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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是被窗棂漏进的第一缕晨光刺醒的。

他在榻上躺了不过两个时辰,后颈还沾着冷汗——昨夜翻来覆去想着北岭塌道的裂隙走向,连梦里都在画地脉图。

“将军?”外间传来亲兵压低的唤声,“李帅府的早饭送来了,热粥配鹿肉脯——”

“不用。”林昭翻身坐起,紫袍下摆扫过案上的牛皮图卷。

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玄色短打套上,腰间的横刀磕在床沿,发出清响。

炭笔还别在发间,是昨夜画到困极时随手插的,此刻扎得头皮生疼。

他拔下炭笔,在掌心蹭了蹭,墨迹染黑半块虎口——这痕迹好,像道刻进肉里的军令。

北岭塌道的残口在太原城北三十里。

林昭翻身上马时,东方才泛出鱼肚白,马厩里的青骓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得冻土簌簌落。

他没带亲兵,只把牛皮图卷往怀里一揣,单骑往山坳里钻。

塌道入口被烧得焦黑,石壁上还凝着半融化的火油,在晨露里泛着乌光。

林昭蹲下身,掌心按在焦土上。

凉意顺着指缝往上爬,却在触及地表三寸时,突然触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热——像被压在灰里的炭,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温度。

他趴下,耳朵贴着地面。

山风掠过残口,卷着细沙灌进衣领,却盖不住地底传来的轻响:“汩汩——”像水在石缝里淌,又像被捂了一夜的余烬在喘气。

“是地下水。”林昭翻身坐起,手指在焦土上划出道深痕,“火攻时烧穿了岩层,地温把水蒸成气,现在冷却回流……”他盯着沟底凝结的火油块,喉结动了动,“崔乾佑那老贼,跑的时候肯定也听见这动静了。”

山雀在头顶扑棱着飞过,尾羽扫落几片烧焦的槐叶。

林昭望着叶尖坠进残口,突然冷笑:“大道有李光弼的伏兵,官道有回纥游骑,他敢走正路?山涧野径——”他用炭笔在牛皮图上圈出条虚线,“必走山涧野径!”

“林中郎将好兴致!”

马蹄声惊飞了山雀。

林昭抬头,见李光弼骑着枣红马立在塌道外,玄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身后跟着五六个亲兵,连段崇都在其中,脸上挂着三分焦急七分无奈。

“李帅。”林昭起身,拍了拍膝头的灰,“您怎的来了?”

“我若不来,怕是要等你追出太行山才得信儿!”李光弼甩镫下马,靴跟碾碎一块焦土,“崔乾佑残部不足万人,北有回纥截杀,南有我军压境,你当本帅看不出?你是要趁他伤重,断他退路!”

林昭把牛皮图递过去。

图上用朱笔标着北岭到太行的地脉走向,火油沟的余温处画着个醒目的红圈:“回纥人要的是金银绸缎,崔乾佑若抛些财物,他们未必死追。”他指尖点在“河北”二字上,“史思明旧部还在,崔乾佑一到,振臂一呼——”

“乱局再起。”李光弼接完这句话,盯着图上的红圈看了许久,突然把图往林昭怀里一塞,“三千轻骑,阿土必须跟你去。那聋子的耳朵比斥候的眼睛还灵,地脉震波他能听出三十里!”

“谢李帅。”林昭抱拳道,眼底泛起热意。

“谢什么?”李光弼转身翻身上马,披风带起的风卷走半张图角,“本帅只是信你——”他勒住马,侧头看林昭,“信你说的‘定一世’,比‘胜一时’金贵。”

马蹄声渐远时,林昭摸了摸怀里的图卷。

晨光里,红圈的朱色亮得刺眼,像团烧在纸里的火。

阿土是未时三刻进的帅帐。

他总爱把掌心贴在地上,此刻帐内铺着毡毯,他便脱了鞋,光脚踩在羊毛上,皱着眉直摇头:“软,听不清。”

“换地方。”林昭早有准备,指了指帐外的青石板地。

阿土立刻趴下去,掌心、脚心全贴着石板。

亲兵按林昭的吩咐,在十步外敲了块花岗岩,又在二十步外敲了块页岩。

“花岗岩!”阿土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花岗岩的震波传得远,能到三十里!”

“太行山南麓的断带,就是花岗岩。”林昭蹲下来,与阿土平视,“崔乾佑以为山高林密能藏人,可地脉是张网——”他用炭笔在地上画了张网,“他逃得了一时,逃不过这张网。”

阿土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

他伸手抹掉地上的网,又画了道箭头:“往南,震波往南。”

林昭霍然起身,震得帐帘哗啦啦响:“段崇!”

“末将在!”段崇从帐外闪进来,甲叶碰出清脆的响。

“传令断云队,半个时辰内整装。”林昭抽出横刀,刀鞘磕在案几上,“另派信鸽三只,飞报郭令公:‘地道战可南移,火种已备。’”

“是!”段崇转身跑出去,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鼓般的响。

暮色漫进帅帐时,苏晚来了。

她手里端着个青瓷罐,腕子细得像根芦苇,却把罐子捧得极稳——那是她新制的寒伤膏,专治山中风寒冻疮。

“你去烧他的路,我来护你的兵。”苏晚把罐子塞进林昭手里,指尖凉得像块玉。

她发间还别着那枚碎玉,是林昭从地道里捡的,此刻在暮色里泛着淡青色的光。

林昭想摸摸她的脸,手举到一半又放下了。

他从怀里摸出枚青铜令符,塞到苏晚掌心:“地眼令。若我未归……”

“你说过,地火之种,生于众人之手。”苏晚打断他,把令符又推回去,“你带着,它该跟着地鼠队长。”

帐外传来马嘶声,是断云队的轻骑在集合。

林昭望着苏晚眼里的光,突然笑了:“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洛阳的牡丹。”

“好。”苏晚也笑,“我在太原城门口等你,带着寒伤膏。”

黎明前的风裹着霜,割得人脸生疼。

林昭跨上青骓时,看见苏晚还站在城门口,像株在风里站得极稳的树。

他扬了扬手里的青瓷罐,她便挥了挥手——那动作轻得像片云,却重得像座山。

大军行至北岭三岔口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阿土突然翻身下马,光脚踩在地上,掌心重重一拍。

“震波!”他抬头,眼里全是锐光,“西北方,断续的,像伤马拖行。”

林昭摘下挂在鞍前的望远镜,往山脊方向望去。

晨雾里,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尘正往南飘,散得很慢——那是伤兵拖着重甲,走得急不得、慢不得的痕迹。

“轻骑散开,沿山脊包抄。”林昭压低声音,横刀指向谷底,“火油队随我走水道——崔乾佑要活命,必选水道逃遁!”

风卷着残灰掠过马队,像把撒向太行深处的火种。

林昭望着前方连绵的山影,青骓的马蹄在冻土上敲出清脆的响——这声响,该让崔乾佑听见了。

太行腹地的山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马队行至谷口时,山风突然转急,卷着碎石打在甲叶上。

林昭勒住马,望着前面窄得只能过单骑的山道,皱了皱眉:“主力驻扎谷口,等断云队包抄到位……”

山雾深处,传来一声模糊的马鸣,像被捂住了嘴的叹息。

林昭摸了摸怀里的牛皮图,炭笔在图上戳出个小坑——该扎进去了,这根扎向叛军心脏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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