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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透,马伯庸便醒了——或者说,一夜未曾安睡。

胃里像是塞了块灼炭,又烫又痛,搅得他翻来覆去,后半夜尽在半梦半醒间挣扎。窗外刚传来第一声鸟鸣,他便挣扎着坐起身,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虚汗。

“该死……”他低声咒骂,手指用力抵住上腹。里面一抽一抽地疼,像有只手在拧着他的脏腑。

自打被王熙凤“重用”以来,这不适便一日重过一日。用饭从无定时,有时奔波整日只能胡乱塞两口冷馒头,有时又被叫去应酬宴席,免不了油腻酒水灌进肚里。睡眠更是奢求,琏二奶奶不管你是否三更才歇,天明有差事,照样得利索起身。

他摸索下床想喝口冷水压一压。昏暗晨光里,这简单动作却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赶紧扶住粗糙桌沿才没栽倒。

头晕目眩。又来了。

马伯庸闭眼缓了好一阵,那突如其来的晕眩才渐退。想起前世体检查出的轻微低血糖,医生叮嘱定要吃早饭。那时不以为意,如今想吃顿安稳早饭却难如登天。

“马管事,可起了?”门外小丫鬟声音传来,“二奶奶刚让平儿姐姐来问,前日吩咐的北静王府节礼单子可核妥了?奶奶一炷香后便要过目。”

马伯庸心一紧,胃更疼了。那单子他昨晚核到半夜,尚有几样贵重物品的入库记录未清,本想今早再去库房核对。

“就好!”他强提一口气,让声气尽量如常,“回二奶奶,我即刻亲自送去。”

手忙脚乱穿好衣裳,冷水胡乱抹了把脸,想驱散满面的疲惫病气。镜中人脸色蜡黄,眼底乌青深重,短短数月,竟似比刚来时更清减了。

“这哪是重用,分明是耗命……”他喃喃自语,抓起那叠厚厚礼单账本匆匆推门。

清晨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个寒噤,胃里灼痛更清晰了。咬咬牙,小跑着先奔库房。

库房管事还未到,只两个小厮在洒扫。马伯庸忍着急躁等候,好不容易见着人,又是一番核对查问、扯皮推诿,总算将那几样对不上的物件理清,时辰已所剩无几。他一路快走,几乎是踩着点赶到王熙凤院外。

平儿正立廊下,见他来了微微颔首:“快进去罢,奶奶刚问起。”

马伯庸深吸气,压下周身不适,整了整衣襟,低头躬身进屋。

王熙凤正坐炕上喝茶,眼皮未抬。

“给奶奶请安。”马伯庸恭敬呈上誊清的礼单账册,“北静王府节礼已备齐,单子在此,请奶奶过目。”

王熙凤慢悠悠放下茶盏,接过单子,指节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炕几,目光扫过一行行字迹。

屋里静得骇人,马伯庸垂手站着,能清晰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和胃里细微抽搐。他悄悄吞咽,试图缓解喉间干涩反酸。

“这孔雀裘的成色,说是去年宫里赏下来的那批里的上等货?”王熙凤忽而开口,声不高,却带着惯常的审度。

“回奶奶,是。入库时特请锦缎庄老师傅验过,确是极品。此次特意拣选,配以长白山参并南洋珍珠,必不敢失礼数。”马伯庸谨慎应答,字句皆在脑中滤过。

王熙凤鼻间轻“嗯”一声,不置可否,继续往下看。

时间点滴流逝,马伯庸站得笔直,小腿却渐发软,额角虚汗又冒出来,只能极力控住呼吸。

终于,王熙凤合上单子随手撂在几上:“还算周到。去罢。对了,午后忠顺王府长史家老夫人做寿,采办上备的礼,你再去盯一眼,列个明细申时前给我。那边府里与咱们不同,最重这些虚礼,针尖大的错处都出不得。”

“是,奶奶。”马伯庸心下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露半分,恭敬应下,慢慢退出。

一出屋门,行至无人处,他立刻弯腰以手抵胃,长长吸了几口冷气。那里面绞得更凶了。

“马管事,您没事吧?”个小丫鬟路过,好奇探问。

“无妨!”马伯庸即刻直身,勉强挤出个笑,“赶着办事,走得急了些。”

他几乎是挪步先回了住处,从床头不起眼的小纸包摸出几颗晒干的酸梅——这是他仅能找到、略缓解胃不适的东西了。含一颗在口,酸味激得口水直流,好歹压下些许恶心。

无暇歇息,甚至无暇好生吃口热饭。他揣上两个冷馒头,一边啃一边往采办管事处去。忠顺王府长史家的礼,又是桩需打足精神应对的差事,银钱牵扯不少,规矩更繁,琏二奶奶盯着,万万错不得。

整一日,他像个被不停抽打的陀螺,在各处管事、库房、账房间来回打转。核对物品、查问价钱、督促工期、应付各种突发变故与刁难。头晕了几回,便站着缓一缓;胃疼得狠了,就偷偷用力按着,或再塞颗酸梅。

他不敢停,更不敢让人瞧出半分不妥。在这深宅大院,下人一旦病了,便如物件出了瑕疵,轻则遭嫌,重则被弃。他好不容易在王熙凤手下挣得这点“体面”,有了些许用处,绝不能因“身子不济”前功尽弃。他甚至不敢想,若此刻倒下,请医问药的银钱从何而来?这贾府里,又有谁会真心看顾他这等无根无萍的“得力”下人?

偶得忙碌间隙,他靠冰墙喘口气,现代生活的碎片便不受控地涌入脑海。

那时也累,也骂上司昏聩,但至少加班有酬劳,熬狠了能点外卖奶茶慰藉自己。身子不适了,可请病假,有医保安顿,实在撑不住便去挂个号,药片吞下总能缓解几分。哪似如今,全凭硬扛。咖啡、提神饮料、哪怕是几文钱的维生素……此刻他都愿拿一月月钱去换。

“马管事?马管事!”一声呼唤将他从短暂恍惚拽回。

“哎,在呢!”他一个激灵忙应。

“奶奶让问,那尊给老夫人贺寿的玉观音,配的紫檀木底座雕妥否?那边催得紧。”

“我这就去催!”马伯庸立时应道,压下又一阵袭来的头晕,快步往工匠处赶。

待诸事勉强料理停当,将新礼单明细按时交到平儿手上,天色已墨黑。马伯庸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往回走,每步都觉骨缝酸疼。

夜风沁凉,他却觉身上阵阵发燥。喉干似火,头也昏沉得厉害。探手抚额,似有点烫,又似只是累极的错觉。

回到那窄僻冷清小屋,他连点灯的力气都快没了。摸索着燃亮油灯,昏黄光晕照亮一室清寂。桌上搁着碗不知哪个小丫鬟好心送来、早已凉透的稀粥。

他瞥一眼,毫无胃口,胃里那团火仍烧着。

他就那么怔怔坐在炕沿,听窗外呼啸风声,感受体内一声声不堪重负的警报。孤寂与无力如潮涌上,几要将他淹没。

这才多久?身子已快垮了。往后呢?王熙凤的“重用”如一道越收越紧的箍,令他动弹不得。赏钱是多些,虚名也有了,可这代价,竟是拿性命在填。

他缓缓躺倒,蜷起身子,用手臂紧紧压住作痛的胃部。合上眼,现代都市的霓虹、便捷的外食、舒适的居所、乃至公司里那张总刁难他的主管面孔……皆变得遥远模糊,像个再也回不去的甜梦。

而眼前,只有跃动的、昏黄的灯焰,与漫长冰冷的夜。

明日,天一亮,又是同样轮回。他不能病,不能倒,甚至不能呼一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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