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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寒冷与短暂的温暖交替中继续进行,而失去了原本的刻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权再一次催动那干涸丹田中仅存的、如同游丝般的九阳真气。

黯淡的金色光晕顽强地亮起,驱散了片刻的酷寒,也照亮了五张疲惫不堪、写满劫后余生的脸。

外部,风暴的咆哮似乎真的减弱了。

不再是那种要将天地都碾碎的、充满毁灭意志的怒吼,而是变成了一种持续的、沉闷的、仿佛重伤巨兽在远方喘息般的呜咽。

这声音依旧庞大,依旧充满了压迫感,但至少,它不再是唯一的、占据所有心神的恐怖之源。

也正是因为这声音的退让,穹顶内部那死寂般的压抑,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在稍微放松后,带来的不是安逸,而是一种无处着力的空虚和茫然,以及对接下来未知命运的隐忧。

寂静得像冰冷的水,慢慢浸透骨髓。

马权的独臂依旧揽着火舞。

她(火舞)能维持微弱的呼吸已是奇迹。

但她身体的冰冷和生命的流逝感,像一根无形的针,持续刺痛着马权的神经。

他(马权)环视身边——

李国华靠着冰壁,仅存的右眼半阖着,不知是在忍受眼疾的剧痛还是在计算着渺茫的生路;

刘波像一尊灰白色的石雕,用宽阔的后背死死抵着冰壁裂缝处,仿佛已与这冰雪结构融为一体;

包皮则蜷缩着,即使在半睡半醒间,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恐惧深入骨髓的表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马权轻轻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肺,带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他(马权)开口道,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虚弱而显得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同于往日命令式的、近乎温和的疲惫:

“也不知道……我们还要熬多久。”

他(马权)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跳跃的、微弱的金色光晕上,继续说着:“我们都说点什么吧,随便什么……总比干听着外面这风声强。”

马权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漾开了涟漪。

没有人立刻回应。只有火舞微弱而规律的呼吸声,以及冰层深处偶尔传来的一声细微“咔嚓”,像是在提醒着他们所处的境地是何等脆弱。

马权似乎也没指望立刻得到回应。

他(马权)低下头,看着怀中火舞苍白如纸的脸,眼神渐渐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这厚厚的冰壁,看到了某个遥远而温暖的地方。

“我女儿……”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温柔,这与他平日里刚毅果决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叫小雨。”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李国华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刘波抵住冰壁的后背肌肉似乎也不再那么僵硬。

“小丫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马权的嘴角,在摇曳的金色光晕中,竟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说着:“我锻炼身体的时候,她总喜欢跑来捣乱,一会儿拽拽衣角,一会儿学我的样子比划,像只调皮的小猴子。”

他(马权)的独臂,无意识地轻轻晃动了一下,那空荡荡的袖管随之摆动,仿佛在虚空中抚摸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每次我出门,她都会偷偷在我行李里塞东西……有时是几颗她认为最漂亮的彩色石子,说是能‘保佑爸爸’;

有时是她舍不得吃的、已经有些融化了的糖块……”

他(马权)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思念,说道:

“那糖……粘乎乎的,揣在怀里,硌得慌……却比什么都甜。”

那温暖的金色光晕,似乎也感应到了马权情绪的变化,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仿佛变得更加柔和,更加熨帖地笼罩着众人。

这不再是单纯的热源,而是承载着思念与温柔的光。

他(马权)不再说话,只是沉浸在那短暂的、由回忆构筑的宁静里。

穹顶下,陷入了一片沉默。

但这沉默,与之前的死寂已然不同。

它不再空洞,而是被一种无形的情感所填充。

就在这片沉默中,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骨甲摩擦般的沙哑,突兀地响起:

“……我想回家。”

是刘波。

他(刘波)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抵住冰壁的姿势,仿佛那句话不是出自他口。

只有三个字,没有描述家的样子,没有思念的亲人,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但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沉重得像三座山,轰然砸在每个人的心湖里。

那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挣扎,所有被骨甲覆盖下的、属于“人”的最原始、最深切的渴望。

刘波说完,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仿佛刚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那如同岩石般紧绷的身体轮廓,却似乎悄然松弛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线。

这直接的、毫无修饰的情感流露,显然“刺激”到了旁边的包皮。

他(包皮)猛地抬起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而包皮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立刻聚焦,带着一种急于打破某种沉重氛围的迫切,抢着说道:

“嗨!

要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他(包皮)清了清嗓子,尽管嗓子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哥们儿我当年,那也是混过码头,走过荒原的!

见过大世面!”

他(包皮)挥舞着手臂,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激动的说着:

“就上次,在铁渣镇,那帮孙子想黑吃黑,扣了老子的货!

你们猜怎么着?”

包皮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睛扫过众人,见没人搭话,便自顾自地接下去,语气愈发夸张:

“老子当晚就摸进去了!

那守卫,啧啧,跟睁眼瞎似的!

我直接‘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不光把货原封不动拿回来了,顺手还把他们库房里几罐上好燃料‘借’走了!

哎,深藏功与名啊!

等他们发现,老子早就在百里之外喝着热酒了!

哇哈哈!”

包皮笑得很大声,试图营造一种轻松、甚至滑稽的氛围。

但那双眼睛里闪烁不定的光芒,以及话语间明显经不起推敲的细节,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和对被团队认可、接纳的深切渴望。

他(包皮)用浮夸的“辉煌往事”作为铠甲,试图包裹住那个在绝境中瑟瑟发抖的、真实的自己。

此时就在包皮滔滔不绝,并试图用更多的“事迹”来填补寂静的空隙时——

一直昏迷不醒、如同冰雕般的火舞,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呓语。

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冰面,却瞬间让包皮那夸张的叙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马权怀中的火舞身上。

她(火舞)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幻觉。

但每个人都清晰地听到了那两个模糊的音节:

“小炎……别怕……”

……

小炎。

那个火舞偶尔提及的,她口中那个有些木讷、总是需要她照顾的、老实巴交的弟弟。

即使在意识彻底沉沦的深渊,她最本能的牵挂,依旧是那个让她放心不下的亲人。

包皮的张着嘴,后面吹嘘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包皮的脸颊,让他那张惯于插科打诨的脸,第一次出现了某种类似于……羞愧和动容的神情。

他(包皮)那脆弱的、用谎言编织的铠甲,在这声无意识的呓语面前,不堪一击。

寂静又再次的降临在小队众人身上。

而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某种默契,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最沉默的人——李国华。

老李依旧靠着冰壁,晶化的左眼在昏暗中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仿佛一块镶嵌在血肉中的怪异矿石。

他(李国华)半阖着仅存的右眼,脸上纵横的皱纹如同干涸大地的裂痕,深藏着无尽的风霜。

老李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以为,这位老谋深算的智者会选择将所有的过往带入永恒的沉默时——

他(李国华)缓缓地,睁开了那只右眼。

眼中没有泪,没有明显的悲伤,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般幽邃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哀伤和怀念。

那是一种经历了漫长岁月沉淀后,融入骨血的情感。

他(李国华)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冰壁,望向了极其遥远的过去。

“她……”

老李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但其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最喜欢雪。”

老谋士的语调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千钧重量的挤压,接着说道:

“她说雪花很干净……洁白无瑕……像她家乡后山,每年冬天落下的第一场新雪。”

李国华没有提名字,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个“她”是谁。

那是李国华从不轻易触碰,却从未有一刻忘记的禁区。

他(李国华)顿了顿,呼吸似乎变得有些艰难。

那只完好的右眼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流淌出无形的、比血更浓的哀恸。

在这种悲伤中老李用一种更轻、仿佛怕惊扰了记忆中那个站在雪中微笑的身影的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道:

“……若能选择,我宁愿……从未离开那座小城。”

话音落下,穹顶之内,万籁俱寂。

就连外部风雪的呜咽,似乎也在这一刻被这极致的静默所吞噬。

这句话里,包含了对亡妻最深切、最无力的思念,以及对这操蛋的、冰冷残酷的世道,最无声、却也最沉痛的控诉。

这份在漫长沉默后爆发出的情感,其重量,超过了马权的父爱,超过了刘波的乡愁,也超过了火舞的牵挂。

它是一个时代,一个男人,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没有人再说话。

一种难以言喻的共情与理解,如同温暖的水流,悄无声息地弥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小队众人彼此分享的,不仅仅是回忆,更是灵魂深处最柔软、最不设防的角落。

无形的丝线,将五个(包括昏迷的火舞)命运迥异、背景悬殊的人,更深刻、更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他们不再仅仅是求生路上的同伴,更是承载着彼此记忆与伤痛的同行者。

马权看着身边的伙伴,眼神中之前的疲惫和忧虑,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他(马权)再次默默运转真气,那黯淡的金色光晕顽强地亮起,虽然微弱,却无比坚定。

李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而混杂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他(李国华)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属于回忆的汹涌潮水已经退去,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但他那冷静深处,却多了一丝此前未曾有过的、属于“人”的温度。

“休息吧。”李国华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说道:

“风暴一停,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

没有人再说话。

外部风声依旧呜咽,但似乎不再那么令人恐惧,反而像是一首为逝去岁月和遥远牵挂而奏响的、苍凉而遥远的背景乐章。

马权维持着真气的运转,感受着身边同伴依靠过来的重量和温度。

那重量是负担,也是支撑;

那温度是索取,也是给予。

他(马权)低头看了看怀中呼吸依旧微弱,却仿佛因为那声呓语而多了些许生气的火舞,又抬眼望向头顶那布满狰狞裂纹、却依旧在风暴中坚挺的冰壁。

他们要活下去。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体内奔流的热血,也是为了彼此记忆中的那些温暖月光、遥远家园、需要保护的弟弟,和那座永远停留在落雪时节的小城。

这份沉甸甸的、由破碎回忆凝聚而成的责任与羁绊,比任何命令、任何生存本能,都更具力量,更能穿透这无尽的冰寒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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