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好想回到母亲的身边问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她是捡来的?
沐婉清也想问问母亲,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该留在这个多情的男人身边,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还是该就此离去,从此江湖路远,再不相见?
木婉清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
隔壁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沐婉清很不想去听,可这又是哪里能靠意志抵抗的?
……
就在飘香楼里的几个女人心思各异,彻夜难眠的同时。
另一处,戒备森严的六王爷府邸内。
这里一片歌舞升平,淫靡奢华的景象。
大宋六王爷赵立文,正赤裸着上身,慵懒的仰躺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之上,身边围着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宫装美人。
有的美人,正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然后用自己的樱桃小口含住,再渡到他的嘴里。
有的美人,端着盛满了美酒的玉杯,用同样的方式喝到嘴里,这次让六王爷饮酒。
更有一位身材妖娆的美人,正为六王爷吹奏乐吹箫…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气、以及奢靡之风。
在软榻前方,立着一架绘着山水春宫图的巨大屏风,屏风的材质是半透明的薄纱,可以模糊看到屏风后面那活色生香的场景。
若想仔细看清,却是又看不真切,更添了几分朦胧的诱惑。
屏风的前面,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正单膝跪在地上。
她低着头,那窈窕有致的身段和挺拔的身姿来看,也定然是一位难得的美人,脸上蒙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清冷而锐利的眼眸。
她正是映雪的亲姐姐,六王爷手下第一刺客,火云邪神,映霞。
与妹妹映雪的妩媚妖娆不同,映霞的气质更偏向于冷艳和干练,身上带着一股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杀伐之气。
映霞就静静半跪在那里,对屏风后面那不堪入目的景象充耳不闻,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王爷。”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
“映雪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成功潜伏到了秦祥林的身边,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是计划刺杀秦祥林吗?”
屏风后面,传来了六王爷赵立文那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
“刺杀?”六王爷轻笑了一声。
赵立文慢悠悠喝下身边美人渡过来的一口美酒,伸出手,在那美人丰盈的腰肢上轻轻一捏…惹得美人一声娇嗔。
“映霞啊映霞,你也是踏入宗师境界的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大宗师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赵立文声音里,带着一丝忌惮。
“连丐帮的北丐洪七公,那样的老牌大宗师,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你觉得,就凭你们姐妹俩,够资格去刺杀他吗?!”
映霞的头垂得更低了,身体微微一颤,却也没有反驳。
映霞知道,王爷说的是事实,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不是为了刺杀秦祥林,那怎么千方百计将小雪送去他身边?
不过以大宗师的强大,自身‘大势’已经臻至圆满,确实超出了普通武者的想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映霞沉默不语,等待着王爷的下文,王爷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还有后续的计划。
片刻之后,六王爷夸奖了那位一直奏乐吹箫的美人,在几位宫装丽人的服侍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当六王爷赵立文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身材高大,面容儒雅,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带着一丝阴冷的寒意。
穿着一身金色的蟒袍,腰间系着一根镶嵌着美玉的腰带,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贵气。
可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藏的一抹青黑,显然最近是有些纵欲过度了……
当六王爷走到映霞的面前,看着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映霞,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肉疼之色。
六王爷挥挥手,示意身后那些衣衫不整的宫装美人们退下。
“你们都下去吧。”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
“是,王爷。”
几名女子躬身行礼,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轻轻带上。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六王爷和映霞两人。
赵立文缓缓负手走到窗前,推开这雕花木窗,夜间带着一股凉意的夜风吹了进来,目光看向天际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本王让映雪去到秦祥林身边,可不是为了让她去送死,搞什么愚蠢的刺杀。”
六王爷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映霞解释。
“秦祥林此人不简单,他在蜀地揭竿而起,声势浩大,按常理说,此人早该成为众矢之,被朝廷和我那好大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偏偏,此人无论是起兵的时机,还是起兵的地点,都选得太好了。”
赵立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忌惮佩服之色。
“两大复国宝藏作为底蕴,又选在大宋和大清的边陲之地,那里是流民最多的地方,还有灵鹫宫,逍遥派,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以及各路势力为他所用!”
“天时地利人和!此人绝对是谋划许久,仅仅不到月余在大宋和大清的交界处啃下一块地盘!”
“我那好大哥,当今的官家,是个什么性子?”说到这里,六王爷讥笑一声。
“整日沉迷花岗石之乐,被蔡京和贾似道两个看东西哄得晕头转向,如今被夺了蜀州居然听宇文化及那个老东西建议,还在等大清现出手,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