忠斗将之时,却连二十回合都支撑不到,若不是韩当掩护,黄忠那一刀劈下,黄盖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孙策自恃勇武却也知道想二十回合败了黄盖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黄忠如此勇武,麾下徐州兵又战力不俗,又加上故鄣关羽对乌程一直虎视眈眈,因此一直没敢进犯吴县。
后来城中顾氏传出消息,说许贡此人胆小傲慢。因为许贡一直没有依附刘备,他怕黄忠入城夺了他的郡守之位,便从没敢迎徐州兵马入城,甚至连黄忠本人,许贡都没有亲自相见,惹得黄忠十分不悦。
“公瑾,定是那许贡惹恼了黄忠。黄忠大军一旦撤出吴郡,关羽返回寿春,我便全军出动杀了那许贡。”孙策这几日一直非常压抑,终于听到了两个让他兴奋的好消息。
坐在下首位的周瑜点了点头,“可让程普,徐琨二位将军各点起一万兵马随时待命。朱治将军出身故鄣,领五千兵马往故鄣而去,一是防止关羽突然杀回,二是一旦夺了吴县就与刘备撕破脸皮,趁机占据故鄣也可防扬州之军。黄、韩二位将军此前假扮山越正领兵埋伏在吴县附近,届时可随程、徐二位一同攻城。我这就去吴县确认消息,顺便联系吴县城内朱桓和凌操二人,一旦攻城,令他点火为号,打开城门迎我大军。”
周瑜早就谋划好了全局,人员兵力安排的井井有条,听的孙策和在座大将不住点头,出口称赞。
孙策早得了江东大族支持,各族私造户册,暗藏人口无数。与孙策联盟之后,纷纷出人出粮,最少的五百私兵,最多的顾、陆、朱三家各出兵三千,就算摇摆不定的张家也给出了两万石粮草,孙策麾下的大军有近四万之数。
“既然各位无异议,那就各自准备去吧,一旦公瑾传回消息,立即发兵吴县,违令者,斩!”孙策看众人没有异议,也拿出了小霸王的气势。
众将得了军令后纷纷散去,只留下孙策周瑜二人。
“公瑾,此去吴县万分小心,许贡此人胆小懦弱,一旦身处险境,则将此物交给许贡。”孙策与周瑜二人结为兄弟,他对周瑜极为看重,竟然将孙坚的乌程侯印拿了出来,交给周瑜。
“伯符不可,此乃孙老将军遗物,还请伯符收好。伯符放心,我并不会亲自入城,城中有我一故交好友,名叫严畯字曼才。曼才是徐州人,机智善变,胸有韬略,能得四姓支持,曼才有大半功劳。”周瑜长相风姿俊美,为人儒雅随和,自信而不自大,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然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哦?此人竟能得公瑾如此评价,请公瑾转告严畯,若能得了吴郡,当记曼才首功。”孙策知道周瑜为人从不无的放矢,上一个周瑜这么夸奖的人正是鲁肃,如今鲁肃替刘备坐镇扬州,鲁子敬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严畯看来自己也是捡到宝了。
“那我就先替曼才谢过伯符了。”周瑜微微一笑,“我这就去了,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定有分晓。”
孙策送走了周瑜,自己也往城外军中而去。虽然他有了五万大军,但因是大族私兵组成,因此军中也常有矛盾家族互相不和引发的械斗,规模还不在少数。除了黄盖、程普等人领走的三万兵马还算听话,剩下的两万都是刺头,除了他这个江东小霸王亲至,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用。
孙策在军中一连等了两日,第三日晌午,一名精干斥候骑快马而来,“报,军师密信。”
孙策接过密信,检查了一遍,在火漆上发现了他和周瑜约定的暗号,才确认信件为真,立刻屏退了众人,撕开火漆慢慢查看。
周瑜的密信很简单,他已经说联系上了城内的朱桓和凌操,程普、黄盖等人也做好准备,今日夜里三更便对吴县发起攻击,天明之前就会传来消息。
孙策得了周瑜密报十分开心,一夜无眠。他原本想亲自带兵攻打吴县,周瑜却让他按兵不动,说有别的打算,这让嗜战如命的孙策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