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
风清浅睁开眼,眸光清明,哪有半分修炼一夜的疲惫。
金噬从她肩头跃下,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冲着门外叫了两声。
风清浅神色微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有人来了。
小翠推门进来,端着早膳,脸上却带着几分犹豫。
小姐,夫人那边……又派人来了。
风清浅慢条斯理地接过粥碗,这次是什么名目?
说是……关心小姐的身体,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小翠顿了顿,压低声音,奴婢总觉得不对劲。这几天夫人那边风平浪静的,突然这么殷勤……
风清浅喝了一口粥,轻笑。
送来的东西呢?
奴婢没敢收,让她们搁在外头了。
拿进来。
小翠一愣:小姐?
拿进来。风清浅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我倒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翠只好出去把燕窝端了进来。
一碗白瓷盏,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燕窝,看着确实精致。
风清浅端起碗,凑近闻了闻。
金噬突然跳到桌上,对着燕窝叫个不停,一双金色的眸子里满是警惕。
风清浅眼神一冷。
果然有问题。
她放下碗,吩咐小翠:去,把院子里那只野猫抓来。
小翠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片刻后,一只瘦弱的野猫被抱了进来。
风清浅舀了一勺燕窝,喂给野猫。
野猫舔了几口,没过多久,突然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翠脸色大变:小姐!这……这燕窝有毒!
风清浅却笑了。
不是毒。她蹲下身,仔细查看野猫的状态,是一种很罕见的药,吃了之后会昏睡几个时辰,醒来后浑身无力,像是得了重病。若是长期服用,还会损伤灵脉。
她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好个柳氏,这是打算让我在狩猎会之前啊。
小翠气得浑身发抖:太狠毒了!奴婢这就去找将军告状!
风清浅拦住她,笑容意味深长,既然她们送了这么大一份,我怎么能不收呢?
她吩咐小翠:去,让送燕窝的人回话,就说我很喜欢,让夫人以后多送些来。
小翠瞪大眼:小姐?
照做。
小翠虽然满心疑惑,还是出去传话了。
等她走后,风清浅摸了摸金噬的脑袋。
去,盯着柳氏那边,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金噬了一声,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墙缝。
这小东西自从觉醒血脉后,不仅能寻宝,还能潜行偷听,简直是天生的情报员。
而风清浅,则慢悠悠地换了身衣裳,开始梳妆打扮。
镜中的她,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她满意地点点头。
演戏嘛,就要演全套。
柳氏的院子里。
听到风清浅不仅收下了燕窝,还夸赞味道好,柳氏和风清浅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得意。
看来这个草包,还真是没脑子。风清婉冷笑,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别大意。柳氏却皱了皱眉,这几天她变化太大,不像是个蠢的。
娘多虑了。风清婉不以为意,再聪明又能怎样?那药是从西域进贡来的珍品,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她吃了几天,到了狩猎会,自然会。到时候,她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翻身?
柳氏想了想,觉得有理,便放下心来。
对了,太子那边……
娘放心。风清婉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已经给太子殿下传了消息,就说风清浅这次一定会参加狩猎会,到时候在山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太子殿下答应了?
自然。风清婉得意地笑,太子殿下最恨的就是她。上次狩猎会的事,殿下一直记着。这次,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柳氏这才彻底放心,满意地点点头。
好,很好。到时候她若是死在山里,就算将军想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母女俩正说着,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谁?!柳氏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丫鬟们冲出去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柳氏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应该是风吹的。风清婉安慰道,您多虑了。
柳氏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坐了回去。
却不知,此时金噬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风清浅的院子。
风清浅听完金噬的,眼中寒光一闪。
太子?
呵,还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沉思片刻,很快便有了主意。
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吃柳氏送来的燕窝——当然,都喂了院子里的野猫。
同时,她开始在府里刻意表现出身体不适的样子。
走路时偶尔会扶着墙,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虚弱。
下人们见了,纷纷窃窃私语: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又要病倒吧?
听说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两天就不行了。
啧,到底是个草包,身子骨这么弱……
这些话,自然都传到了柳氏耳中。
柳氏听了,心中大定,脸上却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还特意去看望了风清浅一次。
清浅啊,你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差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风清浅虚弱地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声音微弱:
多谢夫人关心,我……我没事,可能是最近修炼太累了。
那可不行。关切你这样下去,狩猎会怕是参加不了了。要不,你跟老爷说一声,今年就别去了?
风清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依然维持着虚弱的样子:
不……我一定要去。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唉,你这孩子……柳氏叹了口气,眼底却闪过得意,那你可要好好养身子。对了,我那边还有些珍贵的药材,改天让人给你送来。
多谢夫人。
等柳氏离开,风清浅立刻坐直了身子,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小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您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吧?
演戏嘛,就要演全套。风清浅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然怎么让她们放松警惕?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精光:
接下来,就该我出手了。
小翠不解:小姐要做什么?
自然是……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风清浅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方向。
母亲留下的嫁妆,可不止账本上那些。
当年柳氏趁着原主年幼,不知藏起了多少好东西。
既然她现在装出一副的样子,柳氏那边必定会放松警惕。
那么,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她吩咐小翠:去,打听一下,夫人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小翠领命而去。
不多时便回来禀报:
小姐,听说夫人这几天一直在清点库房,好像是在准备什么。
风清浅眼睛一亮。
清点库房?
那可是个好机会。
她摸了摸金噬的脑袋:今晚,咱们去会会柳氏。
金噬叫了两声,眼中金光闪烁,仿佛也在期待。
夜色深沉。
柳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她正带着几个心腹丫鬟,清点着库房里的珍宝。
一箱箱金银珠宝,一匣匣绫罗绢缎,都是当年从风清浅母亲那里来的。
这些年藏得好好的,也该拿出来用用了。柳氏抚摸着一串南海珍珠,眼中满是贪婪,等清浅那个废物死了,这些东西就彻底是咱们的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夫人!不好了!
柳氏脸色一变:怎么了?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
夫人,大……大小姐晕倒了!太医说情况很不好!
柳氏眼睛一亮,脸上却装出焦急的样子:
什么?快,快带我去看看!
她匆匆忙忙带着人离开了库房。
却没注意到,角落里,一道金色的身影悄然闪过。
金噬钻进库房,迅速扫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几个散发着浓郁宝气的箱子。
它叼起一个小小的玉匣,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等柳氏赶到风清浅的院子,却发现她正好端端地坐在榻上喝茶。
哪有半分晕倒的样子?
清浅?柳氏愣住,你……你不是晕倒了吗?
哦,刚才是有点头晕。风清浅淡淡地说,不过喝了口水,就好了。让夫人担心了。
柳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看着风清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那就好,那就好。她干笑两声,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等她带着人离开,风清浅这才收起笑容。
金噬从窗外钻进来,叼着那个玉匣,献宝似的放在她手上。
风清浅打开玉匣,眼睛一亮。
里面躺着一枚拇指大小的血色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凤血珠?
她认出了这东西。
这是母亲当年最珍爱的宝物,能温养灵脉,价值连城。
没想到被柳氏藏在了库房里。
风清浅握着珍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拿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柳氏,咱们慢慢玩。
她抬头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此时,回到库房的柳氏,还没发现少了东西。
她只是隐隐觉得不安。
总觉得,那个的风清浅,笑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