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摇了摇头：“武道靠的是自身，外物终究不可取。”
“大爷，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武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都能筛掉几万人。”
“这可是能决定孩子一生命运的时刻，你想想，别人的孩子买药来提升，他们提升一步，不就代表你们落后一步，一步之差，你家孩子有可能就无缘一流高校了。”
方玄：“...他不需要武考。”
说实话，他真的有被说动一丝丝，要不是知道这是假药，他可就真要信了。
“哎呀，没事的，孩子还没到武考的年龄，也能用我家另一款根基丹啊，提前为孩子武道打好基础。”
“这个年龄是孩子的黄金时刻，也是最重要的时刻，别人家的孩子都磕药，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吧？”
方玄再度摇头，这简直就是歪理：“嗑药就是歪门邪道，靠自身修炼才是正途！”
“唉，这就是您思想老旧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磕药怎么成才？我手下就有几个买家，他的孩子磕药后，身体素质都强盛了一个档次。”
说着，孙进宝再度拿出几张照片。
“他们脑袋怎么都尖尖的？”
方玄发现了盲点，甚至他发现了某个和这次事件相关的人物。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云川。
云川眉头微蹙，这些照片里面，有林蕊的哥哥。
看来林蕊一家的失踪，和眼前这个人有很大关系。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
“这样吧，看你们有眼缘，根基丹给你优惠点，原价都要六百万的，现在就卖你们五十万。”
“这药可是很多人预订啊，你们不要，晚了可就没有了，想想孩子考上好武道大学后的丰厚回报，与之相比，五十万简直是九牛一毛。”
“可是我没这么多钱怎么办？”
云川并不觉得光一个丹药会让这一家子被灭，对方推销假药这般光明正大就看得出，卖这药在青禾市不被禁止。
不被禁止也就没有了灭口的理由。
或许原因在其他地方。
闻言，孙进宝眼睛一亮：“年轻人，我这有贷款渠道啊，免息的，把你手机给我。”
云川露出了然神色，看来就出在这贷款身上。
超级大脑告诉他，这必然是高利贷，假药都是掩人耳目的诱饵，高利贷才是真正的鱼钩。
每天高额的滚息，借五千，可能一个月就滚到几十万了。
这种机构是真该死！
云川将手机递了过去：“给我多借点，一个亿，最好是血晶。”
“年轻人，你说笑了，血晶哪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东西，那可是连尊贵的武侯大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孙进宝拿过手机，一番操作，“我帮你借了五百万，这是我能给到的最大额度，来，摘下口罩，张张嘴，摇摇头，眨眨眼睛。”
“得嘞，钱到账了，您看看。”
孙进宝递还手机过去，再次瞟了云川的脸，“咦，年轻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看着好面熟啊。”
“是吗，还挺巧，你再看看手机上的名字呢。”
云川把手机伸了过去，孙进宝低头一看。
“云...川，诶，挺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哈哈...那个，丹药我就送你们了，我奶奶要给我生小叔了，我要去接她放学，先走一步，哈哈。”
孙进宝转过身，脸上红润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留步。”
一只坚若磐石的大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
这一刻，他连身上每一个部位乃至发丝都动弹不了一点。
家人们，谁懂啊？
卖假药卖给活阎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谁懂这一刻的救赎感。
那种随时都要死的感觉，太踏马的刺激了。
“方玄，查一下，这家信贷良心有限公司的归属。”
手机上有借款公司的名称，这种皮包公司，通过普通渠道肯定是查不到幕后的，但这难不倒镇国军。
“查出来了，这家公司实际归属于乾坤山，还有个信息，乾坤山有个弟子叫做洪信，目前就任于青禾市猎妖局，担任猎妖局局长一职。”
方玄说完，直直看着云川，心中忐忑。
他知道，今天青禾市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有意思，保护伞吗？”
云川眼中杀机尽显，孙进宝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都感觉快死了，恶心反胃。
心中的恐惧让他开口求饶：“云...云川大人，我只是卖卖丹药啊，贷款也是他们叫我这么做的，我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不要杀我。”
“嗯，我相信你。”
“谢...谢谢。”
“不用谢。”
咔嚓。
云川随手撇去手上的鲜血残渣，掌间力量浮动，将之消弭一空。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接下来就该使用超级力量了。”
他目光直指猎妖局方向，一步踏出。
猎妖局，局长办公室。
洪信大腹便便躺在价格昂贵的太师椅上，神情惬意。
他似乎想到什么，瞥了眼身旁伺候的手下。
“那个叫做林蕊的女娃还没处理掉？居然让她跨市找听云市问我们要说法，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听云市猎妖局那边保护的很好，我们不方便动手灭口。”
洪信很是不悦：“真麻烦，据说昨天听云市那边孟家反叛，比我们上级部门狩妖阁还要强横的国家势力出手平反叛乱，要是那女娃的事情败露，我们都得死，不管如何，今天派个死士，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处理掉。”
“是。”
手下点头应是后，又再度说道，“最近手底下那批卖药的，为了卖药都开始打起云屠夫的名号来了，属下担心，这要是那位恰巧来我青禾市撞见...”
“谁？云屠夫，我还雨屠夫呢，你怕个...，等等？”
洪信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双腿都有些发软，哆嗦着说道，
“云屠夫？你说的是那个云屠夫？”
“嗯嗯。”
“妈的，这群蠢货怎么敢的？为了赚钱不要命了？马上去给我处理，我还不想死呢。”
“那要是云屠夫现在就在青禾市呢？该怎么办？”
“没事，反正没有证据，也够不着我头上，他权力再大，也不能无凭无据杀人，你赶紧去处理...”
说着说着，洪信声音越来越弱，他反应过来声音不太对。
于此同时，整个猎妖局轰然碎裂，一只大脚踏破一切阻碍，瞬间踩在他的脸上。
身下的太师椅瞬间碎裂，身子随着碎片猛地砸落在地，地面瞬间破碎皲裂。
少年冰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现在呢？够不够理由杀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