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讲述，白初雨也觉得有些讶异。
不过，在他的示意下，白初雨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不过，对于那十年，白初雨却也只是简略的带过。
待白初雨终于讲完她们的故事。
封尽邪方才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而，白初雨显然，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于是乎，楼顶上，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白初雨看着下方逐渐散去的人群。
就在他们聊天的期间，时间，也如流水般早早的便溜走了。
转眼间，楼顶上便只余下了白初雨一人。
方才还坐在白初雨身边的封尽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榻上。
楼顶上。
白初雨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
只是，一脸平静。
望着天空上的那轮皎洁的明月，从山的这头，跑到山的那头。
如明月一般。
时间也悄悄流逝。
转眼，又不知几轮日月。
如今的天气早已入冬。
只不过，他们正处于中州的南边。
这儿的冬天，白初雨并没有看见一缕雪花。
而，至于这个冬天还有多久，白初雨也忘了。
总之寒来暑往，也不能拦住她的脚步。
这一日，白初雨两人路过了一座村子。
受到村民的热情邀请，白初雨二人便暂时，停留在了这里。
“新春夜？”
白初雨心中呢喃着。
没错，这儿的村民，一位老婆婆，将他们当做了离家的游子。
也不知应该说是好客，还是同情，或者……想念？
总之，他们留下了白初雨两人。
老婆婆家里，除了白初雨二人，便只有她一个人了。
“来。”
“来。”
“吃，别客气。”
老婆婆慈祥的将热腾腾的大米饭，笑眯眯的一一推到他们面前。
对此，白初雨二人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谢谢婆婆。”
不过与封尽邪真的吃不同，白初雨这个不吃东西的，却仅仅只是利用幻境，将其又推给了封尽邪。
但，见他们吃上了后，就在这时，老婆婆又上前询问道。
“这大过年的。”
“你们夫妻俩，这是准备去哪啊？”
“怎么不回家去啊？”
听到老婆婆的询问，白初雨二人却双双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一脸怔愣的看向老婆婆。
还是封尽邪反应要快些。
“您误会了。”
“我们不是夫妻。”
听到他的话，老婆婆一愣。
见到白初雨点了点头，也佐证了他的说法后。
紧接着，封尽邪方才接着补充道。
“我们是兄妹。”
“她是我妹妹。”
对此，白初雨也并不在意，轻轻点了点头。
也接受了他的说法。
而，封尽邪也接着道。
“实不相瞒。”
“其实，我们兄妹二人已经没有家了。”
“如今实在明天去处，方才迫不得已，准备赶路到县城里去。”
“投奔亲戚。”
白初雨就不一样了，只要顾着点头就行。
“这样啊。”
“可怜的孩子。”
说着，她看着白初雨二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怜惜。
“来，多吃点。”
说着，便给白初雨夹了一筷子菜。
显然，小的更招人疼一点。
只不过，在幻术的加持下，她这一筷子，还是落在了封尽邪的碗中。
“谢谢婆婆。”
不过，白初雨还是没忘记感谢。
在与老婆婆的聊天中，白初雨二人方才得知，原来，婆婆的孩子进城里赶考去了。
还没回来。
因此，这大过年的，家里才只会有老婆婆一个人。
一顿饱饭后，老婆婆将二人安置在家中。
“家里，有些简陋。”
“你们兄妹俩别嫌弃哈。”
对此，二人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
“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对话，这种事情，向来都不是白初雨的活。
夜已过半。
房间中。
封尽邪拉着白初雨的袖子。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初雨。
“你究竟救不救？”
这一次，白初雨却坚决的摇了摇头。
“好。”
封尽邪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算是看错人了。”
“畜生就是畜生。”
“我还妄想着，真的有什么可取之道。”
“还，大夫。”
“你不救，我救！”
封尽邪恶狠狠的甩开白初雨的手臂。
转身便打算向外走。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
当他说白初雨不配当一名大夫时。
白初雨的眼睛暗了暗。
但，即便如此。
白初雨还是伸出手，拉住了他。
“怎么？”
“你自己不救，还要拦着我？”
封尽邪猛的回过头。
恶狠狠的盯着她。
见此，白初雨却是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已经大限将至。”
“绝非人力可以回天。”
“若使用法术改变生死，又岂不是违逆生死之道。”
“生与死，本便是世间运行的根本。”
“你非要做，便是轻易破坏，践踏生死的秩序。”
“这难道，便不是违背你所追求的正义与公平吗？”
“再一步说，倘若她受了你的恩惠，却被外人觊觎。”
“落得更悲戚的下场。”
“你这难道，便不是剥夺她拥抱死亡的权利吗？”
听到白初雨的话，封尽邪却依旧不愿意松口。
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冷声开口道。
医生眼睛中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冰冷。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对此，白初雨摇了摇头。
肯定的回答道。
“你若执意要去，我定然拦不住你。”
“但，你若真的完全不认可我的说法。”
“你又岂会，还留在这里与我斡旋。”
说罢，白初雨，便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的眼睛。
两人便这样，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双眼。
良久，封尽邪用力的甩开了被白初雨抓在手心的袖子。
但，却并没有再向外走去。
反而是，回过头，向着屋子里，那张僵硬的，在石头上，铺了点稻草的床，旁边走去。