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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马伯庸很快便尝到了滋味。长房与二房的角力,已渗入府中细务,他这经办琐事的小管事,首当其冲。

头一桩是车辆调配。府里几辆像样大车,除主子使用,也供有体面的管事嬷嬷出行。这日,邢夫人跟前的赖嬷嬷欲往城外庵堂进香,遣人来留车。几乎同时,王熙凤院里的林之孝家的也需用车,给王夫人娘家送节礼。

两房下人聚在车马院,目光相撞,俱都钉在马伯庸身上。

“马管事,我们嬷嬷是替大太太祈福,耽搁不起。”长房的人率先发话,语气硬邦邦的。

林之孝家的声调平缓,却字字沉实:“给舅老爷家送节礼,是二奶奶亲口交代的,亦是紧事。且这事儿,前几日便定下了。”

马伯庸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架在了火上。好车只余一辆,予谁皆要开罪另一方。他喉头发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措辞,额角瞬间就见了汗,那勉强挤出的笑容也僵硬无比。“这……这个……”他搓着手,目光在两张同样不好相与的脸上逡巡,心念电转间,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两位妈妈体谅,”他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这车辆调度……关乎规矩体统,小的位卑职浅,实在不敢专断。可否容小的即刻回禀琏二爷或二奶奶,请上头示下?必不敢耽搁妈妈们的正事。”

他使出了“拖”字诀与“请示”法。两边虽面露不豫,却也不好明着阻拦。马伯庸趁机抽身,一溜烟寻至外书房,将烫手山芋原样捧给正与清客闲谈的贾琏。

贾琏听得单聘仁几人奉承,被这等琐事搅扰,大为扫兴,皱眉斥道:“没眼力的东西!这等小事也来聒噪?”他略一沉吟,却也没直接下令得罪长房,只挥挥手道:“去,就说老爷临时要用车,那辆好的得留着预备。你立刻去外头车行,另雇一辆稳妥的好车给赖嬷嬷,账目走公中。林之孝家的那边,既早定下了,就用府里那辆半旧的,也不算怠慢。”

得了这番和稀泥的明令,马伯庸方敢回去安排。他依言转述,只说老爷可能用车,已为赖嬷嬷另雇好车。饶是如此,赖嬷嬷那边的人仍觉面上无光,狠狠剜了他几眼,低声啐了句“看人下菜碟”。

未消停两日,绸缎分配又起风波。库房新进一批江宁上等云锦,数量有限,色泽鲜亮。王熙凤早有吩咐,留与宝玉、黛玉并三春姐妹裁制冬衣。邢夫人不知从何听闻,遣王善保家的来,指名要那匹大红底金线牡丹的,予侄女邢岫烟做件体面衣裳。

王善保家的径直寻到正核对入库单的马伯庸,脸上挂着一层假笑:“马管事,大太太疼惜侄女,瞧上那匹牡丹锦了,你取出来吧。”

马伯庸心下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怠慢:“王妈妈,这……这批料子二奶奶早有安排,是给宝二爷、林姑娘他们预备的。小人不敢擅专,须回了二奶奶才成。”

王善保家的脸顿时一沉:“怎的?大太太要匹料子,还得她琏二奶奶点头?这府里,究竟谁说了算?”

此话极重。马伯庸额角见汗,连连作揖:“王妈妈言重!小人万万不敢!只是……库房出入皆有定例批示,小人职责在身,实不敢违。请您稍候,小人这便去请示二奶奶,快得很!”

他再度故技重施,疾步赶往王熙凤院里。平儿出来听了,入内回话。片刻出来,面色亦不大好,低声道:“二奶奶说了,那匹料子已定下给林姑娘。让回大太太,库里另有上好的杭绸,请大太太另择。”

马伯庸硬起头皮回去传话,言辞极力委婉。王善保家的听罢,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扭头便走。那眼神,阴狠得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马伯庸心知,这番虽非他本意,却是将长房彻底开罪了。

祸事,果不其然找上门。

这日,邢夫人刚从王夫人处吃了杯不软不硬的茶回来,心头正堵着一口无处发泄的闷气,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园中闲步,正撞见马伯庸带着小厮清点库房搬出的旧家具。瞧见他,那日被驳回脸面的新仇旧恨霎时涌上心头。

邢夫人脚步一顿,目光如浸了冰水的鞭子,冷冷地扫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的每一瞬都格外漫长。

马伯庸心头一紧,忙上前躬身行礼:“请大太太安。”

邢夫人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任他保持着躬身姿势,像一尊被罚站的雕像,暴露在往来仆役若有若无的视线里。她慢悠悠对身旁婆子道:“如今府里的下人,越发不懂规矩。眼里只认得直接管他的,将我们都当作死人了。不过一个微末管事,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驳我的回!可见是有人撑腰,纵得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指桑骂槐,声量不高不低,恰让周遭人听个真切。那几个婆子立时附和,讥诮目光尽数落在马伯庸身上。

马伯庸只觉脸上轰地一下,屈辱如潮水般没顶。他死死咬住牙关,强抑着抬头辩白的冲动。不能辩,愈辩愈错。他只能将腰弯得更深,几乎折成直角,嗓音发涩:“奴才不敢,奴才愚钝,若有不妥之处,求大太太责罚。”

邢夫人瞧着他这副“恭顺”模样,心头火非但不熄,反更炽烈,只觉他惺惺作态。她冷嗤一声:“责罚?我可不敢!如今是你们二奶奶当家,我说话还不如放屁呢!你且好生当你的差,往后自有你的好前程!”

说罢,领着一干人扬长而去。

马伯庸缓缓直起身,望着邢夫人远去的方向,周遭窃语与异样目光如芒在背。委屈、愤懑,与一股深切的无力交织,几乎扼住他的呼吸。

他何错之有?不过循规蹈矩,听命行事。可在这倾轧之地,做事的人,永远是最先被推出去的卒子。

这场无妄之灾,犹如一桶冰水,将他最后那点犹豫与侥幸,浇得透心凉。留在此地,纵是千般小心,万般低调,也挡不住不知何处飞来的横祸。

必须走!必须更快!多留一刻,便多一分险恶。

他攥紧拳,指甲深掐入掌,刺痛感刺得神智异常清明。他瞥向那堆被清出库房、即将被处理掉的狼藉旧家具,恍然间,那仿佛就是他在贾府的明日——用旧了,碍事了,便被毫不留情地清扫出去,无人会多看一眼。

不,他绝不做这堆破烂!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心绪死死压进心底,面上复归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对旁边噤声的小厮道:“愣着作甚,继续清点。”

声线平稳无波。然而此刻,他心底轰然作响的,已不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启程的号角——就在今夜,他必须触摸到那条生路的边缘。

然而,当暮色四合,他终于料理完一切庶务,拖着看似疲惫的身躯回到那间狭小值房时,白日里所有积压的屈辱、愤懑与冰冷的算计,已在他胸中淬炼成一块坚硬的铁。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被墨色吞没。

他没有点灯,只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随即利落地起身,换上一套早已备好的、半旧不新的深色粗布衣衫。那两枚冰凉的石头被紧紧贴身藏好,仿佛是他从这令人窒息的牢笼中,窃取到的唯一火种。

是时候了。

他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贾府后巷的夜色之中。方向,正是那座在传闻中只在子夜后浮现,能够销赃匿迹、也能买到任何秘密的——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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