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大牢深处,光线昏暗,空气浑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腐臭和绝望的气息。冰冷的石壁上挂着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幽暗的甬道两侧是一间间坚固的铁栅牢房,里面偶尔传来锁链拖动声、痛苦的呻吟或癫狂的低笑。
林月被带到一间专门处理刑具和药物的侧室。她的任务很简单,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致:用特制的毛刷,将蚀血粉末均匀涂抹在那些需要更换的锁灵镣铐内壁特定凹槽中,不能多也不能少,涂抹后还需用阴火微微炙烤固定。整个过程必须小心,不能吸入太多粉末,也不能让粉末沾染皮肤。
带她来的刑堂弟子交代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每日辰时、酉时各处理一批。工具在这里,材料自取。做完自有守卫检查。别乱跑,别多话,否则……哼。” 说完便转身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阴森的环境中。
林月定了定神,开始工作。她强迫自己忽略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和远处传来的隐约惨叫声,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镣铐和粉末上。动作平稳,力道均匀,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按照要求。
几天下来,她处理过的镣铐,经守卫检查,合格率竟是百分百,而且效率也比之前的杂役高。负责此事的刑堂执事(一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姓韩)略有耳闻,某次过来巡查时,特意看了她一会儿。
“手倒是稳。” 韩执事声音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以前接触过这些?”
林月低头恭敬回答:“回执事大人,没有。只是在库房时,常接触一些材料,学得仔细些。”
韩执事不置可否,转身走了。但之后,林月发现分配给她的蚀血粉品质似乎更稳定了一些,工具也更新了。
她不仅完成本职工作,还留意侧室里堆放的其他刑具辅助材料,默默记下它们的名称、用途和存放位置。偶尔,当守卫送来特别脏污或损坏的镣铐要求优先处理时,她也能根据铁蛋的扫描提示(消耗吃瓜点)和邱瘸子零星提点的材料知识,判断出上面残留的大致是何种污秽或腐蚀物,从而选择更合适的初步清理方法,提高后续处理的效率和效果。
她的“细心”和“对材料有基础了解”的印象,在刑堂这个更注重实效和避免麻烦的地方,似乎比在库房时更有价值。
这天,韩执事阴沉着脸来到侧室,对着手下弟子呵斥:“……废物!‘蚀心藤汁液’又用完了?上次不是让你们多领一些吗?现在急需审讯一个嘴硬的,没有蚀心藤辅助,怎么撬开他的嘴!”
手下弟子战战兢兢:“执、执事息怒!外务堂那边说最近蚀心藤收购不易,配额紧张,要过几天才能补上……”
“过几天?人要是死了你负责?” 韩执事怒道。
就在这时,林月正抱着一批处理好的镣铐准备送去交接,闻言脚步微顿。她记得,在侧室角落里那堆“待处理废弃杂物”中,好像有几个密封不严、几乎被遗忘的小陶罐,上面沾满灰尘,但标签似乎写着“蚀心藤残渣浸泡液(低效)”,大概是以前用剩下的、效力大减的废弃物。
她犹豫了一下,这种时候出头可能有风险,但也许也是个机会。
她放下镣铐,走到韩执事面前不远处,躬身低声道:“韩执事……弟子,弟子在那边角落的废弃杂物里,看到过几罐标着‘蚀心藤残渣浸泡液’的东西,不知……不知是否还能勉强一用?或许效力弱些,但……或许能应急?”
韩执事锐利的目光立刻射向她,带着审视和压迫。“你看清楚了?”
“弟子不敢确定,只是……瞥见过标签。” 林月把头埋得更低。
韩执事立刻挥手:“去!找出来!”
林月快步走到角落,扒开杂物,果然找出三个落满灰尘的小陶罐,罐口封泥有些开裂。韩执事亲自打开一个,凑近闻了闻,又蘸了一点在指尖捻了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哼,果然是蚀心藤的残渣浸泡液,放了至少两年,效力十不存一……不过,对付那个只剩半条命的家伙,勉强够用了!” 韩执事脸色稍霁,对手下弟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一罐去,按三倍剂量试!”
他转头看向依旧垂首站立的林月,语气依旧冷淡,但少了些之前的漠然:“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分的?”
“回执事,弟子编号4897,原属库房杂役,临时调来此处帮忙。” 林月答道。
“4897……” 韩执事记下了这个编号,“眼力还行,记性也不错。以后这边有什么废弃材料,你可以留意一下,有用的就分拣出来,单独放一边。”
“是,执事大人。”
这次意外解围,虽然只是利用了被遗忘的废弃物,却让林月在韩执事这里留下了更深的印象。一个“细心、记性好、对杂物也有价值判断力”的杂役,在刑堂这种地方,似乎比单纯的苦力更有用。
几天后,林月临时调遣期结束,准备返回库房。临走前,韩执事扔给她一个小布袋,里面是五块品质不错的中品灵石,顶得上她做杂役好几个月的收入。
“拿着,赏你的。回去好好干活。” 韩执事语气平淡,但这份赏赐本身已经说明了态度。
当林月带着这袋灵石和刑堂韩执事的一点“赏识”回到库房时,王疤脸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多了几分忌惮和探究。库房管事也对她更客气了些。
她知道,自己凭借在刑堂展现出的“细心”和“废物利用”能力,成功获得了第一位实权小头目(刑堂韩执事)的初步认可和关注。这离主线任务要求的“获得至少一位实权小头目的初步认可或关注”,已然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叮——吃瓜点+50!宿主成功在危机中展现价值,解决刑堂执事燃眉之急,并获得其物质奖励与口头认可!主线任务进度更新!】铁蛋冷静地报数。
林月握紧了手中的灵石袋。她知道,前路依然凶险,但这微小的认可和资源,是她在这魔窟中挣扎求存、撬动命运的第一块基石。她必须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利用一切机会,变得更“有用”,直到拥有足够的资本,去探查那致命的阴谋,甚至……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