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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云层呈现出淤积的泥沼状,灰黑色的团块层层堆叠,低得仿佛伸长手臂就能触及。舒雅感受着那层晦暗天幕带来的压迫,整个世界被笼罩在密不透风的沉闷之中,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重。橘红色的沙尘在天地间弥漫,每一粒都带着灼烧感,刮擦着眼球带来持续的刺痛,钻入喉咙时形成尖锐的摩擦,让人难以顺利咳出。

血腥味混杂着铁锈的气息附着在舌尖,甜腻中透着腐败的酸馊。她张着嘴艰难地喘息,肺腑被厚重的阻塞感占据,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胸口随之起伏剧烈。

脚下的大地早已被染成紫黑,人类的残肢与异类的鳞甲杂乱交叠。断裂的手掌保持着握剑的姿态,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带倒钩的尾刺穿透骑士的胸膛,尖端挂着半块尚未完全冷却的内脏,还能看到细微的颤动。这些尸体铺满视野所及的范围,数量多到将龟裂的土地完全遮蔽,唯有偶尔露出的半截长矛在灰雾中闪烁着冷光,提示着这里曾有的激烈交锋。

阴沉的天空仍在不断下沉,舒雅甚至能听见云层摩擦产生的沙沙声,如同无数无形的手在持续撕扯着天幕。沙尘顺着耳道侵入,在鼓膜上留下细碎的痛感,鼻腔中充斥着腐肉的酸臭,浓郁得化不开,将自身的血腥味完全掩盖。

散落的兵器分布密度超过墓碑,断剑插在肿胀的腹部,剑身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长枪贯穿马头与骑士的咽喉,枪杆上布满凹痕;箭矢密集地嵌在眼球爆裂的头颅中。死亡并非局部的景象,而是蔓延至无边无际的范围,她站在这片尸海的中央,脚踝深陷在温热的血泊里,稍一挪动便会踩碎半块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 啊……”

舒雅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指甲缝里塞满暗红的血垢,前臂溅着星星点点的脑浆。黏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砸在脚边的眼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温热而滑腻的触感在皮肤上残留,能嗅到自身混杂着血与汗的腥气,能听见远处尸堆中若有若无的蠕动声,那是腐败过程中无法避免的动静。

这个世界除了死亡再无他物,连风中都裹挟着腐烂的气息,持续刺激着感官。

刚诞生时她还不会言语,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但那股汹涌的憎恨却异常清晰,在胸腔中翻滚,灼烧着每一寸内脏。她不知道自己憎恨的究竟是什么,只知晓必须撕碎眼前的一切,必须让那些仍在动弹的事物彻底停止活动,化为毫无生气的碎片。

她甚至能忆起刀刃切开皮肉时遇到的阻力,骨骼被压碎时的脆响,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的黏腻触感。这些画面清晰得不像遥远的记忆,更似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随时可能被触发。

—— 倘若这真的是已然终结的世界。

那定是自己亲手造就的结局,这个念头在意识中无比确定。

舒雅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冷汗,沿着鬓角滑落。窗外的天光透过铁窗缝隙照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麦秆与阳光混合的气息,还有隔壁厨房传来的淡淡面包香,这些气息将她从噩梦中彻底拉回现实。

她花了足足半分钟才平复呼吸,梦境中的血腥味仿佛仍残留在舌尖,那种黏稠的触感似乎还黏附在皮肤上。舒雅抬手拭去脸上的汗水,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意识随之彻底清醒,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清晰可辨。

事到如今,她早已不会被噩梦惊扰,只是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身体仍会留下短暂的紧绷。

房间里寂静无声,唯有墙上的木钟在滴答作响,声音规律而清晰。舒雅侧耳倾听,隔壁传来菲欧哼着小调切面包的声音,刀具与砧板碰撞发出闷响,还有铁锅被挪动时的叮当声,以及窗外隐约的鸟鸣,这些声音共同构成了清晨的宁静图景。她转动眼珠,看向紧闭的铁窗,从光线的角度和强度判断,此刻大约是清晨时分。

想要起身时,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勒住。舒雅低头,看到一条手臂横在自己颈间,手腕上还缠着昨天未来得及更换的绷带,上面沾着些许污渍,那是尼禄的手臂。搭档的头颅埋在她的肩窝处,火红的发丝蹭着她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带来一丝轻微的痒意,让她身体的紧绷感缓解不少。

“唔……” 尼禄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似乎在无意识地确认身边人的存在。

舒雅无奈地浅笑。明明每次都嘴硬说着 “别上我的床”,可睡着后却总需要抱着什么才肯安稳。这种反差大抵只有她知晓,平日里在人前表现得精悍锐利,睡着时却会流口水,还会下意识地向温暖的地方靠近,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依赖。

她轻轻掰开尼禄的手指,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坏什么珍宝。刚挪开少许,搭档便不满地皱起眉头,嘴角撅起,一丝晶莹的液体正缓缓往床单上蹭去,留下淡淡的湿痕。

“也难怪她。” 舒雅低声自语,目光落在尼禄带着倦容的脸上。

昨天回到独立自由都市时,尼禄几乎是被她半扶半拖回来的。这趟军国之行实在太过疲惫,光是乘坐马车就磨伤了尼禄的尾椎,让她一路上不时皱眉;途中遭遇三次刺客袭击,她们几乎未曾合眼,时刻保持着警惕;抵达军国后又是连日的会议,持续与人周旋;还得应对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耗费心神;最后那场近身搏斗中,尼禄为了保护她,胳膊被异类的利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至今还在恢复期。

返程的路上,尼禄几乎是靠在她的肩头睡着的,下车时双腿都在打颤,脚步虚浮。回到住处后,连晚饭都没吃,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此刻睡得这般深沉,完全在情理之中。

按照莱尔的安排,今日可以睡到中午再去办公厅。舒雅望着尼禄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落,呼吸均匀,不禁想着,若是能彻底休息一天该多好。但她也清楚,随着大陆各国大型会议的临近,事务会愈发繁忙,这样的空闲只会越来越少。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将滑落的麦秆色针织被重新盖回尼禄身上,仔细掖好边角,避免她着凉。走到房间角落的铜镜前,舒雅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镜中的人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示出睡眠的不足。她迅速换上那件灰蓝色的制服,系好腰带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剑鞘。

那抹胭脂色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细长的线条与墙壁的弧度恰好贴合。这是她拜托莱特特意制作的剑鞘,专门用来收纳身为魔剑的自己,是她为可能出现的失控所做的准备。

舒雅凝视着剑鞘许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触感冰凉而熟悉。

—— 自己能维持这样的姿态多久呢?这个问题在心中反复浮现。

四十四年前的那场大战中,为了杀神而诞生的恶魔,这便是她的本质。魔剑天生便带着对神的憎恨,那股杀意如同潜藏的毒藤,潜伏在意识深处,随时可能缠绕住她的精神,让她彻底沦为杀戮的工具。所以她才需要剑鞘,需要一个能在失控时封锁力量的容器,这是她对自己的约束,也是对身边人的保护。

此次回到独立自由都市,大抵是因为离霍尔凡尼尔火山太近。那座沉睡的火山中封印着神的气息,即便隔着厚厚的岩层,也能让她本能地感到躁动。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诞生之初便刻在骨子里的杀戮本能,都借着噩梦浮现出来,提醒着她无法摆脱的过去。

“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从诞生起便是用于互相残杀的工具。”

“别忘了这一点。”

噩梦中的低语仿佛仍在耳畔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舒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这些念头中抽离,转身走向窗边。推开铁窗的瞬间,带着凉意的风涌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让她精神为之一振,远处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她探身向外望去,越过层层叠叠的屋顶,能看见远处森林上空的灰雾。灰雾的尽头,便是霍尔凡尼尔火山的轮廓,即便在晨光中,那巨大的阴影也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始终是她心头无法忽视的存在。

“我不认输。”

舒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她伸手指向那片阴影,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传递出内心的决绝。

“我绝对不认输 ——”

无论噩梦多么真实,无论诞生的使命多么沉重,她都不会屈服。为了杀戮而存在又如何?她偏要亲手改写这既定的轨迹,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 她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剑,这个信念在心中无比清晰。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含糊的梦呓,音节模糊不清。舒雅猛地回头,身体因动作过急而失去平衡,险些从窗台上摔落。她急忙稳住身形,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加速跳动。却见尼禄翻了个身,原先搂着她脖子的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抓了抓,像是在寻找失去的依靠,最终无力地落在床单上,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带着睡梦中的懵懂。

看着搭档那副如同迷路孩童的模样,舒雅心中的激昂骤然平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尼禄或许已经知晓她是魔剑了。军国也有魔剑存在,那位 “少女王” 想必不会隐瞒相关的信息。而且从军国回来后,尼禄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虽嘴上依旧不饶人,言语间带着惯有的冲劲,却会在她做噩梦时,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用这种沉默的方式给予安慰。

但尼禄从未提及剑鞘之事,也从未要求她变回剑的形态。她依旧如从前一般,训练时毫不留情地击败她,用严苛的方式帮助她提升;吃饭时抢她碗里的食物,带着孩子气的霸道;寒冷的夜里钻进她的被窝,将冰凉的脚贴在她的小腿上,分享彼此的温度。

她把自己当作战友,而非一件需要收纳的物品,这种平等的对待让舒雅感到安心。

因此,她才能站在这里,才有勇气对抗那些与生俱来的黑暗,才有信心去改变所谓的宿命。

“啊……” 尼禄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她的视线先是迷茫地扫过天花板,而后慢慢聚焦,落在舒雅身上,瞳孔中还蒙着一层水汽,显得格外清澈。

舒雅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放得轻柔:“早啊,尼禄,我们回来了。”

是啊,她们回到独立自由都市了,回到了这个暂时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愈发明亮,透过铁窗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时间推移而缓慢移动。厨房里传来菲欧呼唤她们吃饭的声音,带着亲切的暖意。尼禄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身,嘴角的口水尚未擦去,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舒雅望着她,心中一片安宁,那些因噩梦而起的阴霾彻底散去。

帝政盟国成立的消息在大陆传开,所到之处都引发震动,各国的势力版图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掌握了过半领土的帝政盟国,其影响力已足以左右整个大陆的走向,几乎已等同于世界的主宰。

不久之后,大陆各国的代表将齐聚独立自由都市,召开霍尔凡尼尔会议。从三国一市到二国一市,参会方的变化预示着这场会议注定不会平静,潜藏着诸多未知与挑战。

秋分已至,季节的更替带来了气温的变化,也意味着距离恶魔封印解除的日子,仅剩不到一年,时间正在不断逼近。

但至少此刻,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下温暖;伙伴在侧,呼吸间带着安稳的气息。这便足够了,足以支撑她面对未来的一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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